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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22:49 作者: 關城樹色
    ——斷壁殘垣的烏衣巷,他被一個人按在廢墟上,嘴裡塞了一塊破抹布,疼得視線模糊,眼前一片血紅。

    難道……那不是夢?

    他沒有容許自己繼續想下去,就在這時,【系統】突然冒了出來:

    「ooc!遭遇嚴重人身攻擊,薊和不應該如此冷靜,請您維持人物基本人設。」

    「……」

    「……那我,」薊和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求助一般,「應該怎麼做?」

    【系統】:「薊和人設活潑跳脫,遭遇言語侮辱,應該與對方據理力爭,甚至大打出手……」

    它還沒說完,一道人影閃過,薊和直接沖了上去。

    耿茗帶著丹藥姍姍來遲時,鹿鳴正倚靠在石壁上,面色異常冷靜。

    後面有打鬥的聲音,耿茗向那邊看了一眼,道:「你不阻止?」

    鹿鳴緩緩吐出口氣:「小孩子意氣用事罷了。薊和心氣高,若他每次與他人爭執我都出面的話,怕是會慣壞了他。今後總有我不在的時候。」

    都TM是屁話,他心裡狠狠咒罵了一句,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發抖,如果不是系統一直歇斯底里地阻止他的話,恐怕這會子他已經過去把他們侮辱薊和的那張嘴撕爛了。

    「……也是。」耿茗將手裡的一個盛丹藥的小瓶子遞給他,然後眼神往那邊瞥了一眼,語氣有點奇怪,「說是這麼說,但是,我覺得這次還是得管管,宗主,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充沛又澄澈的靈流?」

    「……什麼?」

    他猛地轉過身去,繞過掩映的石壁,還沒看清具體什麼場面,就見一道雪亮的靈光從眼前飛過,直直朝著對面三人射去。

    於平猝不及防被正正擊中,其他兩人只是波及,靈光化作水流潑在他身上,整個人瞬間如同落湯雞,同時渾身上下的皮膚好像被蒸發了一樣開始騰騰地往外冒熱氣。

    空氣里充滿了豐沛的水汽。蔥蘢又潮濕。

    身上開始密密麻麻的刺痛,三人原地打滾,於平一邊滾一邊怒道:「你給我們噴了什麼!竟敢使用法術,你卑鄙不要臉!果然是婊|子養的手段骯髒!」

    薊和一言不發,眉宇陰沉,立刻又要捏訣發動術法,將要動作,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一把抱住了他,力氣大得嚇人,他掙了一下竟然沒有掙開。

    下一刻,師尊冷淡又陌生的氣息縈繞在他耳畔,語氣冰冷:「不准動,聽見沒有,不准動,再敢使用一個水系術法,我就廢掉你所有修為,聽見沒有?」

    薊和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蜷曲了下手指,立刻感覺到更緊的桎梏,圈得他肩膀都有些發痛。

    鹿鳴狠狠道:「我說到做到。」

    「……」

    薊和眨了兩下眼,不再反抗,突然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濃濃的無力感,手腳卸了力,身體瞬間就軟了下去,師尊在後面扶了他一把,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鹿鳴把他圈在懷裡,然後抬起頭看向對面三個人,薊和的水系術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因為不常用所以宗門裡少有人知道,這三人剛才只是被他一股小小的靈流擊中了而已,但是渾身上下卻好像剝了層皮,透露出血樣的紅色。

    於平勉力支撐,看到鹿鳴趕到阻止了薊和,還以為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斷續道:「宗師!薊和他……他用法術攻擊我們,是他先動手的!」

    鹿鳴冷聲道:「他為何要動手?」

    「誰知道……」於平躺在地上含糊不清地耍賴,「看我們不順眼罷了,宗師快救救我們……」

    鹿鳴冷眼看著,懷裡薊和突然動了動,出聲道:「是你先挑事……口出惡言……」

    「我呸!」於平忍著痛啐了一口,整個人好似被熱水煮熟了一般,「打量著宗師不知道,惡人先告狀是不是……」

    「你惡人先告狀!」薊和怒道,「你說我是……還說我髒,不知道……」

    「說你髒錯了嗎?!」於平痛得滿地打滾,終於失去了理智,「你就是髒!不知道被玉簡門的弄過幾次了!我……」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飛來的一顆藥丸塞進了嘴裡,「咕咚」一下咽了下去,沒判斷出發生了什麼,再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聲了。

    「……」

    「……」

    「……!」

    耿茗得到鹿鳴的允許,終於走上前去,施行術法幫助三人療傷,一時間沒人再說話。

    忽然一陣腳步聲至,嘈雜凌亂,這麼大動靜終於驚動了宗門裡其他人。

    葉青玉走在前面,率先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這不是封師兄的幾個小徒弟嗎,你們做什麼呢……宗主?」

    他轉眼看到鹿鳴正抱著薊和坐在地上,愣了一下,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後面跟著沈棠凌謝等人,幾個路過附近的弟子們都趕了過來,看到面前場景都是一愣。

    鹿鳴恍若未聞,他慢慢低下頭,想捋順薊和微微凌亂的頭髮,手還沒放下去,薊和突然掙脫他站了起來,整理了衣服,再轉過身來面色十分平靜:「師尊,弟子有錯,沒有謹遵宗門仙規,同門師兄弟內鬥,弟子願去刑誡堂領罰。」

    說完也沒有聽鹿鳴的回答,轉身就朝刑誡堂的方向走去。

    鹿鳴也站了起來,從始至終沒有看眾人一眼,面色發青,原地沉默了一會兒,跟著薊和一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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