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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意酒意微醺過去的時候， 顧謹言懶洋洋的靠坐座位上抽菸， 一手搭方向盤，一手搭窗沿上， 一星橘紅在黑夜裡閃著。

    聽見外面有「噠噠噠」的腳步聲，一偏頭，就見小姑娘正朝這邊小跑過來， 長衣，短裙，青春，漂亮，跑起來裙擺像翩翩欲飛的蝶，被她兩手壓住。

    容意跑到車邊，彎腰，兩手搭車窗上探身看他，小臉紅撲撲的，帶著些微酒氣，蹙起眉，有點埋怨，「怎麼敞著窗，你這車這麼招搖，萬一叫別人看見怎麼辦？」

    倒是替他著想。

    顧謹言低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容意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就去搖車窗，「你是公眾人物，當然要小心啊，要是被人看到，亂傳一通，說你包養大學生，怎麼辦？」

    顧謹言手一伸，壓她頭上，一揉，看著她，笑意愈深，不語。

    容意十二分為他著想，不想他遭受半點非議，這顧謹言早就知道，早在醫院停車場時，她想擋住地下停車場的監視，小小的瘦瘦的身體站那兒，連他一半都擋不住。

    這回又是，首先都考慮他，也沒想過交這麼個男朋友，不能光明正大一起，自己委屈不委屈。

    容意的簡訊是開玩笑的俏皮語氣，沒存什麼心思，就單純的身邊發生了什麼有趣的，想跟他分享。

    顧謹言卻瞬間想到許多，她二十二歲，正好年紀，正該享受青春，肆意戀愛的時候，攤上他這麼個人，約會、吃飯、看電影、逛街都是一種奢侈，更遑論在大庭廣眾之下告白。

    屬於她的年紀該有的，他都不能給。

    可想給她的，是全世界最好的。

    想也沒想，開著車就過來。

    想見她。

    現在人在面前了，微微浮動的心緒終於塵埃落定。

    太早的時候，不合適，六年的跨度，剛剛好。她長大，自己強大，有足夠的能力護她周全，就沒再猶豫再放手的理由。

    顧謹言目光定定，落在她臉上，好像怎麼都看不夠。

    一直這麼被人盯著也扛不住，容意摸摸自己臉，「你盯著我做什麼？你那邊窗戶也關上啊。」

    顧謹言懶懶靠椅背，側著頭，目光不動，人也不動。

    容意急了，推他手臂，「快啊。」

    他依舊懶洋洋笑著，溫暖又寧和，垂窗外的手閒閒彈了彈菸灰，唇角彎著，似乎很喜歡她這氣急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看她瞪起眼睛，點了點她額頭，「關嚴實了，孤男寡女的，想做什麼？嗯？」

    容意：「……」

    不配合就算了，還不正經，容意懶得理他，站起身開來，在狹小的空間裡，一腳踩地面，一腳跪椅子上，越過他，去抽他指間的煙。

    彎著腰，領口下垂，近乎爬在他身前，從顧謹言的角度一眼就能瞧見裡面的風景，大片潔白的肌膚，深深的溝壑，甚至高聳的弧度……顧謹言心頭一熱，趕忙別開視線。

    容意把煙在菸灰缸摁滅，又回身去關窗。

    撐車窗上的左手拿起來，右手去按控制器，本就一隻腳站，一隻跪，身體又大幅度前傾，重心不穩，顧謹言剛準備抬手扶一把，「啪」一聲，她就手下手下一滑，往前一磕，下巴撞門上，疼得眼淚花瞬間涌了出來。

    顧謹言一驚，趕忙把人撈起來，拿開她捂下巴的手，用自己手掌輕輕揉了揉，「很疼？」

    容意紅著眼睛，點頭，又搖頭。

    「這時候，你逞什麼能？」顧謹言握住她腰，把人一提，坐自己腿上，「疼就說，又不丟人。」

    又不是你哭，你肯定不丟人。

    容意瞪著他，不說話，拿眼神控訴他。

    眼睛裡水汪汪的，黑湛黑湛，泛著酒氣的臉白里透著粉。

    真磨人。

    顧謹言適可而止，不然最後磨得也是自己，轉身把關了一半的窗關好。容意坐他腿上，緩過勁才發現兩人的姿勢……相當的少兒不宜！

    裙子短，裙擺在剛剛的動作中推掀起來，此刻就直接、直接隔著內褲和薄薄一層絲襪坐他腿上……容意止不住，臉色瞬間爆紅，一直紅到耳根，手一撐，就要起來。

    「唔----」

    下一秒，顧謹言悶哼一聲，一把握住她按自己腿上的手腕。

    容意驟然一僵，偏頭，垂眼，就看見自己手被男人大手握著，正蓋在某處瞬間硬起來的地方。

    「……」

    容意手僵硬著一動不敢動，腦子已經鬧哄哄煮起了漿糊，暈乎乎的。

    顧謹言輕咳一聲，緩緩把握住的手腕移開，把姑娘扶正坐好，聲音低沉又沙啞，「別亂動。」

    容意騰的一下，把自己僵成了塊木頭。

    顧謹言移開視線。

    得，剛關的窗，這下又得開了。

    需要冷風吹一吹。

    ……

    兩天後，謝唯臣突然打電話來，問考慮得怎麼樣了。

    說的是停車場拿回讓繼續當曾堯助理的是事，那時候她半路落跑是為了躲顧謹言，這下兩人都在一起了，似乎沒什麼理由拒絕。可也沒理由繼續做下去，始終做不長久的。

    見她猶豫，謝唯臣略微沉默，說：「她最近情緒不太好，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容意沒法拒絕了，待她好的人不多，曾堯是其中之一，跟親生姐姐一樣，她不想看見她傷心，特別是為了傅容時。

    這事敲定，容意給顧謹言發了條簡訊，他沒回，第二天容意直接被謝唯臣帶進了組。

    曾堯驚訝，手指往她額頭一點：「你怎麼又來了？」

    容意雙手一攤，「沒辦法，畢業證都拿了，沒法拿還沒畢業麻痹自己了，找不著工作就來找你了唄。」

    曾堯不信她這鬼話，提著她後頸，把人轉個方向，往外推，「得，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容意僵著往後使力，不讓曾堯得逞，兩人正推攮著，前面走來個人，容意剎住腳。

    是許青。

    許青看見容意明顯愣了愣，又見她身後人，眉頭一蹙，冷哼一聲走了。

    助理忙小跑跟上，許青將手中紙巾揉一團，隨手一扔，舌尖抵了下唇角對助理道：「晚上叫上曾堯那小助理，抱上那貓一起出去走走。」

    助理沒敢反駁。

    許青這反應也是知道前些時候周漠把兩人帶出去和顧影帝一起玩的事兒，周漠這人深諳兔子不吃窩邊糙的道理，從不對自己旗下藝人下手，叫出去陪玩的都是些十八線的，一般顧影帝也不會出現。

    那回，破了兩個例，他帶了曾堯，顧謹言也去了。

    玩過之後，多多少少有些風聲傳出來，都說玩到一半，曾堯就走了，顧影帝緊跟人後頭。

    期間意思，不言而喻。

    許青不信，也不甘心，她不信顧謹言會看上曾堯，可腦海里又有個聲音叫囂不停。

    為什麼不可能？

    周漠都破了倆例，把兩人湊到一起，不是牽線搭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