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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22:19 作者: 檸檬的貓
    「那也比老大強,他特隨便。」

    「……我取的也隨便,貓黃色的,就叫大黃。」

    話音剛落,早就適可而止,悶頭吃的周漠猛一陣咳嗽。

    「……」

    沈楠猛埋頭。

    他好像犯了個錯。

    來不及補救,周漠已經哈哈大笑開:「知道顧影帝的貓叫什麼嗎?」

    「二黃,還有三四五黃,就差大黃,哈哈哈……」

    容意:「……」

    ☆、第6章 欺負

    一晚上,容意沒敢看顧謹言。

    腦海里鬧哄哄的,翻來覆去都是周漠打趣的話。

    明明是他要和曾堯套近乎,才把人叫出來,最後卻都在聊她。

    她不傻,不會看不出來周漠拿她和顧謹言開玩笑,都含著點別的欲語還休的意思。

    回去時,要錯開,容意和曾堯先走,顧謹言晚半個小時。

    夜深寒重,車子碾過柏油路面,一個打轉,消失不見。

    顧謹言看著逶迤的一台台路燈,手伸口袋摸出煙盒,敲出一根咬在唇間,又去摸打火機,單手籠著火苗,點燃。

    夜色里,吐出煙霧,灰白的煙裹上目光,情緒不明。

    沈楠去取車,周漠從身後冒出來,一拍他肩,「你完了。」

    顧謹言沒做聲。

    他又說:「你是不是以前把人家辜負了,現在人搭都不搭理你?正常姑娘被這麼一撩再撩,早潰不成軍了成嗎?」

    顧謹言肩膀一抬,擋開搭肩上的手,「別瞎說,以前她就半大的孩子。還有……」目光正兒八經,涼涼的飄過,「以後別開她玩笑,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漠哦一聲,心下卻不以為然,不是想的那樣,你錢夾藏人照片?人家養只貓叫大黃,你養的就叫二三四黃?人家被罵幾句,你就要出頭?還莫名的來接這什麼俗套的都市言情劇?

    不過周漠懂沒說,顧謹言現在情緒不高,從人小姑娘把他夾的菜晾一邊,都不看他一眼時,整個人都情緒莫測起來。

    這時候觸雷區,是找死。

    不一會兒沈楠取車開來,顧謹言上了車,周漠沒忍住,敲敲車窗。

    顧謹言搖下來,周漠搭車門上,問:「我就覺著挺奇怪,她以前就這樣嗎?一年輕小姑娘,怎麼整的這麼不聲不響,跟不是這世界人似的?」

    顧謹言眯起眼,手指敲在車窗邊沿,突的十分煩躁,手指一頓,去搖車窗,「你閒的?」

    周漠連聲「哎哎哎」,他把車窗搖滿,朝沈楠說:「走。」

    車子一溜煙走了,背後周漠目瞪口呆,「這脾氣?還不讓人說了?」

    不是不讓人說。

    說了添堵。

    她以前不這樣,以前愛笑,脾氣也大。

    ……

    深夜十二點,容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從床頭柜上摸來手機,翻出通訊錄,猶豫了好一會兒,一咬牙,撥通。

    不是關機狀態,有嘟聲。

    心臟一下子跳得又慌又重。

    可十秒之後,嘟嘟嘟,直接被掛斷。

    容意維持著手機貼耳的姿勢,好一會兒,鬆了手,手機跌在枕邊,她雙手拉住被子,往上提,蓋住整張臉。

    又是這樣。

    傅容時的電話……也許永遠不接。

    第二天上午曾堯沒戲,起得比較晚,容意拿了早餐到曾堯房裡時,謝唯臣也在,一看她進來,神色略微有點奇怪。

    容意莫名,叫了聲:「謝哥。」

    謝唯臣點頭,他這回來難得沒罵人,跟曾堯說了下工作上的安排就走了,臨走前想囑咐容意什麼,卻最終又什麼都沒說。

    晚上沒休息好,容意有淡淡的黑眼圈,食慾也不佳,懨懨的。

    她看著曾堯吃,好一會兒,冷不丁的開口:「姐,我想回學校。」

    曾堯舀粥的手一頓,看她,目光詢問。

    容意早備好說辭:「我四月份有場考試,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掛了,今年畢不了業,還有論文,老師說我論文選題好,邏輯結構清晰,如果在內容上再深挖一下可以評優,我想試試。」

    曾堯看著她眼睛,清清亮亮的,沒別的情緒。

    沉吟了會兒,說:「明天再說,今天你先休息。」

    ……

    下午曾堯沒讓容意去片場,讓她在酒店休息,說沒睡好,精神恍惚,很容易誤事。

    容意沒拒絕,剛好她也不想去。

    和顧謹言重遇,本該開心,可始終都要走的人,招惹不得。

    曾堯和顧謹言有對手戲,開始前導演跟兩人說了下走位和情緒外放收斂,人都散開,只剩兩個人,在機器架好前,曾堯低聲問:「昨晚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跟一一說什麼了?」

    顧謹言微頓,微微眯起了眼。

    曾堯說:「要回學校,大約不想見你。」

    ……

    上午睡到下午,再睡不著,容意打開電腦,搜論文,不是學校內網,很多資料庫進不去,心情莫名煩。

    乾脆拿出筆記本抄寫早放在郵箱裡的研究綜述。

    幾千字,寫得手酸,停下來揉一揉,接著抄。

    不知抄了幾遍,反正一個筆記本用了好厚一沓。

    一直到手邊的手機嗡嗡震動兩下,才停筆。

    翻扣的手機正過來,屏幕亮著,顯示欄閃過一行字:到江樓會所地下停車場,沈楠不在,我喝醉了。

    後附停車位置和車牌號。

    沒一秒,又震,三個字飄過:顧謹言。

    顧謹言今晚有個飯局,和一個叫秦舫的導演,還幾個製片,周漠作陪。

    為的顧謹言前段時間推掉的戲,原本是接了部電影,口頭都和秦舫說好了,只差簽合同,可沒過多久,顧謹言就改口慡了約。

    這圈子不大,平白得了罪人,道歉該有。

    「秦導要怪怪我,怪我……」周漠站起身,朝著秦舫敬酒,笑著賠罪,「顧謹言不愁沒好戲拍,他看劇本眼光又獨到,所以這兩年公司沒管他接什麼戲,我是真不知他提前和您說好了。你知道,我這人沒啥愛好,就想多捧幾個小花旦,顧謹言架不住我再三糾纏才答應……這一杯給您賠罪了。」

    秦舫是名導,活了大半輩子,不是個小氣的人,一開始被慡約心裡是不慡,後來又聽說顧謹言接了部都市偶像劇,又是恨鐵不成鋼,罵娘的心都有,什麼破眼光,而立的年紀了,實力派影帝,還去和人小鮮肉搶戲,不嫌跌份。

    但現在聽人這麼說,連華影少東家都放下身段賠罪了,他再有微詞就說不過去,見周漠一口乾了杯中的酒,秦舫舉起杯,看他,又看一旁的顧謹言,嗔道:「早聽說你倆關係好,你是華影老總,顧謹言老闆,捧你小花旦也不能拿顧謹言前途開玩笑,你那戲什麼路數,讓顧謹言拍合適嗎?」

    周漠連聲說:「是是是,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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