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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20:50 作者: 嘉紫升
    男人拍了拍小孩的後背,給他加了一隻蝦子。

    沈寶仰頭看他。

    男人說:「看我做什麼?吃。別到時候和你沈爸爸說我的壞話。」

    小孩抿了下嘴巴,老老實實的吃起來。

    李德笑一聲,道:「大傢伙都光喝酒幹什麼,咱們不像下邊的年輕人,得養生了,上點茶水來。」

    他看了眼男人的臉色,又看看他腿上坐著的小屁孩子---

    不用說,肯定是沈余不知道從哪弄來的。

    宗家那堆小輩看到宗楚能給嚇死,哪個能得宗楚這麼照顧?

    他又補充:「再來杯果汁。」

    氣氛暫時鬆快下來,場內都是人精,自然馬上打探起來這次的主要『關注對象』,已經看看男人懷裡的小孩,立刻就想出了一堆詞來誇誇夸。

    重點還在於下邊的『大人』身上,有人試探著問是不是小公子小少爺的出來玩啊,孩子出來玩是好事,不能打擊積極性,要不找個『名師』學習學習,這個名師,當然不是評委就是決賽的導師大拿。

    李德約莫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沒開口,就被男人堵了,男人似乎還沒從剛才沈余的情況放下心來,臉色沉著,語氣也低沉,只道:「該怎麼比就怎麼比,那些不乾不淨的手段,都擦乾淨了。」

    眾人一聽,愣了一秒,然後連連稱是。

    宗楚悶了一杯茶。沒敢喝酒,怕沈余知道生氣。

    雖然沈余不會因為他的身體多在意,但是只要是沈余叮囑過的事情,宗楚就當做聖旨一樣。

    沈余的能力宗楚當然是清楚的,他也不想沈余飛的更高,但是那是之前的想法,現在依然還有---卻被他死死壓在心底。

    沈余就算出去又怎麼樣?他憑什麼把人禁錮住,自己不能跟著去,嗎?有腿又腳的,宗楚現在的想法已經完全變了。

    第96章

    酒的度數不低,剛開始喝的時候只覺得嗓子辣,到後邊才越來越上頭。

    沈余捂著胃,臉色已經一片慘白,連神色都稍微有些不清醒。

    李佳然舌頭也大了,搭著沈余的肩膀,倆人難兄難弟,一塊往酒店的方向移動,還好離得不遠,打個車也就是十幾分鐘的距離。

    短短十幾分鐘,沈余緊緊按著不斷泛酸的胃口,難受的蜷縮起來。

    上一次喝酒是什麼時候?他睜著有些茫然的眼睛回想,似乎是很長時間之前的事了,想也想不到時間。

    他十八歲就跟著宗楚,男人對他管控甚嚴,外界也頗有眼色,各個都沒有為難過他,所以生活有多困難,仔細想一想,十八歲之後他似乎就再也沒有切實的體驗過。

    每天想得只有他要怎麼樣去偷偷的見見母親,亦或者惹宗楚生氣了,該怎么小心的周旋過去。

    實際上生活真的對一個發難,他連呼吸都會覺得困難,還有什麼想法去想退路?

    沈余忽然埋起頭,悶悶叫了兩聲。

    李佳然腦袋懵的很,他搭著沈余,倆人就像企鵝,一左一右的跟著酒店的服務生往房間走。

    聽見沈余不知道嘟囔了兩句什麼,他抹了把臉,大著舌頭說:「你說什麼呢……?聽,聽不清了,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

    沈余睡不好,他覺得胃有些疼也讓他逐漸變得有些清明。

    青年睏倦的眨了眨眼,視線一片朦朧里,看見門前似乎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氣質似乎很冷咧,隔著這麼遠都有風雪的氣息,但是被沈余這麼一盯,又瞬間像是風雪融化了。

    他大步往前邁了一步。

    李佳然還在拍著沈余的肩膀道別,扯著嗓子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沈余,我先去睡了你也睡——哎?那誰啊?」

    李佳然已經神志不清了,他搭著沈余,恍惚看見沈余門前似乎站著個人,後邊還跟著倆,穿的黑西服,看不清臉,壓迫感十足,為首的男人只沉沉盯了他一眼,李佳然嚇得酒就醒了大半。

    像他們這種家世的人不上不下,最忌諱喝酒誤事,惹了某些人物,李佳然幾乎是本能驅使下就恢復了半數清醒,他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他身後的人,確信自己一個也不認識,但是酒店的老總——

    沒錯就是老總,經理這時候也只能鵪鶉似的滿臉擰成一朵花只能跟在老總身後無身的諂笑。

    李佳然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號人物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門口。

    幹什麼?難不成是真的來了個大人物,看上沈余這張臉了?真是服了!

    李佳然嘴都有點哆嗦,他搭在沈余肩膀上的手使勁掐了一把,企圖把迷迷糊糊的青年叫清醒。

    但是沈余現在不清醒,他被掐了一把,只低低的喊了一聲。

    李佳然一個頭兩個大,他還想再做點提醒,那男人身後的兩個冷麵保鏢就徑直過來了。

    老總訕訕賠著笑著說:「是這位小少爺?勞煩您跑這一趟,我們這就給小少爺升到總統套房——」

    「不必了,下去。」

    男人低沉說了句,他把聲音壓的很低,連看都沒看一眼跳著腳要喊結果被衛臣一把捂住嘴的李佳然,邁開長腿,朝著沒了支撐的青年走過去。

    酒店負責人和經理對視一眼,快速地擺了擺手,示意清場,一行人,在十秒內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了。

    宗楚把人半攬住了,扣在肩頭,沈余灼熱的呼吸就隔著外套打在他肌肉上,男人幾乎是瞬間身體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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