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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20:50 作者: 嘉紫升
    老闆娘嘆了口氣,摸著自家閨女懵懵懂懂的腦袋,明美冉被攙起來後猶在掙扎個不停,衛臣淡淡說了聲:「明女士。」

    癲狂中的女人看清了他的臉,立馬安靜下來。

    她雙眼瞪得死大,表情瞬間變得諂媚,笑呵呵著說:「先生,先生,是先生要給我錢了?我花光了,我全花光了!」

    明美冉還在時不時抽搐一下,嘴裡不清楚的喊,然後諂媚的表情又忽然戛然而止,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五官死死擰在一起,她緊盯著衛臣猛地吐了口吐沫,被兩個男人抓著的手臂瘋狂掙紮起來,嘴裡大罵著:

    「去死!去死!都去死!他要害死我兒子,害我!還想害死我兒子!別想害我兒子!」

    衛臣眼中掠過一絲嫌惡,他摩挲著手套,略微側頭頷首。

    保鏢立馬捂住女人的嘴,抬著瘋狂的女人往車裡塞。

    吵雜的小街重新恢復安寧。

    街坊面面相覷,表情都有些許唏噓。

    明美冉剛來的時候也是個明艷的大美人,誰能想到就這麼十幾年人就成了這個樣子。

    老闆娘得了十張鈔票,她推著不想收,對方往後退了一步,輕淡的看了眼她油污的圍裙。

    老闆娘於是訕訕停下,在衛臣離開前又忽然喊住他:「那個,明美冉她今後---」

    男人微微彎唇:「您不需要再擔心,明女士確診後會留在精神病院安心養病,會有專人照顧她。」

    老闆娘看著他和善的表情,忽然打了個冷戰,勉強笑了笑,捂著自家女兒的眼睛回自家鋪子了。

    車門開合,後車座的女人還在狼狽又癲狂的掙動,司機看了眼車鏡,鎮定的詢問:「五爺的意思是?」

    衛臣摘下手套,「直接送去『療養院』。」

    ---

    半個小時後,熱潮會館。

    「哎他媽的,今天這戲真他媽的爽!」

    李德灌了口啤酒,大聲嚷道,九七年的啤酒瓶砸在濃紅的實木桌面上,發出重重一聲脆響。

    身邊倚著他的女人淺淺笑了下,又有點畏懼的看了眼沙發正中的男人,靠在李胖子身上小聲恭維著:「還是五爺心善,要不是五爺最後抓住李家那老頭,這會兒他家都找不到他那把老骨頭嘍。」

    眾人鬨笑起來。

    李胖子挑著眉毛自上而下打量她一眼,調侃:「還誇你五爺心善?我看你哆嗦得都該掉下去了。」

    女人微僵,嬌聲笑著喊了聲『李哥』,李胖子笑著挽住她的腰,這話題也算是轉開了,女人鬆了口氣。

    陳琛叉著長腿坐在邊上,舉著酒杯舔了舔牙,朝宗楚那邊晃了晃:「老宗,走一個?」

    男人靠在沙發背上,單單坐著,都比兩側的人高出半個頭,穿著襯衫的寬厚肩膀充斥著雄性野獸盤踞的氣息。

    他單手在手機上打著什麼,右手舉杯隔空和陳琛碰了碰,仰頭把一杯酒飲盡。

    「爽!有什麼好事這麼高興?」

    陳琛一見,也跟著悶了,抹了把嘴『斯哈』一聲問道。

    他女伴輕柔的接過空杯子,倒上另一杯。

    李胖子看了宗楚一眼,哼哼了聲:「還能有誰,那位唄---」

    他拉長語調,於是包間又響起了調侃的莞爾笑聲。

    宗楚闔上手機,隨手扔在身邊,抬眼看了圈周圍,笑著說,「解決了個礙眼的老鼠,」,不等他側目,離他有半米遠的少年立馬知趣的給他滿了杯酒,乖巧笑著捧高,軟軟叫了句「五爺。」,行為卻很規矩。

    少年約莫十九來歲,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穿著一身清爽的T恤短褲,打扮的像個學生。

    宗楚打量了眼,接過酒水在茶几上的空杯子上碰了下,沒到碰人,他散漫靠回沙發,說了句,

    「你倒是費心了。」

    陳琛大笑:「咱們五爺大駕,那能不費心?」

    「唉,可惜人家看不上。」李胖子接嘴,順嘴問了句:「你家那個又怎麼了?」

    宗五爺身邊跟著個可心的小玩意,一呆就是四年,去年連老宅都進去了,這事在他們這個圈裡可是個奇談。

    人是好看的,不爭不搶的也省心,跟在宗楚身邊,好像連他宗五爺的血氣都給磨得稍微溫和了那麼丁點。

    不過那小身板,想想也是很不容易。

    李胖子想起來昨晚上在慶德公館見到的青年,忍不住砸了口酒,有點不懷好意的看著宗楚:「你昨晚上又把人家怎麼了,我可聽說人今兒連片場都沒去。」

    宗楚神色不變,他拇指摩著酒杯,散漫掃了眼李德,李德一口酒差點沒咽下去,女伴連忙給他拍背,李胖子連聲高呼:

    「你可別這麼看我,我真是叫你親哥了老宗,我這一身肥膘可經不起你嚇,媽的,我對你那心肝兒真沒半點別的意思!」

    宗楚挑了挑眉:「我可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

    眾人心想,您『老人家』臉上的再提『殺人滅口』都快擺在明面上了,這還用得著開口說?

    李德擺出一個『我真是無辜受難』的表情。

    談個身邊人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沈余這位不一樣。

    宗五爺年輕那會兒就拳頭硬,凶名在外,沒幾個人敢跟他,他也沒空搞那些情情愛愛的事,後來自個兒上趕著撞上來一頭小鹿,他把人收了,就沒再撒開,他自己是覺不出什麼,擱在他們這群人眼睛裡,那宗楚就差把人叼嘴裡藏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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