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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20:50 作者: 嘉紫升
    仿佛怎麼親昵都不夠。

    這是一貫的流程。

    沈余眨了眨眼,貓似的蜷縮著,在男人身上找了個略微舒服點的姿勢。

    「先生,我不行了。」

    沈余本聲線偏清冷,此時還帶著點微微的啞,比之小貓叫聽起來還要勾人。

    饜足的男人臉色微霽。

    男人胸腔震動著,大掌撫著他背後,情緒莫名的笑了兩聲,「你要這麼說,可像是五爺我便宜占多了。」

    「有什麼想要的?可就這一次機會,過機不侯。」

    男人散漫說,指骨插在沈余發間,摸貓崽子一樣摩挲著。

    「茶根,別說混帳話。」

    沈余被他攬在懷裡,貼著他結實的肌理,皮膚緊貼著,卻緩慢說,「我沒什麼想要的。」

    他知道宗楚想聽什麼,無非像那些知趣的情人一樣要些東西,然後婉轉小意的保證下次絕不再去的軟話。

    但是他沒辦法保證,也不想騙宗楚。

    宗楚冷笑一聲,還沒等他這股邪火發出來,就聽沈余用低啞的嗓音說:「先生,我困了。」

    停了停,一聲輕喃低不可聞,

    「我疼。」

    好像主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就無意識的脫口。

    宗楚愣住了。

    沈余似乎也察覺不對,說完便緊抿了嘴,因為剛才隱忍,唇瓣上還有被咬出來的細小傷口,白齒一咬,血色盡顯。

    沈余往宗楚脖頸處窩了窩,想要用睡覺來遮掩那句脫口而出的話。

    和宗楚在一起四年,除了最開始那幾天,沈余受不了男人無休止的衝撞,才咬著牙服軟,這之後他從來沒說過類似小意討好的話。

    宗楚怎麼可能這時候如他意,男人動作稍顯遲疑的往下摸,被沈余察覺到,攔下。

    「傷著了?」

    宗楚唇貼著沈余的額角,低聲問道。

    除了第一次見了血,他就是被沈余惹急眼了也顧著分寸,按說不應該才對。

    沈餘人雖然溫和,卻有一根傲骨,軟話都沒幾句,更別提示弱。

    床上是不可能松嘴的,宗楚最開始惱他,也想過弄些手段折了他的腰,最後還是顧及著他年齡小,自己忍了,這會兒聽見他嗓音極小的喊疼,心肝兒都像被鐵鍬戳了,完全顧不得那爛帳。

    「乖,讓我看看。」

    宗楚知道他臉皮薄,這會兒沉聲虎著臉哄著人坐起來,一手圈住人,一手堅持往下探。

    沈余那點力道根本不夠他看,被男人按著檢查了個遍,耳尖通紅,嗓音透著輕薄的惱怒:「先生!」

    確認沒事,宗楚才放下心來。

    他收回手,按著青年,在他白皙的腦門上按了響亮的啵兒,笑聲十分雄渾,連帶著胸腔都跟著震動。

    沈余被迫禁.錮在他懷裡,頭一次體會到「羞窘」二字怎麼念。

    都怪他最近太放縱,王笑笑越發膽大,在他耳邊說那些——

    「你可真是我心肝兒,嗯?」

    宗楚愛死了他這幅模樣,要是沈余能總這樣,他還會下那狠手?

    沈餘氣急,喊:「宗楚!」

    這是被逼急了,宗楚咳了聲,「沒大沒小。」,他隨手彈了下沈余腦門,沈余總是溫順的一雙眼睛盛著火光水色,仿佛畫龍點睛,整個人都鮮活過來,看得想讓人親上去。

    宗楚這人,不要臉。

    別人怕死他,他自認也不是什麼好人,唯獨上了這張床,全身心思都跟著這小孩兒走。

    「睡!」

    宗五爺眼睛深得好像裝了深淵,他盯了沈余蒼白的臉色幾秒,舔了舔嘴角遺憾拍板,攬住人攏上被子,遮住沈余那對眼睛,在那對染著血色的唇瓣上『狠』咬了口。

    再這麼看他兩眼,今天是別想走了。

    沈余似乎絕望極了,他從沒有在床上這樣過,總覺得像是應了別人說他『勾-引』宗楚的話,悶聲也沒再出一聲,以前這麼折騰完早就昏睡過去,這會兒指尖抓著被角,半晌呼吸才平復下來。

    也不知道明明性格溫和的一個人,在床上怎麼這麼倔。

    半小時後,宗楚睜開眼,月色透過紗窗淺淺照在沈余身上,垂落的睫毛悄然在緊閉的眼下打下一片陰影。

    瘦了,媽的。

    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二兩肉,出去一趟,回來全沒了。

    宗楚暗罵一聲,大掌攬過人,在他腦門上重重吻了下,本來想咬,沒捨得。

    沈余仰在他掌心,蹙了蹙眉,指尖熟稔的圈住『施.暴者』的拇指,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男人眸色瞬間變得幽深,他低聲罵了句不老實,動作卻放輕了數倍,把人嚴嚴實實蒙在被子下邊。

    拇指掃過沈余脖頸側面那一大片青色時到底沒壓抑住怒氣,氣息變重了幾個度。

    真該早弄死了才清淨。

    宗楚收回手,拇指和食指摩挲了兩下翻身下床,瞥了眼隨手扔在地上的襯衫,大步邁出門外,守在門外的傭人早已經安靜利索的準備好新衣服。

    宗楚接過,服帖的西服包裹住蓄勢待發的肌肉,衛臣和景六恭敬等在客廳,見男人伸展著健碩的身體下樓,立馬站直身體。

    「五爺,東家老總上了天台,鬧自殺呢。」

    宗楚側頭,衛臣十分嫻熟的遞上煙。

    火光炙烤著男人深刻的眉骨,他笑了聲,彈滅菸灰,「那老東西的戲在京城堪稱一絕,不看還真是損失,這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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