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不對不對，你不太對勁。」穆子安站起身，在原地焦躁地轉了幾圈「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唄。」

    穆本本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朝他擺擺手「沒什麼事，你別亂想。」

    「誒…」

    就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時，病房突然從外面「砰」地一聲踹開了。

    兩人嚇了一跳，一齊往門外看去。

    只見得一臉陰沉的戚天正冷冷地站在正中間，後面還跟著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郭俊。往日裡清俊的形象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只剩下狼狽和頹唐。

    穆本本張大嘴，對眼前的一幕還沒能反應過來。

    她愣愣地看著逆光中的戚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他果然平平安安地回來了，真好。

    只是臉色看著好像…不太好。

    穆子安看了看門邊陰沉著臉的戚天，又偏頭看向半靠在床上臉色莫名的穆本本，很自覺地起身溜了。

    「誒…」穆本本看著自家大侄子毫不猶豫的起身離開的動作，本能地伸出手臂想拉住他，但是一觸到戚天陰測測的目光，不知道怎麼地，又心虛地默默放了下來。

    他竟然這麼快就追了過來，這是穆本本沒想到的。

    等到穆子安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戚天才慢慢走了進來，腳步極緩，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床上一臉心虛的穆本本。

    「戚大哥，你，你怎麼來…」她話說到一半，就見原本還站在面前的人突然一個俯身，左臂牢牢地鉗住她的腰肢，同時另一隻手穩穩地抓著她的後腦勺，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薄唇就已經壓了下來。

    「唔…」被牢牢錮住的穆本本雙手只得弱弱地抓著他的衣襟，承受著他鋪天蓋地的怒氣。

    「嘶…」不期然舌尖被咬破，穆本本輕輕嘶了一聲，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瀰漫開來，戚天的動作更大了，一遍一遍地在她口腔里掃蕩著，帶著前所未有的壓抑和瘋狂。

    他生氣了，穆本本很明白。

    就在穆本本覺得自己即將暈過去的時候，戚天終於放開了她，只是兩人之間的距離依舊不足五厘米，鼻尖相抵，他淺色的眼眸逐漸變得深沉。

    穆本本看著他，杏眼一眨一眨地，眼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小欣喜。

    之前自己堆砌出來的那些藉口，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見他壓抑著怒火沉沉地盯著她，穆本本彎了彎唇瓣，軟聲埋怨了一句：「你幹嘛咬我，痛…」

    戚天仍舊不開口，眼裡忽閃忽滅。

    「戚大哥，你力氣好大，抓著我好痛，能放開一下嗎？」她拖長調子，聲音軟軟糯糯，像是撒嬌向大人討要糖果的稚童。

    「不能。」他冷著臉回道，只是手上的力道不留痕跡地鬆了一點。

    見他依舊沉著個臉，穆本本眼珠子轉了轉，再次緩聲道：「可是人家的傷還沒好呢，你不知道，好痛啊，我快痛死了呢…」

    戚天鉗著她腰部的手僵了僵，啞著聲音開口：「傷在哪兒了？」邊說眼睛邊在她身上逡巡著。

    「左肩。」

    她小心地瞄了眼他，討好地問：「戚大哥，別生氣了好不好？」

    戚天的目光在她左肩上徘徊，僵著手想撥開她的衣服，但在碰到病服柔軟的布料時，指尖微蜷，又退了回去。沉著嗓子道：

    「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我是有原因的…」她咬了咬唇瓣，低低地開口：「我覺得自己沒用，幫不到你，還給你添麻煩了…」

    「就這個？」

    「還，還有，你和那個喻千薇…「她蹙著眉心，咬唇的力道漸深「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我上次看到你抱著她…」

    她一點一點地說著，面上帶著小孩子的委屈和任性。

    耳邊響起戚天的輕嘆聲，他輕輕地攬過她，小心地避開她的肩頭，沉著聲音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無可奈何的意味。

    「你什麼都不跟我說，還怪我去別人家裡，我只是去吃個飯就乖乖回來了…」穆本本一件件地數著，似是要把心裡藏著的那些事都說出來。

    戚天輕笑一聲，手掌撫了撫她的頭頂「還有嗎？」

    「…暫時沒有了。」

    「所以你就一個人回來了？」

    穆本本可憐巴巴地點著頭，手規矩地放在腿上，同時眼睛偷偷地瞄他，在看到他緩和的臉色後，總算舒了口氣。

    「下不為例。」

    「好！」

    *

    戚天已經在穆家待了一個月了，而且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這讓穆本本很是訝異。

    這天晚上，她磨磨蹭蹭地上了樓，這些天戚天一直霸占著她的房間，穆本本雖然有意見，但是因為自己不告而別的原因，也只能把拒絕的話吞了回去。

    但是，最近幾天，戚天的行為越來越過分了，經常對她動手動腳的，讓她完全招架不住。

    穆本本慢慢走進房間，果然在自己粉色的小沙發上看到了屈膝坐著的某人，合上門，她裝作很鎮靜地走了過去。

    在看到她過來後，戚天自然地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低聲問：「玩得開心嗎？」

    他指的是前幾天答應下來的楊家的聚會，她只是走了個過場就回來了，倒也談不上開不開心。

    穆本本乖乖地窩在他懷裡，手指一下一下地扯著他的衣擺「沒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待在家裡呢。」

    說完她想了想，仰起頭又加了句「戚大哥，你那邊的事情不忙嗎？」

    「暫時沒什麼大事，怎麼，想回去了？」

    她微嘟著嘴「你不用這麼遷就我的…」

    「是嗎？」他攬著她的手下移，牢牢地扣著她的腰，低頭沉聲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而後身體下壓。

    「誒我不是…」剩下的話被堵在嘴裡，化成了一聲軟軟糯糯的低吟。

    穆本本隱約感覺到今天的戚天好像與往常不太一樣，心裡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砰砰砰…」她的心跳悄悄地加速，朵朵紅霞漫上臉頰。

    察覺到戚天的手緩緩上移，她僵直著身體，緊張得不敢亂動。

    「別怕…」聲音像走在砂礫里，啞得厲害。

    戚天的吻落在她的眉梢，眼瞼，一點一點的，輕柔得不像話。

    翻湧的情潮慢慢地淹沒兩人…

    第二天一早，穆本本一直睡到大中午，一睜開眼，就感覺渾身像是去跑了個馬拉松般，酸軟得厲害。

    「嗯…」她不自覺地伸手揉了兩下自己的腰肢，驀地觸到自己光滑的皮膚後，渾身僵住，意識漸漸地回籠，臉頰上的紅霞也一直蔓延到脖頸處。

    昨天晚上…某人一直霸著她，她實在是太累了，然後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