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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13:07 作者: 羲玥公子
我走近一看,原來那位大叔便是昨日下午我在街上遇見的那位採藥的老胡,想來他這也是過來給糟老頭送藥材來了。花神醫在一旁聞著竹簍裡面的藥材,老胡在石階下站著等他驗貨。
老胡的視線向我看過來,他頓時怔了怔,想必他是認出我來了。他看著我,我也不曉得要說些什麼,因著我昨日見著他時十分嫵媚,為的是引起採花大盜的注意。因著留下了那種風騷的印象,現下我處境也算尷尬。
他怔愣過後便揚著嗓子說:「哎呦,這不是昨天在街上遇到的姑娘嘛,怎的在這裡遇見了?」
見他這般熱情,我便走近,笑了笑,「這麼巧。」
「姑娘可是來花神醫這裡看腳的?」老胡說話時不經意掃過了我的腳。
我搖了搖手,說:「不是,我是陪著我家公子過來的。」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姑娘是過來看腳來了。」老胡伸著脖子往花神醫的屋子裡看了看,「怎的沒見著你家公子?」
我指了指房裡,「他在泡著藥水澡,大抵還要半個時辰才出得來。」
老胡又點了點頭,轉移視線看向在一旁驗貨的花神醫,話卻是對我說的,「花神醫可摳門了,我給他送了這麼多年的藥材,每次都要驗驗,容不得一點瑕疵。」
我扯著嘴角笑了笑,斜著眼看了一眼在竹簍子裡翻的糟老頭,的確是個摳門的老頭。
花神醫站了起來,眯著一雙眼睛看著老胡說:「怎的沒緒蔫草?」
老胡撓著頭道:「這草你不常用,我也沒帶過來,家裡倒是放了些。」
花神醫嘆了一口氣,「緒蔫草是催汗必備的,若是沒緒蔫草便不能配置催汗藥。」
祈軒等會從藥水裡出來還得喝下催汗藥將體內的毒排出,若是沒有這味藥也確實麻煩。
老胡也為難道:「花神醫要是早些說我就給你帶過來了,但是我今日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回去還得填飽肚子不是,要不你跟著我回家取,也就幾步路就取了回來。」
花神醫將視線飄到了我身上,我立刻會意,對著老胡說:「既然你家不遠,我隨你去取。」
花神醫捻著鬍子對著老胡說:「就讓著丫頭跟著你去取罷。」
老胡也沒再說什麼,因著祈軒快要出來了,所以得快些去取藥,所以我便提了一個燈籠,跟在了老胡後邊。這一帶都是些山路,一邊走,老胡與我說他在這附近草藥采了好些年了,還在這山里搭了一間屋子,有時候晚了不好回家去,便在這山裡的屋子住著。
老胡的屋子與花神醫的屋子離得並不遠,也就是一刻鐘便能走到。月色還算清明,但是此時並非圓月,所以能藉助月光也只能隱約看清事物的輪廓。
老胡的屋子就在我今天打水的小溪下游,臨水而建,別有一番韻味。老胡進了屋之後點著了火,我的眼前突然明亮,是一間竹搭的屋子,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味。
老胡說讓我在這裡坐坐,他去找找緒蔫草。我將燈籠插在了門口的縫隙里,走了過去在一副竹製的桌椅前坐下,桌面上積了一層灰,想來是老胡好些日子沒來這裡住了。
老胡打了一杯水過來,用的是竹製的杯子,我接過,無意之中見著了老胡右手手腕上的一道傷痕,心裡一跳,連忙抬頭看老胡。
老胡看著我,說:「這裡沒茶,也只能喝喝水。」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水,視線掃過他右手手腕上的傷痕,我隨意說起,「你好些時日沒來這裡住了罷。」
「這個時節藥材多,我這些天基本上都是在這裡住的。」老胡說。
我頓覺奇怪,明明這桌子上還布滿了灰塵,若是天天住在這裡怎會不用這桌子。我心裡狐疑,他為什麼要騙我?
也不知為何我會突然跳出老胡就是採花大盜的想法,脫口而問:「你手腕上的傷是怎了,方才我看傷得不輕。」
「不是被你劃的麼?」語氣幽幽,似鬼魅。
我大驚,慌忙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向老胡!
「你……你是……」
他的表情幾乎實在一瞬間變的,布滿血絲的眼睛圓睜,透著殺伐之氣,一張嘴咧開著笑得猙獰。
我第一反應便是要逃,剛轉身走到了門口便被身後的一股力拉了回來,腰上被禁錮,頭髮被狠狠向後拉扯著。我吃痛叫了一聲,「放開我!」
採花大盜的聲音就如那些亂殺人的喪心病狂,聽得我毛骨悚然,「放開,你要我放開,啊哈哈……」
我極力掙扎著,卻依舊擺脫不開,頭髮被向後猛地一扯,我感覺脖子就快被扯斷,疼得眼淚流了出來。隨後而來的是脖子上的一片溫熱,我清晰感覺到那副牙齒在我脖子上划過的痕跡,是他吻住了我的脖子,腹部被他用手圈住,力度十分驚人!
我大叫著,卻沒有人回應,淚眼婆娑之下,朦朧見著在我脖子上啃的人的頭,我張嘴咬上他的耳朵,用盡全力地咬,他吃痛,鬆開了我。我慌忙地跨步逃走,頭上又被一股力扯住,好在這次只是將我綰髮的繩子扯了去,我的一襲黑髮飄落在肩頭,也顧不上別的,就奮力往外跑。嘴裡大喊著:「救命啊!」
左心房猛然地被心臟搏擊著,頭皮還在發麻,只想快點跑,無奈這幅身子有點胖,快不起來,即便我想怎樣加快腳步,終究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