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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13:07 作者: 羲玥公子
    若是我說是我,她不一定會過來開門,於是,我繼續敲門,敲到她主動來開門為止。

    她開了門,見到門口的我,一張臉黑得比這天還黑,「醜丫頭,大半夜的跑出來扮鬼嚇人這是活膩了。」

    沒等我開口,她打著哈欠斜眼看著我兀自說著,「哦,不對,我說錯了,你這副皮囊用不著扮也像鬼。」

    我不想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伸出手徑直說:「說夠沒,說夠了就把柴房的鑰匙給我。」

    秋姐雙手抱著臂膀,站在門檻內睥睨著我,「給你鑰匙?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公子說的,要放了挽袖,怎麼,你想違抗公子的命令?」

    提到公子,秋姐臉色微微變化,「你……你,你別想騙我。公子每日忙公務,怎會有時間理會你這種醜丫頭!」

    我揚起下巴,「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公子就是發話了,你要是覺得我騙了你,你大可以和我去公子面前證實。」

    秋姐一雙眼睛瞪著我,「你以為我會不敢去?!」

    我勾了勾唇角,「我怕的就是你不敢跟我去。」

    「你……」秋姐氣急敗壞,指著我一句話卡在了喉嚨。

    我轉身提步要走,「快些吧,方才公子房裡的燈還亮著,想必現在還未就寢。」

    「慢著!」秋姐在後面叫住我。

    我轉頭,看著她,「怎麼?不敢去了?」

    秋姐十指絞著衣袖,「誰,誰不敢去了,只是……公子勞累了一日,現下再去打擾定是不妥,還是等明日。」

    要是等明日,挽袖又要多受一些苦,我自然是不肯,「公子說了,要是有人阻止任何時間都可去找他,秋姐你不必這般不好意思。」

    秋姐一雙眼睛冒著火,一股氣定是難以發泄,「你……」

    我悠哉悠哉地看了看天,還是給她一個台階下罷了,「你若是給了鑰匙,便用不著去找公子,你說這不是簡單得多麼?」

    秋姐心口起伏很大,我自是看得出她那滿腔的怒氣。

    「你等著!」

    說完她轉身進了房裡,過了片刻出來時,緊握在手裡的東西重重砸在了門口的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鑰匙,拿去!」然後就是一聲砰的關門聲。

    我呼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無暇顧及她的無理取鬧,蹲下來便摸著黑找鑰匙,好在還有些月光。

    拿到鑰匙之後,我便向著柴房奔去。

    開了門,將挽袖帶了出來。

    寢房的燭火搖曳,我從柜子里翻出了藥酒。秋姐那個惡婆娘,下手太重,挽袖身上全是鞭痕,一道一道紅色的印子觸目驚心。

    我一邊幫坐在床沿的挽袖塗藥酒,一邊說:「你娘親的病你莫要太擔心了,我明日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湊點銀子給她去看看大夫。」

    剛說完,一滴溫熱的液體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我抬頭,看到的是挽袖盈滿淚水的眼睛,「怎麼了?」

    挽袖用手背抹著眼淚,鼻音甚重,「我,謝,謝謝……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我抿唇一笑,握住她的手,「你要謝的不是我,是公子。」

    挽袖吸了吸鼻子,淚眼看我,「公子,他……他不怨我拿了他的玉佩了?」

    「嗯,是他讓秋姐放你的。」

    挽袖一時感動不知要說些什麼,我微微一笑,「這樣吧,找個時間向他道一聲謝也好。」

    挽袖雙手交疊在一起握得很緊,垂了頭,咬著唇,「我,我不敢……」

    「放心好了,別看他一整天都不笑,也不愛說話,其實他是個很溫和的人。」

    「真的?」

    「自然。」

    雖然與祈軒接觸不多,但是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闌珊能為他著迷也是理所當然的。若是放在我那個世界,不知要受多少女生的追捧。

    我以為闌珊這丫頭當著他的面做了那麼多蠢事,他該是對我的這副身子產生了厭惡才是。但是,經過這幾次的接觸,發覺他並沒有任何反感的情緒。

    第二天,我讓挽袖在房裡歇著,自己去了洗衣池邊洗衣裳。幾大桶衣裳,讓我整整洗了四個時辰,待將那些衣裳寫完晾完,早已過了午膳時間。

    寥寥草草用了午膳,我便偷偷溜到了雪園。

    雪園的假山旁邊,金銀半躺在一塊石頭上,手裡拿著根釣魚竿,魚竿末尾吊了一個布偶。五歲大的凌佑小公子伸著小短手想要去捉魚竿上的布偶,一張嘴咧地很大,笑得很開懷,魚竿那頭金銀叼著一根竹籤,悠哉悠哉地移動著魚竿,吊小公子的胃口。

    我過去拍了拍金銀,「好歹人家也是個人,你有點人性好麼?」

    金銀從大石頭上坐起來,看著我,「你怎麼過來了?」

    「我有事找你。」

    那頭凌佑小公子笑得十分歡暢,金銀還在悠哉地移動著手裡的竹竿,「你能有什麼事找我?」

    「借銀子。」

    金銀吐掉嘴裡叼著的竹籤,「借銀子?借銀子作甚?」

    據我所知,金銀那爹爹雖是個朝廷命官,但是祖上三代都是經商,積下了不少不少錢財,怎的說到銀子他就這般大反應。我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下,「借銀子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用來花。」

    「我是問你怎麼花。」

    「反正不是用來干傷天害理的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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