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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54:28 作者: 阿姜呀
    和方才那些安撫哄誘的吻都不一樣。

    強制的,惶急的,情不自禁的。

    不管不顧地撞上來,牙齒都磕在唇肉上。

    帶來席捲而來極強的壓迫感,南知下意識想避,但還是忍住了,緩緩抬起手,環住了他的腰。

    他肌肉賁張,血液和經脈在肌肉下流淌跳動。

    顧嶼深吻著她唇啞聲開口:「不怕腰疼?」

    她強忍著羞赧,輕輕搖了下頭,又輕聲說:「理療師上次不是說,也可以用女方比較輕鬆的姿勢嗎……」

    他閉了閉眼,輕吻她鼻尖,實話實說:「輕鬆不了,到時候你求我可能也沒用。」

    這話是警告,但南知此刻沒聽出來,甚至還誤以為是挑釁。

    「我才不會求你。」

    「那好。」

    他不再說什麼,攔腰將她抱起,往樓上走。

    進入的前一刻,他將床頭的紙巾盒放她手邊,最後一絲尚存的理智低聲說:「疼了我不停的話就打我。」

    「……」

    南知覺得太誇張了,弄得跟打架似的,心跳更快,臉更熱,羞得閉緊眼。

    她將紙巾盒隨手掃下床,因羞恥而不耐煩道:「你少廢話。」

    他啞聲笑了,捏著她纖細的腳踝抬起。

    ……

    顧嶼深在高中前的那個暑假第一次見到南知,從那時候認識她,見過各種各樣的她,興奮的、哭泣的、發火的、失落的,但從來沒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平復許久,小姑娘卻還在顫抖,纖長的睫毛沾著淚珠,身上透著粉瑩瑩的紅,鼻尖也是紅的。

    南知算是知道,為什麼他先前會說「到時候你求我可能都沒用」。

    她被刺激得崩潰哭泣,卻也一點都喚不起他的同情,反倒被更加用力對待,到最後連求他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嶼深一點點輕吻著她,重新溫柔地問:「洗澡了?」

    和方才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她依舊閉著眼,不想跟他說話,只點頭,紅暈又深了幾分。

    她早已沒了力氣,顧嶼深抱她去洗澡。

    她開口嗓音也啞了,有氣無力道:「我泡一會兒,你先出去。」

    顧嶼深「嗯」一聲,很聽話:「好了你叫我。」

    說完他便走出浴室,沒把門關死,留了條縫隙方便能聽清她說話。

    他一垂眼就看到被子上留下的一抹紅,除此之外,被子還濕了一片,將那抹紅也往外暈染延伸開。他像個變態似的盯著看了許久,伸手觸碰,而後才重新換了套乾淨的床被。

    而浴室里的南知看著自己的身體,紅紫一片,到處都酸疼,更不用說腰了。

    怎麼也想不到,原來顧嶼深也會這樣失控,滅頂的歡愉感帶來恐懼,像瀕死般,感官都仿佛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幾乎全程閉著眼,只記得自己在猛烈的浪潮中輕輕親吻他肩上那處疤痕,想像他從前是如何受傷、如何結痂、如何恢復。

    沒一會兒顧嶼深便回來,替她擦拭乾淨。

    南知本就累得沒力氣,便任由他伺候自己。

    洗完了,顧嶼深給她裹上浴巾,抱回到床上。

    聽覺重新恢復,她這才注意外面已經下起暴雨,窗上是斑駁的雨點,噼里啪啦,雨聲震耳。

    顧嶼深看到她看著窗外,溫聲:「下雨了。」

    「暴雨。」

    「嗯。」

    她記得他們分開時也是這樣的暴雨。

    天黑壓壓的,要毀天滅地一般催城而來。

    那時他們分開,而如今他們緊密相擁。

    這一場雨也不是冬雨,而是叩響春天的春雨。

    冬天終於過去了。

    六年前的那個冬季也終於在這一刻結束。

    春天要來了。

    -

    顧嶼深也去沖了個澡回到床上。

    南知累得不輕,早已昏昏睡去。

    兩人剛剛經歷了那事,本該抱在一塊兒溫聲細語地說些話,顧嶼深也覺得方才自己太失控太過分,想哄她別生氣,沒想到出來就看到她已經睡著。

    就著月光,顧嶼深低頭看懷裡的姑娘。

    鼻尖還粉著。

    方才那過程中她抽抽噎噎地發出細碎聲音,明明已經承受不住,可卻摸著他肩頭的疤,乖乖地努力放鬆自己容納下他。

    也不知那時心裡在想什麼。

    也許是在可憐他。

    以前顧嶼深不想讓任何人可憐,現在倒覺得滋味不錯。

    天色雖暗,但這個點其實還早,城市裡加班的上班族們剛剛坐上地鐵,人來車往,這個城市一直無休止的運作著,來了一批人,又走了一批人。

    而他們在這靜謐昏暗的臥室里相擁,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像是什麼都不曾改變,他們也一如從前。

    顧嶼深輕輕將她凌亂的髮絲撥到耳後。

    晚飯都還沒吃,但看她這麼累,顧嶼深也沒將她叫醒。

    那段他從來沒有刻意回顧的過往今天第一次被傾訴吐露出來,雖然並未和南知講得十分詳細,但卻勾起他的回憶。

    走馬燈一般,一個片段一個片段在眼前掠過。

    -

    張曉淳以前是個美麗且驕傲的女人。

    那個年代的大學生特別稀有,還是校花,前二十年過得平凡且順遂。

    嫁給顧孟靳後,原以為往後的人生可以更加幸福,不用再用經濟發愁,但她卻漸漸變得神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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