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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54:28 作者: 阿姜呀
    原來這就是舊情人的威力,南知心想。

    她翻開病曆本,上面字跡淡去,已經看不太清,但那時候看牙醫的痛苦回憶卻仍舊曆歷在目。

    她以前愛吃糖,嘴裡總得有點味兒才覺得舒服,軟糖硬糖話梅糖,她都愛吃。

    第一次去口腔醫院就是顧嶼深帶她去的,就在高中附近。

    那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高一那年的聖誕節。

    南知跟學校里最出名的幾個富家子弟交情好,和鳳佳天天一起吃飯一起上廁所,就連大家都忌憚的顧嶼深也對她不一般,這樣的女生當然不會被大家忽略。

    更何況容貌姣好,不擺架子,跟其他同學相處都很融洽,很受大家歡迎,男生中「暗許芳心」的不少。

    聖誕節這天,南知抽屜里被塞了好些男孩子送的巧克力。

    她搞不清都是誰送的,既然沒法還回去,她真就來者不拒了。

    於是那段時間連著吃了好些巧克力。

    就連鳳佳都勸她別吃了,南知嘴上答應,又悄沒聲兒的摸出一塊塞進嘴裡。

    鳳佳只好去找顧嶼深。

    顧嶼深挑眉:「她吃什麼關我什麼事?」

    鳳佳:「她那個吃法,要不就長胖十斤要不就蛀牙一片,就你管得住她,當然你負責。」

    顧嶼深無情無義:「隨她去。」

    鳳佳那個烏鴉嘴靈光,南知蛀牙了。

    她小時候就因為愛吃糖牙不好,這次是頭一回疼了,一抽一抽的,連著神經疼。

    她痛得哼哼唧唧,小臉都皺成一團,當天放學就被顧嶼深拎去了口腔醫院。

    她還有閒情怪顧嶼深,捂著半邊臉抱怨:「都怪你,也不讓我少吃點,現在害我都牙疼了吧。」

    「你這歪理厲害。」

    顧嶼深氣笑了,吊著半邊眉毛,用力捏她臉蛋:「來,再給你次機會,再複述一遍你剛才的話。」

    南知非但聽不出話里的警告含義,還被他那一揪捏得牙齒更疼,重重拍他手背,邊拍邊罵:「疼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

    直接把他手都打得通紅一片。

    顧嶼深抽了手:「白眼狼。」

    後來看完醫院,第二天顧嶼深就直接把她書洞裡的巧克力都拿出來,把垃圾桶踢到一邊,人坐在她桌面上,言簡意賅:「扔了。」

    南知好了傷疤忘了疼,捨不得,磨磨蹭蹭道:「……浪費。」

    「扔了。」

    「……」

    正好有課代表來收作業,顧嶼深也極其霸道的直接把人推到一邊,交代:「你等會兒。」

    然後又看向南知,手指在課桌上點了點,淡聲:「別讓我說第三遍。」

    這回南知嗅到了危險氣息,回憶昨天躺在診療椅上的痛苦,乾脆地把一捧巧克力都丟進了垃圾桶。

    巧克力外裹著的金箔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委屈地躺在垃圾桶里。

    顧嶼深滿意了,揉了把她頭髮,說:「以後不許再吃別人給的糖。」

    只不過戒糖哪有這麼容易。

    顧嶼深管著不讓她吃,她就偷偷吃,還想著只要不碰到牙齒就不會蛀牙,只小心翼翼將糖粒裹在舌尖兒嘗甜味。

    所以後來自然又去了幾次醫院,但顧嶼深沒再像像聖誕節那次那麼生氣了,還問過護士後特地給她買冰淇淋止疼。

    也因此,整個高中,即便練舞不能吃很多高熱量的東西,她也戒不掉,到了為了吃糖能不吃飯來控制體重的地步。

    -

    南知合上病曆本,手撫上臉頰。

    後來沒人再管她吃糖了,可她已經不會牙疼了,也已經不愛吃糖了。

    真正戒掉是國外的第二年。

    她智齒總是疼,後來便想索性拔了,卻不料拔完智齒後臉就腫起一個包,耽誤了後面的芭蕾舞預演,丟了一次機會。

    吃一塹長一智。

    再往後,她漸漸就不愛吃了。

    行李收拾到一半她就犯困,便先回臥室睡覺了。

    最近練舞消耗體力大,很快就睡著了。

    但睡得不沉,到中途還被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手機在床頭嗡嗡震動,她睜不開眼,手擋著屏幕光迷迷糊糊接起來。

    「餵?」

    那頭沒聲音。

    南知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她那句「哪位」還沒脫口而出,忽然哽住了喉嚨,沒發出聲音來。

    她漸漸醒了,心跳也有些加快。

    大概安靜了三秒。

    那頭掛了電話,只剩下一串忙音。

    作者有話說:

    放不下又暗戳戳。

    評論有紅包

    註:少年就是少年,他們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身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面對。只因他們是少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年》

    第4章 酒會

    ◎「甭笑我了,讀書時候不懂事兒。」◎

    臥室內窗簾緊閉,不泄一絲餘光,手機在響。

    顧嶼深穿著白色浴袍從浴室出來,瞥了眼手機,助理打來的,他接起。

    「顧總,今晚有個川禾傳媒的酒會活動,您出席嗎?」

    「找個人代我。」顧嶼深簡潔道。

    助理停頓了下,沒掛斷電話,顧嶼深坐在床沿,抬手按了按眉心,皺眉問:「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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