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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7:57 作者: 李李翔
    「可以忍受。你真的有想我?」

    「當然,每天。還滿意嗎?」

    對方一時沒說話,似乎在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成分。

    她微微嘆了口氣,柔聲說:「頭痛的話,一直這麼忍著也不是辦法。不要躺在床上還看策劃案啦,頭只會越來越痛,出去做點什麼分散注意力。」

    「大晚上的,什麼都不想做。」

    「看部催淚的電影吧,可以緩解壓力,頭痛說不定就好了。」辛意田提議道,見他不回答,問:「不喜歡看電影?」

    「沒什麼好看的。」

    她一時無語,「這個也不喜歡,那個也不喜歡,你不覺得自己生活很無聊嗎?」

    他快速否認:「工作,不無聊。」他不喜歡被人說無聊,尤其是她。又問:「不上班的時候,你都做些什麼?」

    「周末跟朋友出去吃喝玩樂,平時下了班,一個人看看書,聽聽音樂,早早睡覺,偶爾也會參加網上組織的短途旅行的活動,爬山啦,去海邊啦,或者徒步啊什麼的,基本上就這些。」

    「聽起來很嚮往。」沒有他,她的日子一樣過的有滋有味。自己是願意她這樣還是不願意?他一時理不清心中產生的一股莫名的情緒。

    「我很會打發時間哦。一個人獨處很重要,但是學習如何跟一群人相處也很重要,對不對?」辛意田意有所指地說。

    「那兩個人呢?又有什麼相處的秘訣?」

    「這個----」她有些語塞,一開始說:「那要分情況,朋友的話----」隨即笑了,他們都知道對方要說的是什麼,輕輕咳了一聲,聲音略帶不好意思:「兩個人在一起的話,相愛就好。」

    十二月的一天,辛媽媽打電話給她,問她元旦有沒有空。她說:「法定節假日,當然沒事啦。」

    辛媽媽讓她回來參加沈均和的婚禮。她大吃一驚,「他不是連對象都沒有嗎?怎麼就要結婚了?」

    「唉,孩子都兩個月了,不結婚怎麼辦。這些天忙的我跟老沈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本來想說年後再辦婚禮,一個月的時間東西都買不齊。女方家不同意,說肚子大了穿婚紗不好看。」

    她忍不住感嘆:「他們姐弟倆都是先上車,後補票啊。新娘子是誰?」

    「湖南常德的。他們旅遊時候認識的,長的白白淨淨的,挺漂亮一小姑娘,誰知道脾氣辣的很。這婚還沒結呢,兩人隔三岔五就吵架。」

    「那豈不是鬧心的很?」

    「可不是!女方家離得遠,親戚又多,還得安排他們的衣食住行。請客名單還沒定呢,忙的我團團轉。」

    「沈均和他們自己呢,不管這些嗎?」

    「他們小孩子懂什麼,不添亂就不錯了。對了,你怎麼樣?過了年你就二十八,老大不小了。上次老沈說要給你介紹對象,男孩子我見過,斯斯文文的,家裡也不錯,你要不要----」

    辛意田趕緊打斷她,頭疼地說:「媽,朋友我這不是正談著嘛,您急什麼啊!」辛媽媽忙說:「是嗎?怎麼沒聽你說起過?什麼時候談的?要不,元旦的時候帶家裡來給大家見見?」

    她一臉無奈,「您不怕把人家嚇跑啊?我又不恨嫁!」

    她跟謝得交往歸交往,卻從沒有往見家長或是更進一步方面想。且不論謝家在上臨顯赫的家世地位,單是她比他大五歲這點便足以令雙方父母難以接受。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他們自己的態度。謝得再成熟、穩重,也抹不去他只有二十二歲的事實。二十二歲的男孩子以後說不定會有更好的選擇。而她,經歷了魏先的背叛,對於結婚這件事已經不那麼熱衷了。

    第 30 章

    第十五章愛,請用力(下)

    沈家因為沈均和的婚禮又吵又亂,婚禮前一天還在布置新房。新娘子廖詩齡才二十一歲,圓臉,大眼睛,膚白貌美,見到辛意田客客氣氣打招呼,轉過身來卻跟沈均和吵得不可開交。兩人因為婚床東西放還是南北放爭執不下,越吵越厲害,沈均和氣得把人家送的一套瓷器茶具摔了。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眾人全跑過來勸架,你一言我一語,越勸越炸開了鍋。辛意田感覺像有一萬隻鴨子同時在耳邊「嘎嘎嘎----」地叫喚,只覺胸悶氣短,命不久矣。

    她跟辛媽媽說沈家來了這麼多的親戚朋友,恐怕住不過來,她還是去跟何真擠一擠。辛媽媽沒有勉強,叮囑她明天早點來婚禮現場,她還要幫著收紅包呢。何真結了婚懷了孩子,早不比從前了,她不可能去她那裡過夜,節假日住酒店貴不說,還不一定有空房,最後她打電話問謝得借上大附近的小套房住。

    謝得說:「那裡還要打掃。你可以跟我一起住酒店。」

    「進進出出的,被人看見,影響多不好。」

    他不滿地說:「我是你的地下情人嗎?就這麼見不得光?」

    「哎呀,上次跟你一塊回北京,你身邊的那些經理啊秘書啊翻譯啊一個勁兒地盯著我看,好像我是什麼奇珍異獸一樣。我不要跟你一起出現,除非你讓他們不要看我。」

    「看就讓他們看,你又不會少一根頭髮,怕什麼?」

    「人家會不好意思嘛。你讓董哥把鑰匙送過來,好不好?我在上大,跟何真在一起。快一點哦!」

    謝得聽著她對他撒嬌,心像融化了的巧克力一樣軟成一團,哪還拒絕的了,吩咐董全說:「那房子我有段時間沒住了,你找人把房間打掃一下,缺什麼東西買齊了。還有,辛意怕冷,被子一定要暖和,臨走前把空調打開,免得她來的時候屋子裡冷冰冰的。」

    何真懷孕八個月,請了產假待在宿舍里,肚子又大又圓,人卻不見長,襯得一雙長腿越發顯得細瘦伶仃。她除了行動有些不便,生活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照樣上街買菜、做飯,把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陸少峰忙著賺錢養家餬口,她一個人無聊,很願意有人陪她說說話聊聊天,因此把她知道的八卦通通拿出來說。

    「接替你的那個同事小孟,小氣也就罷了,最可恨的是人品有問題。好幾個老師跑來跟我抱怨,說他用得著人的時候好話說的天花亂墜,用不著理都不理,事情一完立馬過河拆橋,還在背後說人壞話,答應的分成不問他要就不給,沒有一次痛痛快快給過錢。我還是頭一回碰上這麼無恥的人,還留學回來的呢,中國人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辛意田無奈地說:「哎,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我媽以前常說,『這個社會啊,龍有龍的門,蛇有蛇的洞,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隨它去吧』,實在沒辦法,咱不理他就完了。」

    「是啊,後來我沒有跟他合作。什麼人啊這都!還有一件事,上個月我到市醫院產檢,碰到了王宜室。」

    「她也去產檢?」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後來才知道她是去預約流產手術時間的。」

    辛意田驚得瞪大眼睛,「她把孩子打掉了?」

    「我有問過那個女醫生,應該是。作孽哦!」何真即將當媽媽,大概因為心境的不同,對流產這種事分外不能贊同,邊說邊搖頭。

    辛意田猶豫了一下,說:「我比較奇怪的是,她要做流產手術,幹嘛不在北京做,非要來上臨?還有,魏先呢?」 他不是很堅持要這個孩子嗎?

    「沒看見。那天是星期二,他應該在上班吧。魏先經濟條件還可以啊,又不是養不起,幹嘛要打掉?」

    辛意田重重哼了一聲,「管他們要還是不要,又不關我們的事。」她不想繼續討論他們,轉而問:「你呢,預產期什麼時候?」

    「這個月底。快過年了,床位好像很緊張。生個孩子都快生不起了。」

    「那得趕緊預訂。市醫院醫療設備先進,名醫雲集,相對的,病人和孕婦也多的不得了。上次聽我媽媽說沈均安生孩子的時候,醫院床位不夠,有的孕婦只好睡在走廊上。」

    「陸少峰有去問啊,每次都說沒有床位。我們想著說那給負責的醫生送點兒禮吧,結果被人家退回來了。沈均安是怎麼訂到床位的?」

    「大概是沈家山找人托關係了吧。要不要我幫你問問?」

    「好啊!」何真連忙點頭,眼睛轉了轉又說:「不過----,你去找沈家山幫忙還不如直接找謝得呢。他爸爸長年累月住頭等病房,弄個床位什麼的還不是小菜一碟。」

    辛意田愣了一下。不知為何,她遇事很少想到謝得,大概潛意識裡還是把他當小孩保護。她頓了頓說:「對哦,有機會我跟他提一下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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