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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7:57 作者: 李李翔
「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你以為她冰清玉潔,神聖不可侵犯嗎?她跟謝得不清不白的時候,你還做夢呢!」
「夠了你!」魏先大聲斥責她,「把她踩在腳底盡情地中傷、污衊,這樣你就高興了?」
王宜室愣了下,隨即氣得臉色發青,「停車!我要下車!」她轉身去掰車門,用力拍打車窗。
魏先怕她動作太大,傷到肚子裡的孩子,不得不在路邊停下來,按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你氣什麼呢?為了你,我連家都不能回了。」他嘆了口氣,「不要氣了,吃飯要緊。你不餓,寶寶會餓的。」
「我才不管他會不會餓呢!我根本就不想要他!」她大聲說著不負責任的話,「你倒好,一時痛快了,可是我為什麼要受這個罪?」
魏先不知道該怎麼哄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開心,既霸道又無理,生氣的時候根本沒法溝通。吃完飯逛商場,兩人來到珠寶區,王宜室對鑽石飾品情有獨鍾,趴在櫃檯上一一細看,完全無視跟在她身後的魏先。
魏先為了討她歡心,當場買下她看了很久的一個鑽戒,標價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他付的是現金。那相當於他大半年的薪水。
當他把戒指戴到王宜室手上的時候,她興奮的滿臉通紅,拉著魏先的手又蹦又跳,立馬把剛才的不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魏先看著她寵溺地笑,搖頭說:「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也不害臊!」她的快樂是這樣的直接,毫不掩飾,就像她的怒氣一樣來得毫無道理。
辛意田直到搬完家才跟謝得說這件事。他有點生氣,「你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什麼事情都自己說了算?」辛意田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解釋說:「搬家而已啊,又不是什麼大事。我東西不多,找了搬家公司,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再說,我現在不是特地打電話告訴你嘛。」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對方明顯處於不快當中。
「喂,你怎麼了?信號不好嗎?」
「你現在住哪裡?」面對已經成為定局的事實,他唯有接受。
「在公司附近,走路只要二十分鐘,每天可以不用擠公交、地鐵上班,真是太棒了!生活重又變得美好起來。」她十分高興,又說:「跟我同住的女孩也在附近上班,比我小兩歲,都已經結婚了。她先生調到濟南去工作,因此把其中一間房分租出來。」
「你為什麼不一個人住?這樣我豈不是又不方便去你那裡?」謝得對她沒有把自己考慮進去的安排大為不滿。
「你不是在上臨嗎?」
他頓了頓,悶聲問:「周末你來不來?」
辛意田立馬覺得頭大,「周末我要加班,剛才齊主任說……」不等她說完,對方切斷了電話。她對著手機自言自語:「你自己工作至上,就不許我對工作認真負責嗎?今天都星期四了,幾乎全價的飛機票,誰承受得起?」
第 28 章
第十四章會唱歌的鳶尾花(下)
第二天她剛上班,收到快遞公司送來的電子客票行程單,是用她的名義訂的。上面時間寫的是今天晚上八點。她看到下面的票價,差點叫出來,頭等艙,全價。事已至此,她不得不去跟齊主任請假。
哪知齊主任在走廊上碰到她,喊住她說:「小辛啊,剛才你男朋友打電話來說你周末要回家,那明天你就不用來了。」辛意田連忙說好,對謝得這種悶不吭聲、專橫霸道的做法又愛又恨。
下了班她回住處簡單收拾一番直奔機場。
到了上臨,謝得親自開車來接她。他一個人,既沒有帶助理身後也沒有跟著保鏢。「晚上我住哪裡?」辛意田上車前問他。
他難得開玩笑,「露宿街頭!」
她做了個「OK」的手勢,「好啊,完全沒問題!有一年我在歐洲旅行,整個夏天都是露宿街頭。和一大群留學生,每個人帶一個睡袋,公園,廣場,野外,橫躺豎臥,大清早爬起來,滿眼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蛹,好像停屍房……」
謝得突然轉過頭來看她,好一會兒才問:「國外生活好嗎?」
辛意田認真地想了想,點頭說:「好的比壞的多。」通過國外的這段生活,讓她建立了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並讓她對愛、幸福、家庭等等這些美好事物深信不疑。
「在我還沒有接手公司之前,我也曾想過那樣的生活。現在----」他搖了搖頭,眼睛看著前方,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說:「我有時候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疲於奔命。我根本沒有時間享受生活,我甚至不能在我想你的時候去找你----,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都習慣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責任。」
辛意田看著一臉疲憊的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知道他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安慰。他只是累。
她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剛才在飛機上,讀到舒婷的一首詩。」謝得瞟了她一眼,繼續開車,對這個話題完全不感興趣。
她自顧自往下說:「名字叫《會唱歌的鳶尾花》,蠻有意思的。」她開始輕聲吟誦:「在你的胸前∕我已變成會唱歌的鳶尾花∕你呼吸的輕風吹動我∕在一片叮噹響的月光下∕用你寬寬的手掌∕暫時∕覆蓋我吧----」她停下來,問他:「怎麼樣?聽出什麼了嗎?」
謝得的敷衍極其漫不經心,「不錯----,哦,到了,下車。」
辛意田對此沒有說什麼。她看著眼前矗立的五星級酒店說:「不用這麼浪費,我可以回沈家住。」謝得的回答令她吃驚不小,「我住這裡。」
她站在豪華套房裡像房間一樣寬闊的陽台上觀看上臨市的夜景,回頭問:「你有那麼多的房子,為什麼要住酒店?」
謝得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出來,「有什麼區別嗎?」
「住酒店雖然方便,可是你不覺得沒有人氣嗎?」她拿過他遞給她的杯子,喝了一口,「我不喜歡住酒店,沒有歸屬感,因為知道遲早是要走的。」
「反正只是回來睡覺而已,住哪裡不是住。」他表現的無所謂,「過年過節,不忙的時候,我也回家住。不過----」他停下來想了想,「既然你不喜歡住酒店,那我去問問他們還有沒有房子沒有賣掉。你喜歡什麼樣的?大一點還是小一點?公寓還是別墅……」
辛意田忙打斷他,「你還是繼續住酒店吧,不然誰給你打掃房間?我人在北京,山高水遠,有心無力啊----」
謝得把手裡的酒喝完,然後把杯子放在一邊,上前抱住她,在她耳邊細語呢喃:「今天可以嗎?」
「你讓我先洗個澡----」
他不容她逃避,果斷掰過她的身體,動作輕柔地吻她。辛意田被他就地推倒,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地上?我的床你嫌小,你的床不是又大又軟嗎?」她眼睛看著裡面的房間。
「地上沒有聲音啊!」說完他把她的衣服從肩頭褪下。辛意田仰躺在地毯上任由他擺弄,用手指著天空驚喜地說:「快看,月亮!今天初幾,農曆?」她爬起來要去拿手機查日曆。
謝得受不了她,「你能不能專心一點?」看她的表情一臉鬱悶,發狠說:「你要是不行,我就用這個了。」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瓶潤滑劑。
「不用了----」辛意田突然把他推倒,趴在他身上笑意盈盈地解他襯衫的扣子。謝得對此半信半疑,因此前戲做得很足。辛意田半躺在他懷裡,像被人咬了一口的月亮升上來,皎潔的月光如同一匹白紗鋪在她身上。她突然拍著他的臉問:「你還記得剛才我念的詩嗎?」
謝得從她頸側抬起頭,想了想說:「什麼鳶尾花?」
「對啊,你聽----,在你的胸前∕我已變成會唱歌的鳶尾花∕你呼吸的輕風吹動我∕在一片叮噹響的月光下∕用你寬寬的手掌∕暫時∕覆蓋我吧----」她把他的一隻手掌放在她的左胸房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現在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吧?」
謝得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興奮的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原來你一下飛機就在引誘我----」
辛意田笑起來,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是你自己遲鈍----」她在飛機上無意中翻到這首詩的時候,腦海里忽然產生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就像流水在岩石上面無聲地淌過。然後明白自己想要。
那天晚上,她熱情非常,什麼樣的姿勢和動作都願意嘗試,宛若一朵會唱歌的鳶尾花。謝得仿佛做了一個極美的夢,柔軟纏綿,極盡其情。他變得又輕又硬,放任心思,一直飛,一直飛,飛到極高極高的空中,又飛到極深極深的海底,然後在那裡暈眩、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