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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埋藏在她的心底,實則早已呼之欲出。

    那時初見,她以為他和那些來酒吧尋歡作樂的人是一路貨色,當時的她,對他更多的是懼怕。她那會甚而想好了,只要他有什麼輕舉妄動,她立馬便要跑到天涯海角去。軍訓開始那天她便認出了他,她變得小心謹慎,也不過是不願被他認出來,畢竟,女大學生到酒吧打工,怎麼聽都不像個正常的句子。而後她也發現了,他似乎真的沒看出來她是誰,這一點,她不知該要高興還是失落。大抵,是高興的吧,反正她歷來也沒什麼存在感,人家不認識她最好。那次他在訓練場上說她的眼神沒殺氣,她有些訝異,之後便越加老實地不犯錯,雖然往周圍一看,每個學生都穿著迷彩服,好像個個都差不多,但她也不想哪天他就冒出來一句「欸,你不是上次在酒吧的那個誰嗎」。

    她沒想過自己會在家教回來的路上出事,在他出現之前,她已然放棄了抵抗,她以為那個夜晚會成為她永生的噩夢,可他救了她,毫不嫌棄地將她抱在了懷裡。那個時候所有的感激堵在了喉口,她有片刻地貪戀上了他的胸膛,因為,很溫暖。這樣的溫暖,她未曾想過會在另一個男子的身上遇見。

    之後,兩人之間的羈絆越來越多,她開始害怕。不是怕失去,因為不敢貪心。這個男人越來越侵入了她的生命,她怕的是,有一天,她會忘了自己心底的摯愛。

    夏時----情淺緣深,只惜夏時。這是個魔咒,從來沒有人打破過。但在這個男人出現以後,一切似乎悄悄變了個模樣。

    ☆、第54章 你要不要我(爆更6)

    牆上的電子掛鍾指向了十二點,原淺見樓上之人遲遲沒有要下來的徵兆,心底微微有幾分失落在翻騰。默了默,她站起身,想著要上樓去和那人道別。不知不覺間,她來了這裡也有三個來小時了,好笑的是,兩人除了先前那一番交流,之後便是各自陌路,互不理睬的陣勢。

    商述澤呆在了臥房中,手頭還拎著本軍械書籍在看。門沒上鎖,原淺敲門時他心頭一跳,好一會兒後才沉聲說了句:「進來吧。」

    原淺一眼便看到了那偌大床榻之上萬般風情半解衣的男子,他所穿睡衣上三顆扣子開著,露出了一片潔白肌理,魅惑人心。燈光下他的面部輪廓深深,宛若上天精雕細琢所化,自成一片美麗景致。呼吸稍變紊亂,原淺別開眼,這時刻他只細聲細氣地說了句:「商大哥,我要回家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安靜在原地站了須臾,卻未聽商述澤有什麼說法。那點盤旋在心底的失落愈加深切了幾分,半響原淺微微埋下頭,有些難過,「商大哥,再見。」

    轉身,有一剎的遲疑,之後便再不拖沓。聽不到一絲半點的挽留,原淺的步子漸漸加快,而她的一顆心更是上下起伏,如漂泊的浮萍般居無定所。及至走到了臥房門口,目光射向了樓道處明亮的光線,她深吸口氣,原本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

    商述澤原本的漫不經心閒適慵懶在原淺轉身之際終於告罄,不過流星趕月的瞬間,原淺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是被身後溫熱的所在擒住。一對鐵臂自原淺身後探出,牢牢扣住了她的腰腹,而男人的聲線裡頭甚至透著滿滿當當的咬牙切齒,「淺淺,給我個答案,有那麼難嗎?」

    原淺下意識地搖頭,喃喃回應道:「不難。」

    「好,那你說,你要不要我?」一瞬間心竟是提得老高,商述澤說完也不去看原淺的神情,只一個打橫將她抱進懷裡,再是朝著主臥室的方向去。

    原淺猝不及防地離開了地面,這會兒兩手圈住了商述澤的頸側,她的一對盈眸堪堪對上了男子側面的俊朗風流。睫毛簌簌抖動了兩番,有什麼暖熱擊中了她心底的柔軟,指尖之下似有股蘇麻在顫慄,她微微張口,一時之間卻是無話。

    商述澤進了主臥後便順手把門給關了上,房內一張大床當前,他走得穩妥自然,偏偏他懷裡的人兒已是有些心慌,「商大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下一剎,原淺的身子陷入了那舒適的席夢思上,商述澤不由分說地隨之覆上了她嬌軟的身子,再是輕易地剪住了她的雙手,「淺淺,你說,告訴我一個最終結果。」

    額際抵到了身下人兒瑩潔的額頭上,這般親昵的姿勢讓原淺忸怩而緊張。商述澤卻是管不得這些,只接著開口道:「淺淺,剛剛在樓下想了那麼久,你想明白了嗎?我給過你許多機會,可現在,我希望你能讓我稍稍安心些。有些人,一旦錯過了,便是一生的事,我不希望我們錯過,而選擇權,在你。淺淺,你該知道我捨不得強迫你,但我也只是個凡人,我想好好地愛一個人,希望可以肆無忌憚得寵她,呵護她,照顧她,你願不願意,做那個讓我寵讓我珍惜的女子?」

    真的……可以嗎?原淺四肢癱軟,心思有些飄搖。頃刻間有萬千的情緒在她的腦海里翻滾,她的小臉因而驟白。是今夜之前心底那些歇斯底里永無止境的黑暗,是幾月前學校訓練場上那一身軍綠的凜然正氣,是她畏懼退縮時他那些可謂幼稚卻讓她心疼的報復,是西北漫漫長夜下他穩健從容走近時臉上微微浮動的愛憐,還是舞會上那個哄著她翩然起舞並不吝教導她學習舞步的男子,是蒼白醫院大樓里他那讓人安心的懷抱,以及,那時分別,他那個帶著貪望的吻……

    心底深處的另一道影子在慢慢變得淡薄了起來,原淺眼裡一酸,是記起了那個盛夏,男孩手中熱烈Lang漫的鳳凰花被汽車的車輪碾過,花汁於是在大馬路上留下了紅紅的一道痕跡。與此相伴的,還有男孩慘白的臉色,以及他頭上漫開來的濃稠血液。那些鮮紅,在她的回憶里存在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是前生留下的回憶,而她銘記至今。

    「淺淺,請你一定要……忘了我……好不好?我真希望你不要看到這一幕,我怕……你會做噩夢,淺淺,你是這世上最好,也是我最喜歡的姑娘,所以,我求你……好好活著,求你好好幸……」福……那個時候,他甚至沒能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了那條出了車禍的街道,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去到了醫院,後面的回憶太模糊,她只知道最後有個穿白大褂的人出來了,他說著讓眾人節哀的話,她不喜歡。然後,周圍是不休不止的哭聲,悽厲的,無望的,哀涼的,悲切的,呼天搶地,悲痛欲絕……只有她,睜著眼,淚水卻落不下來。

    「淺淺,別哭了,我在,不是想讓你哭的。」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眉眼處,帶著點小癢,似是一葉羽毛撩過了心田。原淺眨了眨眼,緩緩將所有的悲涼收回了心底深處。或許從今往後,她不會再那麼寂寞並荒蕪了,只是阿時,我真的可以……從此把你葬在心底,再不深戀沉迷,再不無法自拔了麼?

    想不通,也不再去細想了。那些鏡頭太沉重,並且已壓制在她的心上很久,她不想再一遍遍地去回味那些痛了。興許,真的該忘了,真的該……重新開始了!

    原淺仰頭,看進了男人眼底的深情幾許。兩手無法動彈,她努力將眼角的淚水斂了回去,四目相對,她眼裡的倔色亦是一覽無餘。

    「哭夠了?」商述澤沒有遺漏早前原淺臉上那猝然而來的哀傷,這時刻伸手將她眼角最後的一些淚漬擦去,他小心呵護般輕捏了捏這丫頭的軟綿綿的小臉,有意逗她歡喜,「哭夠了,以後就都不哭了好不好?瞧,哭得像只髒兮兮的小貓,丟到街上都沒人肯領養你了。」

    原淺撲哧一下笑開,雖是淺淺的弧度,但也彌足難得。商述澤的心這才放鬆了幾分,隨即他便是和原淺大眼對小眼,直到後者率先不敵他的攻勢敗下陣來。一隻素手得了空,原淺緩緩將手探到了商述澤的上方,而後才慢慢撫上了他的俊俏眉眼。

    商述澤見狀心內一喜,卻也不敢太過得意,耐心地等著身下人兒的進一步舉動,這會兒他一手支撐著自己上身的重量,另一隻手則是摩挲過原淺柔順的墨發,帶著繾綣纏綿的情意糾葛。

    原淺忽地仰頭,再是晶晶亮著一對眼望著商述澤,末了在男人的火熱眸光下繳械投降。眯了眼,兩排挺翹睫毛隨之刷刷一划,她隱約看準了方向,這才小心翼翼地湊到了男人的薄唇邊,將他所希冀著的答案給了他。

    一個輕柔的吻,由她發起,卻不由她主導。原淺的吻技並不好,才咬到了男人的唇,想著差不多該退後了,男人已然反客為主地開始攻城略地。唇舌相抵,他洗漱過後唇齒間好聞的薄荷清香渡進了她的粉嫩小口中。呼吸被桎梏,男人那要命的吻法讓她幾欲喘不過氣來,「唔唔……放,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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