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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原淺聞言磕磕巴巴地應了一句,帶著溫軟,帶著恬婉,「商大哥多吃點,我不吃的。」
商述澤點頭,繼續開動起來。洗完碗後他給原淺煮了杯熱奶,坐到後者身邊,他也不管身旁小傢伙那些細膩異樣的心思,只蹙著眉說道:「怎麼這麼晚才過來?以後太晚了不要一個人亂跑,路上指不定多危險呢!」
「好。」原淺一對翦瞳被熱奶撲來的熱氣蒸騰得迷濛,這會兒水盈盈地,看著便有幾分柔和綿軟,讓人不由心潮一動。
商述澤見著這丫頭安安分分的姿態,心底微微有些脾氣在冒騰,半響,看到小人兒不自覺地用手抓著他的衣服下擺,他的一番惱意才在瞬間淹沒無蹤。
「喝完了,還要嗎?」眼見杯中的熱奶被喝盡,商述澤低沉著嗓音發問道。
「不要了,飽了。」原淺搖搖頭,粉嫩的唇瓣處還掛著點奶白。
不知心底哪一處角落被驚動,商述澤猛然間探過身去,再是將原淺的後腦勺壓制在了沙發上,而他的薄唇旋即迅捷地便覆上了她的嫣紅菱唇。
霸氣十足的進攻,纏綿婉轉的挑逗,兩人唇舌相抵,嬌軟人兒的抗拒則是慢慢軟化了下來。商述澤在察覺了原淺的鬆懈時心頭不由湧上了幾分滿意,肆意捲起了小傢伙的粉舌,他那勢如破竹的龍舌在原淺的檀香小口中狠狠掃蕩了一番,仿若誓要在她唇腔中的每個角落都鏤刻下自己的印記。
及至分開,原淺低埋著頭,小口小口地喘息著。商述澤將她的小腦袋壓在了自己的胸前,還情不自禁地伸了手去捏了捏小人兒的臉,「捏起來挺舒服的,要是永遠都這麼乖就好了。」
沒頭沒尾的話,卻是讓原淺的臉頰紅了個透。心內的思緒難明,她只覺得明明是想推開他的,卻又偏偏捨不得。
☆、第53章 給我一個答案
「淺淺,今晚不要走了好不好?」上身只穿著件白色襯衣,在客廳呆久了便未免生出了幾分寒意。腦門擱在了原淺的雙腿上,一手護在了自己的豹眸前,良久,商述澤探尋般問了一句,透著小心翼翼。
淺淺----他終於,不再喊她原淺,不再把他們之間的距離劃得分明。如今細想起來也不是沒有後怕的,就在不久以前,他真的和死神無比接近過。僥倖活了下來,卻是建立在對另一個人的虧欠上,哪怕一開始,他是出於好意,且絕對預料不到事情會這般發展。
低下頭,原淺長長撩人的墨發垂到了商述澤的俊頰上。他的眼被遮掩著,這會兒她只能看見他的薄唇瀲瀲,渲著淡淡的粉色,並不分明,卻尤為吸引人。他下頷的弧度很是堅毅,剛烈並迸發著濃郁的凌厲之氣,只她看著並不覺得威嚴,反而覺著安心。
意識被攪成了一灘漿糊,原淺迷迷濛蒙地探出了素手,再是覆上了男人的唇瓣。她的指心很涼,男人則在這時微微啟口,再是毫不遲疑地銜住了她的一節食指。
自指肚處傳來的蘇麻讓原淺的心跳戛然一停,低低的驚呼自她粉唇邊溢開,似在這時,她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唔……」
「回答我,淺淺,不要逃避。」另一隻自由的大掌將原淺伸來的素手扣住,商述澤說罷一下一下地tian舐著她凝白的手指,一根,又一根。
原淺忽地便覺眼前的一幕太過火辣刺激,偏開了眸光,她試圖將自己的手指抽出來,「商大哥,別這樣,你先……」
「先什麼?淺淺,我不陪你玩了,今晚,給我一個答案。」說完,商述澤將擱在眼前的手移開,室內的燈光於是灑到了他的豹眸之上,這使得原淺有些看不分明他眼中流轉的韻味。
微微張著小口,卻沒說出什麼話來,原淺尚在腦中梳理著商述澤的意思,後者已是接著道:「淺淺,其實你該知道的,我喜歡你。我今年二十三,在你之前,我不曾對別的女子動心過。在酒吧第一次遇到你,那時候我對你的印象其實並不深,若非你後來被編到了我帶的那排學生里,或許我們就這麼錯過了。軍訓的時候,因為之前在酒吧的相遇,我偶爾也會看著你,那個時候我告訴自己,我只是對你有些好奇,可感情太奇妙,誰能說得清?好奇,恰恰成了心動的開始。再往後我碰巧救了你,當時只覺得我們還挺有緣分,畢竟在漢南這地方,和我牽扯得多些的人寥寥無幾。以往我不曾伺候過人,但那次餵你吃麵條,我心底卻是很歡喜,即便我不曾言明。你不知道,那時你的樣子真的很可愛,笨笨傻傻的,像個乖娃娃。」
說到這裡了,商述澤不由幽幽嘆息了一聲。眼見原淺小臉上有慌亂錯愕,有抗拒退怯,他微斂下眉,重新坐正了起來。幾個月前離開漢南時,他曾請求她不要喜歡上別人,至少在他回來之前不要,在那時候,他心底便已是放不下她的。而現今,他更是確定並深信,他喜歡她。確切點,該說他愛她。不論是她的喜她的憂,她的乖巧她的尖刺,她的一切一切,他都放不下,割捨不下。
她曾想和他斬斷那些情意牽連,做對普通朋友,可他野心太大,不願意將就求全。她不愛他,甚至談不上喜歡,那麼他便給她她想要的距離和分界線,再計劃著一點點將她蠶食鯨吞,據為己有。他原以為他真有那個耐心和隱忍的本事,能等到鐵樹開花,娑羅結果,可這一刻,看著她眼底的掙扎,那種明明已舍不下,卻還是不敢往前走的猶豫,他才驚覺----原來,面對她,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優秀的獵人。但凡有一絲可能,他都想將她留住,想讓她柔柔軟軟地對自己笑,想讓她放心地依賴他,依靠他,不要活得那樣辛苦。
「淺淺,我不想再去猜你心底的想法了,我不知道你過去經歷過什麼,我只能保證,我會給你一個安穩的未來。淺淺,你今晚來了這裡,說明你是在意我的,對嗎?」側身看向身際的人兒,商述澤的聲線中透著一絲幾不可查的期待,很快,那份希冀也便湮沒無痕。對於她,他從來便沒有太多的勝算。
原淺默不作聲,客廳中的氛圍凝滯,兩人安靜得好似能聽見彼此心跳的聲音。回憶在某個位置定格,恍然間原淺便想起了那個夜裡,西北的長風隨她跑了一路,彼時的心如死灰冰涼絕望,一度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溺了水的人,再也不復呼吸,不復疼痛。她強作堅強,偽裝得若無其事,依然清慡乾淨地對著孩子們笑,就連夏弋陽都覺得她的笑容還是溫暖明媚,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不一樣了,哪怕那笑弧再怎樣好看,終究失卻了從前的熱度。她的心告訴了她一個可怕的事實,她卻畏懼接受,於是也只能假裝不在乎,假裝一切都沒變過。
其實那天聽到了巧巧的小秘密的瞬間,她的心疼得無以復加。她以為,她可以裝作那個男人對自己毫無影響,可那一刻,漫天的絕望淹沒了她,有一剎那,她甚至想到了死。
可她,不能!
從得知飛機失事的那個夜晚開始,她實則再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好。夏弋陽和她同在一間宿舍,可他卻不知道,一連六個夜晚,她頰側的枕頭皆是濕了半夜,後面的半夜,她則是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抱著那隻笨笨的熊公仔,呆愣無望地睜眼到天亮。
在接連十個漆黑長夜裡,她的心底,沒有一點光芒。再之後,她開始忍不住恨起了那個男人。她恨他,恨他這樣強勢蠻橫地闖進了她的世界裡,又這樣不打一聲招呼便走了個徹底。她也不願意去祭奠他,因為,她不接受他離開了的事實,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明明,他是這樣這樣好的一個男子,上天,有什麼理由要把他收走?
商述澤敏感地察覺到了原淺的身子在發顫,本是固執地在討要一個答案,可看著她這般神色變化與莫名的顫意,他的心底卻又生出了萬千的憐惜。徒然一嘆,他當真是恨極了自己這樣的優柔寡斷,「淺淺,罷了,我不逼你。」
想了想,商述澤站起身,再補充了一句,意有所指,「淺淺,但凡愛你的人,所希望的不過是你能幸福。」
說完便不給自己踟躕不定的機會,商述澤大步流星地朝著樓梯的方向去了。他這次可以不逼她,但他也不可能留下來安慰她。人類有一種可怕的本能,叫做習慣。他不願她習慣自己沒原則的好,他也怕,怕有一天,她會貪戀他的好,然卻是出於習慣,而非,出於愛。
原淺不明白商述澤為何要落荒而逃,離她而去。是她的表現傷到他了嗎?可傷害他,從來便不是她的本意。
兩手緊攥著自己衣服的下圍,原本光滑的外衣被她折騰出了幾許褶皺。男人離去時的迫切仿若一顆石子,丟入了她的心湖,因而掀起了陣陣漣漪。視線變得朦朧,原淺沒有掉下淚來,只覺得客廳的燈光此刻竟是發著瘮人的冷,冷得她不禁瑟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