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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原淺走了,背著個鼓鼓的包,像只胖胖的小貓。天上的日頭不多大,這會兒夏弋陽站在樹下看著她的背影,忽地便有股要衝上前去抱住她的衝動。淺淺,怎麼總是要讓人覺得心疼呢?明明是個不開化的頑石一樣的小傢伙,卻偏偏,他無法不關注,無法不留意,無法抑制住心底的情愫翻湧。

    「淺淺……」夏弋陽低喃著轉了身,手心攤開,上面有隻小小的米老鼠公仔,還是剛剛他強迫她買下送給自己的。

    怎麼著,也是份禮物吧?雖然,不是她自願送的。

    幾日沒見到原淺,商述澤才發覺自己的心內著實惦記著她。這日午間休息時,他抓了外套便要往漢大去。

    「欸,等等,商哥,能不能麻煩你一下?」跟上來的是二師里一名女兵,叫段欣忱的。

    商述澤定住了步子,禮貌地朝對方一頷首,「有事嗎,段小姐?」

    對段小姐這個稱呼,段欣忱似乎並不滿意。微微斂了眉,她直言道:「那個,商哥,你可以喊我小段的,隊裡大家都這麼喊的。」

    「好,小段。」商述澤趕時間,面上則是從容如流的,也看不出一絲的慌急之色。

    「商哥,你現在要出去嗎?我想去漢南大學一趟,我記得你有車是吧,能不能麻煩你送我過去?你看我這不一時之間的也找不到人幫忙。」似是有些窘迫,段欣忱說著抓了抓自己的馬尾辮。事實上她也是個美人胚子,許是當了兵,她身上更多了一份豪慡颯颯的氣質。

    商述澤點頭,像是舒了口氣,「正好我也要去漢大,我們走吧。」

    言畢率先提了步子,不過多時兩人便抵達了商述澤的車子前頭。

    車子開得急,難得還穩。段欣忱時不時會朝主駕駛座的方向看上一眼,隨之又是趕緊將目光移開。

    商述澤,這個名字,若非曾在家中聽妹妹嘰嘰喳喳說了好幾次,她也不會在這人加入漢南軍區之後對他有所注意。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著實奇妙了些,妹妹加以讚賞的軍訓教官,時隔三個月後成了她的同事,並且這男人,著實是厲害著呢!她原以為妹妹那些小崇拜心理不足重視,不過這男子,真是刷新了她的看法了。只是想不通,這樣一個好男兒,為何恰恰會調到漢南軍區來?這些天她一直有意和他正面說話,正好這下子讓她鑽了空子。部隊出去後還要走好一段路才有計程車可以攔,也正因此,她才會在這時候找上他幫忙。

    「商哥,我聽說你原先在京城軍區那邊混得挺好的吧,怎麼會想到漢南這邊來?莫非是漢南這邊的山水比較吸引你?」隨意拈了個話題,段欣忱訝異於自己這時刻竟是有些小緊張,就好比小時候當學生時遇到了老師那般。

    商述澤的車子打了個彎,而他的聲音平平穩穩的,透著些許的漫不經心,「老呆在一地方也沒意思,就當來見識世面了。」

    段欣忱笑笑,私心裡並不認為這是他心底真正的想法。然則人家不把她當自己人,她也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是?

    正是午餐時間,段欣忱本還想詢問一番商述澤要不要和自己一同去進餐,然話未出口,對方已是歉然道:「小段是吧,我還有事,就送你到這先了,要是需要我送你回去的話,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你,不介意吧?」

    聰明人自然不會在這時候說介意,是以段欣忱眼睜睜地看著商述澤快步走開了。而她隨之也撥了個號碼,「瑩瑩,在哪呢?我去你們宿舍樓下等你。」

    ☆、第38章 刺蝟刺

    商述澤在學校里轉了一圈,到底是找到了原淺,彼時她正和夏弋陽在校園裡一棵大樹下的石椅上坐著,而她手中捧著個飯盒,夏弋陽則時不時和會她說上幾句話。

    可惡,可恨!怎麼又和那男生走得那麼近了?商述澤想,自己此刻的心情,該說是嫉妒懊惱的吧?

    「淺淺,快期末考試了,考完試後你有什麼打算嗎?」手中拿著罐啤酒,夏弋陽飲上一口後問了一聲。

    原淺靜默片刻,這才斟酌著道:「我媽媽身體不太好,我想在家裡陪著她,順便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份臨時工。」

    說到了工作,原淺也便隨之想到了自己欠商述澤的那筆巨款。低低一嘆息,她眉眼之間頗有些疲倦。這日距離前些天的造謠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一切看似都回到了正常的軌跡上,可她知道,還是有些變化了的。不說遠的,單是自己班上同學的表現便可見一斑。以往她和班裡的同學算不上熱絡,但也絕不到爭鋒相對的地步,然如今除了同宿舍和周圍幾個關係好的,班上其他人看到她時似是總有意避開。她到底做不到心如鋼鐵,因而難免會覺得有些受傷。

    可也只是有些罷了!一直以來,她都奉行感情是互相的的法則,別人不喜歡她,她或許會稍稍失落,但也不至於影響她的生活。不喜歡,便不喜歡吧,她和他們,本也不怎麼熟。

    至於上次那個淋了她一身濕的女生,也在事情過後找她道歉了,雖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想來是夏弋陽給對方施壓了吧。原淺放下餐盒,接過了夏弋陽遞來的面巾紙。

    「這樣啊,希望伯母的身體早日恢復健康。」夏弋陽聽完原淺的話也只能換了套說辭,只他的眉宇之間總還有點失望的韻味。

    「夏學長,怎麼啦,不高興?」原淺這才想到夏弋陽大概不是無緣無故問她這麼個問題的,見他這時刻有些小鬱悶,她不由笑道。倒是真切的笑意,夏弋陽這段時間沒少開解她,她也難以把他當作一個陌生人看待了。

    「唔,伯母的身體為重。原本我是想邀請淺淺跟我一起去三下鄉的,學生會組織的活動,說到西北的貧苦地區去,旨在幫忙改善下大西北的教育和學生的生活條件。雖然我們能做的有限,說到底也是杯水車薪,但總也要幫著做點改變的。不過淺淺沒空的話,那就我和部門裡其他一些同學去了。」說著又是惋惜,想來是因為他有段時日不能見到原淺了。

    原淺卻是在聽到夏弋陽這般說法後心念微動。大西北嗎?確實是很落後的地方,她曾不止一次看到電視上的報導,相較之下,他們這邊的孩子真的是要幸福多了。

    「夏學長,要不這樣吧,我回家和媽媽商量一下,如果時間不很長的話,我也可以去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媽媽的身體狀況擺在那裡,所以要是到時候我因故得先離開的話,你不要生氣。」說完恬婉笑了笑,斑斕柔和的笑痕,看著只讓人覺得美好燦爛。

    夏弋陽心口一動,竟是被這笑意給桎梏住了呼吸。半響他才戀戀不捨地移開了視線,「淺淺,你可以放心,不會去很久的,兩個星期左右,年前我們就會回來。而且如果你跟著一起去的話,我可以讓認識的叔叔幫忙照看阿姨,這樣有什麼事我們也可以及時收到消息的。」

    話題至此原淺算是放了心,收好了飯盒,她站起身,朝著夏弋陽道別道:「夏學長,你先回去吧,公司里也需要你,當然,你也要好好休息。」

    這段日子和夏弋陽走動得多了,原淺也知道他如今是有在家族裡的公司掛職的,而且還是個地位不低的部門經理。夏弋陽讀的大四,在學校除了要做個論文以外,其實也不多忙。至於實習,他在家族裡的公司工作,除了少數幾個公司高層,倒也沒什麼人知道他實際上是太子**。

    「淺淺,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喊我的名字就好,你總是不長記性呢。」叩了一下原淺的額頭,夏弋陽故作無奈。實則,心底卻是失落的。喊名字和喊學長這個稱呼,代表的意義到底不同。她還是,不能完全把他當成可以信任的人啊!

    「夏學長,叫學長不也挺好的?好了,我要走了。」說完抱著飯盒便走開了,原淺的臉色是再正常不過。而她身後驕陽似火的男子則是將啤酒罐丟進了垃圾桶,唇間微苦。

    商述澤沒有選擇去破壞那兩人的互動,而是到了女生宿舍樓下去等原淺。哪怕心中如萬蟻齧噬那般難受並苦楚著,他還是不願意選擇一個會讓三人都難堪的出場方式。仔細想想,其實那傻丫頭和夏弋陽走得近也挺正常,那姓夏的本就居心不良,或者他先前還不確定自己的情意,然都是成年人,且都不傻,經過一段時間的考驗,他早晚也會認清了自己心底的想法的。而淺淺和他在同個學校,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相互熟悉認識,這麼一來二去的,真的難以保證淺淺不會被那男人降服呢!

    可是,讓淺淺和夏弋陽在一起,他退出?

    怎麼可能!

    商述澤不會忘記自己來漢南的原因,若非心中帶著牽掛,他何至於請命到這地方來?說什麼想要增長閱歷,誰信?他自己都不信!

    「淺淺,過來。」知曉原淺發現他了,商述澤也不隱藏,直接便朝她招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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