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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行了教官,等照片洗出來了,我給你留兩張。還有,教官,你們也快離開了對不對?明天晚上有舞會,不如舞會過後我們一班子人一起聚一聚吧?」知曉商述澤也不是什麼輕易好說話的主,段瑩瑩問得算是小心。
商述澤不置可否,只說:「再看看吧。」他也沒那麼多娛樂的心思,軍人,總是要耐得住寂寞一些。
傍晚時才下起了雨,這場雨積蓄得久,一下起來可就是電閃雷鳴的唬人得很。商述澤看一眼天色,提了雨傘便要外出。
「欸,商教官,這天氣叫外賣得了,出去做什麼?有傘也得淋成落湯雞,你別忙活……」蔡良沐浴過後出來,便見商述澤要動身離開。
商述澤朝後頭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人。
原淺幾經折騰終於找到了夏弋陽。他的唇角依然掛著抹玩世不恭的笑弧,見著原淺之時,他狹長的眼未眯,片刻後才發問道:「淺淺,怎麼啦,是不是想到夏哥哥我不錯,打算投入我懷抱了?」
那時他的身後是一簾的雨,原淺看到他身後的那個世界,和他們完全分離。明明雨聲磅礴,她卻偏偏能聽得明白他的一字一句。
俊美絕倫的輪廓,那幽深而泛著笑意的眼眸,有一片刻,兩道不同身影交疊,仿若穿越了這兩年漫長的時光,她邂逅了那年溫潤儒雅的青蔥少年。
「淺淺,說聲喜歡我給我聽聽?」連聲音,都是這般如出一轍。上天,為何要給了他們這樣相近的一張臉,為何要塑造了這麼兩個明明獨立卻極其相像的個體?
夏弋陽的清朗聲線中透著調侃的味道,若是仔細聽來也許還有幾分懊惱的。他就這麼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竟然還能給他走神?
「淺淺,看我看呆了?不如答應做我女朋友,以後要看多久都可以?」甚至是氣呼呼地說出了這話,才說完,夏弋陽先是惱怒幾分,旋即又是緩緩靜了心弦,恍惚覺得這真是個不差的主意。
若是能讓這樣一對清冷的眸中烙印上自己的痕跡,深深淺淺,想必是件極讓人有成就感的事情吧?一瞬間,夏弋陽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並且在心內找出了數十個可以論證這理由的籌碼。
原淺終於甦醒了過來,從夢裡,從記憶里,從那些……她已經努力埋葬了的美好歲月里。
「夏學長,我想請你幫個忙。」忐忑不安的語氣,讓夏弋陽聽著有些發惱。一把跨入了屋檐之下,他朝著夏綰綰家中大大咧咧地進了去。
「陽哥哥,你怎麼不高興呀?淺姐姐等了你好久了,都有兩個,不對,三個多小時了。」小姑娘很較真地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而阿波羅則在原淺腳下轉著圈,還時不時在她的腿上蹭一蹭,很是友好。
「得了,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麼著了?臭丫頭,你不知道你哥是大忙人麼,別沒事給我找點麻煩,哥我還有正經事要做呢。」也不知是在說給夏綰綰聽還是說給原淺聽,才一說完,他朝著阿波羅招了兩下手,又是恨鐵不成鋼一般說道:「色貓,別以為給你取了個阿波羅的名字你就真當自己是太陽神了,我告訴你,沒事別老黏糊著別人,你有主人。」
☆、第20章 她的柔軟給了誰
原淺聞言神色間有絲不易察覺的低落,默默地別過了頭,心想著自己的確有些冒失了,她不免又生出了要道歉的心思。
「綰綰,把這隻貓抱走,陽哥哥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拍了拍小姑娘的頭,夏弋陽起身,再是喚了吳媽一聲。
有吳媽看著夏綰綰,夏弋陽自然沒什麼好不放心的。走至原淺身邊,見後者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他微仰下頷,頗有幾分無奈,「走吧。」
原淺只得緊隨其後,小媳婦一般,忸怩又緊張。
「上車。」夏弋陽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朝著原淺招呼了一句。
這才注意到夏弋陽原來是開著車過來的。只是……他有駕照嗎?原淺心內微微有幾分疑惑,卻不敢表露出來。這位少爺性子傲嬌得很,她還是別做些讓人家堵心的事兒了。
上了車,夏弋陽緊跟著也進了駕駛座。車子在大馬路上駛過,帶起了一陣水花四濺。車前擋風玻璃上有兩隻杆子滑動,饒是如此,這般往前看去,這城市此刻仍在眼中變得氤氳朦朧。車窗緊閉,車內調了點溫度稍高的冷氣,原淺抿著唇,側臉看起清淨如蓮,恬靜安寧。
夏弋陽將車子停在了一間餐廳前。不是多麼奢華的餐廳,看著卻很是讓人舒服。撐了傘,兩人走在雨幕中,男才女貌,倒是般配得很。
記憶兀然間再度變得紊亂,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走在了另一人的身旁,只是彼時身側的人讓她感受到了無比的溫暖和溫馨,而此刻,更多的還是複雜莫名。
「先吃飯吧。」夏弋陽合了傘,徑直找了位置坐下。
原淺惦記著要去醫院,這時刻多少表現出了些許的意亂急促,「夏學長,我知道我通過綰綰找你很冒昧,不過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
這樣透著期許的小臉,看著便讓人動容。
妖精----夏弋陽在心內暗道。而口頭上,他則是好笑,「你說。」
原淺磕磕巴巴地將自己家裡的情況交代了一遍,以往面對別的什麼她都能淡定自如,不知因何此刻卻是生出了幾分畏懼膽怯。也許求人散財本就有些強人所難吧,可除此以外,她也沒什麼別的路子可找了。或許有,但那一定不是她能接受的方式。
「夏學長,我知道我的請求讓人為難,這樣好不好,就當是我和大家借了錢,等以後我賺到錢了,我會還的,全部還完。」已經這般放低姿態了,原淺窘著一張小臉,這麼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凡塵之氣。
總比她以往那般清清冷冷的看起來要討喜得多,夏弋陽微微含著笑,心裡尋思道。
「夏學長?」見夏弋陽不回答,原淺偷偷瞄了他一眼,而後者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桌面。
好似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一般,夏弋陽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借?」
「我和學長不熟,如何能這般強求學長?」原淺喃喃應著,是她的第一反應。
夏弋陽的臉色微微湧起了幾分變化,頃刻後他才道:「那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公開向學校募捐,以後其他人會拿什麼眼神看你?這個社會很現實,何況學校之中富貴之輩也不少,若是他們以後戴著有色眼鏡看你,你待如何?」
倒不是故意誇大其詞,實則漢南大學之中的確有過這樣的先例。能來漢大的不是成績忒好就是家境特好,在這樣的環境中薰陶久了,大部分人難免要有幾分傲氣。尤其一些富家子弟本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以嘲諷調侃別人為樂的還是有的。偏偏這丫頭還生了這麼副好相貌,誰知道以後得弄出些什麼事兒來!
「學長,你只要告訴我一聲你能不能幫我就好。你說的問題我知道,可是我很乖,在學校里我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而且我不偷不搶的,我相信同學們不會為難我的。」雙手在桌下攪動著自己的衣服,原淺說著語氣便是有些顫,顯然她也不多肯定自己的話。
要說得罪嗎?她的確沒主動招誰惹過誰,可是她不懂----為什麼有些人打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她所在的班上就有兩個女生時常挖苦她,即便她自認自己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們的事。到了如今,她幾乎是見到那兩人就繞道。
還有些明面上和她交好的人,暗地裡似乎也不是很喜歡她。有時她會覺得人真的很奇怪,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強迫自己擺出一副喜歡她的姿態呢?
飯菜上來了,原淺也沒什麼胃口吃。這個時間,媽她也該吃飯了的。她沒有去醫院,媽媽是不是就得吃醫院裡那些配餐了?更重要的是,要是媽媽醒來看不到她,會不會覺得失望?
耷拉著腦袋,原淺這會兒像極了一隻沒了脾氣的小貓。夏弋陽就近觀察著這個女孩,不知為何這一瞬心竟是很寧靜很寧靜。餐廳外是簌簌翻湧的雨聲,餐廳裡頭砌滿了詩意的Lang漫,便是在那橘黃柔美的燈光下,他的眼中寫盡了對面女孩的躊躇與壓抑。這樣一個女子,若是以十分材料雕塑,那麼想來定是一分柔軟,四分頑強,五分清冷。也不知……她的柔軟是給了誰,以至於每每看到她,總是只能看到她或空洞的笑,或倔強的淚,或酸楚無望卻不得不昂首挺胸的驕傲。
不知是如何把這話說出口的,然而話脫口了,夏弋陽反而覺得自己那些不正常都原地遁形了。也許,他早前就該這麼問上一問的,「淺淺,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是正式的女朋友,而不是那些名義上的,稍微用點力道便可以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掐滅的掛牌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