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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許是商述澤這般模樣驚擾了在場的一群人,被他抓住的男子磕磕巴巴的,好半響才回道:「這位先生,你說的是誰?」
「就是被你們當家誘拐過來的那個女孩,她呢,她在哪裡,你們東家又在哪裡?」商述澤殺氣騰騰的眼神射得身前的男人無處遁形。男人哪裡遭遇過這般的威嚴氣勢,一時之間只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眼見眼前的人一副被震傻了的模樣,商述澤又是怒吼一聲:「快回答我,不然我把你從這裡丟到樓下去。」
商述澤的語氣里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成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男子指了二樓一處私人畫室,之後才磕巴道:「如果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的話,那麼剛剛老闆帶了一個女孩上來,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們現在在畫室里。」
男子本還想提醒商述澤一句「老闆不喜歡別人在她作畫的時候打擾她」的,然而商述澤接踵而來的一句「滾」讓他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管了,逃,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點!
商述澤一手搭上了門把手,轉了幾下門鎖卻絲毫不為所動,這下子他的臉可謂是陰森無比了。
最後幾筆,思姐專注地描繪著那線條,絲毫不為外界所動。
原淺側躺在了沙發上,頭部四分之三的角度朝上。背對著思姐,她的右手應後者的要求擱在了她右耳上的墨發處,而她的右腿朝內彎曲,披肩斜斜地罩住了她胸口以下臀部以上的部位。這個姿勢極盡妖嬈風情,原淺的臉此即紅得沁血一般。
『碰』的一聲,畫室的門被撞破,原淺心內一顫,卻是想到了之前思姐所說的不到她喊停不能停。這時刻只覺得進退兩難,情感上想要保全自己,畢竟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沒有興趣把自己暴露在別人的眼底。然而理智卻告訴她,不能讓自己之前的努力毀於一旦,她忍受著心內那一份罪惡和羞恥感堅持了這麼久,不要讓自己之前所付出化作一汪江水,滾滾流遠。
思姐最後勾勒了那一抹線條,整張畫瞬間被賦予了靈魂一般,栩栩如生。這才偏了頭望向了門口的不速之客,剛待叱問那來人,卻見對方給了她一個寒意深深的眼神後快步朝著原淺的方向走去了。
是她----哪怕只是個背影,他也認得出來!
不過短短十幾步的距離,商述澤卻覺得自己似是走了許多個光年。那一路上,自責有之,怨惱有之,怒火有之,放鬆有之……
從未感受過這樣複雜的情感,商述澤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狠狠地罵眼前這死丫頭一頓,還是好好地跟她說。這個倔姑娘,有時真是讓人恨得牙癢。
原淺已是聽到了那腳步聲傳來,適逢思姐跳腳般說了一句「喂,你別亂來啊,小心我報警」,她心下一亂,只當是來了什麼搗亂的人。
待要坐起身,原淺的整個後背已是被一溫暖的懷抱納入。輕飄飄的話在她的耳邊彌散,空氣中那點熱情溫暖卻是愈加清晰,「你該死,可惡,真該吊起來打!」
不知該畏懼驚惶還是感動溫軟,原淺顫著身子,不敢回過頭一下。從商述澤的角度,正好能將身前人兒胸口處那一塊紋身收入眼底。
開始有人圍在了畫室的門口處,像是要瞧熱鬧。商述澤發覺這一點時立馬回頭狠狠地盯住了在場的另一個女人,仿佛只要她再反應遲鈍一點,他立刻便會大開殺戒。
「咳,你們聊,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了,先出去了。」思姐不是什麼不懂人情世故的,此刻這一對膩歪著呢,沒準還是男女朋友也說不準,她可不能在這裡當電燈泡。罪過罪過,她什麼都沒看到……
畫室的門被破壞了,這下子要合上門,一時半會之間也不可能。原淺的呼吸急促,而她的小腹前,一對骨節分明漂亮修長的手正交扣搭著,這讓她無法逃開。
☆、第16章 開價吧
「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視線從原淺胸口處的那塊鐘錶紋身移開,商述澤兩手緩慢移到了原淺的墨發之上,再是將她的髮型拆散,直至她一頭順滑的長髮垂下,遮住了她的胸口,「不是不喜歡別人動你的頭髮嗎?這個髮型,是那個女人給弄的?」
原淺不懂商述澤的低聲詢問之間透著的冷冽,她只是低埋著頭,覺得有人憐惜她,她反而更疼。有時候人往往如此,沒人愛你你便知曉要自愛,要自己呵護好自己,有人在乎你了,你卻常常容易忘了自己的本性,驕矜自得。
原淺沒有驕傲,只是突然覺得這個懷抱太溫暖,她竟是隱約有那麼一點不該有的……貪戀。
不對,不對,不應該的……
「教官,我要去換衣服了。」雖然披著條披肩,可是這樣的感覺還是與沒穿衣服差不了多少,尤其此刻在她身邊的是一個男人。
商述澤放任懷中那具溫溫軟軟的身子離開,細想起來,這丫頭抱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舒服得很。不咯手,仿佛可以揉捏成各種形狀,可塑性極強。
原淺再出來時,她上衣處那隻大狗狗頗有幾分滑稽,配著原淺那一副欲走還留的姿態,真正是讓人捨不得打罵上幾句。
「罷了,過來。」商述澤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像在哄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孩。說起來,這丫頭也的確不懂人情世故了一些,她怎麼就不想想----萬一這家店的店主心懷不軌,她要如何?
想到此處,臉色又是有些陰沉得厲害。
原淺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聽話,商述澤只是她的教官,本也無權干涉她的事情的。可他這麼追了過來,想必也是關心著她的,她是不該這麼不識好歹的,對不對?
整個人被納入了商述澤懷中,原淺試圖抵抗,卻不耐後者瞪了她一眼,氣轟轟地一般,「你還掙,真覺得自己來幹這行有理了是嗎?」
原淺心底那幾分屈辱感又是涌了上來。她好不容易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她也只是想保護好她唯一的親人啊,這個男人憑什麼這麼說她?
也不知朝誰借了個膽,原淺猛然間停了下來,再是毫不客氣地反擊道:「我一沒偷二沒搶,憑自己的本事賺錢,你若是看不起我,不屑與我為伍,那你儘管走就是了,不要你多管閒事!」
說罷猛然間掙脫了商述澤的桎梏,原淺一把跑到樓下去了。
商述澤的耳邊還迴蕩著佳人的怒吼,更甚者,他還能辨別出她話語裡頭那些個心酸苦澀。心內不知緣何酸酸澀澀的,想著那丫頭認死理,他只得暫時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一邊,再是拔腿朝著樓下去了。
原淺領了一千四百塊錢,而思姐說了若是她還願意合作的話,也許以後可以加價。
這時刻小臉上才有種脆弱的滿足,看著便讓人覺得酸楚。思姐這下子已然斷定了原淺是個有故事的人了,她明明排斥這一行,卻還是來做了。若非有所迫有什麼燃眉之急,誰會願意放棄自己的堅持和驕傲?是了,有一片刻,思姐看出了原淺眼底的空洞。
「小丫頭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別想太多,你不是說十點半後有事嗎,快回去吧。」又是勸慰了原淺一句,思姐這才尋思著得找個人來幫她換扇門了。先前那男人也不知哪裡來的蠻力,竟是硬生生地將她畫室的門給撞壞了。真不讓人省心啊這日子!
商述澤下樓時正好看到原淺出了店鋪大門,堪比X射線的眸光打在了思姐身上,他渾身冷氣四溢,「畫呢?」
「這是我畫的。」答非所問。
「把畫交出來,如果你不想惹上什麼麻煩的話。」
「這位先生,請不要蠻不講理,畫是我畫的,它的所有權是我,在我把它賣出去以前,沒人有資格窺探它。」所謂明人不說暗話,思姐自是明白商述澤所提的畫是她畫的原淺的那一副。雖不過畫了一個多小時,然而思姐卻清楚,這幅畫,定是要紅的。清楚這畫的潛在價值,她怎麼可能不明所以地就把這寶貝給交了出去?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交出來,還是說,你更願意等著這間店倒閉?」該強勢時自然便強勢了,再加上趕著要去追原淺,商述澤這下子的脾氣可絕對算不上好。
思姐平日裡也不是沒遇過什麼有權勢的人,然而像眼前這般討畫討得理所當然,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怎麼著這社會是變得太快還是怎樣,怎麼什麼人都有?
「這位先生,我知道你認識原淺,但是原淺既然在我這裡領了工資,我也沒有強迫她非要當我筆下的模特,你情我願的事情,這位先生又何必以權勢壓人?我賈思思是個生意人,也是個藝術愛好者,這幅畫我喜歡,我樂意藏著掖著干你何事?莫非這位先生還想要強取豪奪了不成?現在是法治社會,天子犯法與……」喋喋不休的一番理論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思姐只覺得對待挑事的人,她完全沒有客氣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