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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商述澤沒打算讓他好過,是以那男人倒台這事裡頭自然少不了他的一點小幫助。摸了摸下巴,在看到那男人最終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之後,商述澤關了電視。

    換了身休閒裝出去,不多時便繞到了籃球場,此時場下兩隊人馬正在對戰,商述澤抱胸在場上看了一陣子,倒是發現了其中一隊裡有個高手。

    原淺和夏綰綰算是越發熟絡了起來,這天給夏綰綰做完家教後,小傢伙硬是纏著要原淺帶她出去玩。

    「淺姐姐,就要出去就要出去,你帶我去玩嘛,整天學習好無聊的。」小丫頭懷中抱著阿波羅,還不斷地強迫阿波羅賣個小萌以試圖讓原淺鬆口。

    「綰綰,姐姐要考慮你的安全問題,下次讓你媽媽帶你出去好不好?」耐心地想著打消小丫頭的念頭,原淺說著還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

    「淺姐姐,就要去。」小姑娘把阿波羅丟到一邊,硬是拽著原淺的手。

    有人來了。

    「喂,小丫頭,你又在鬧騰什麼了?」是道清朗並帶著幾許揶揄的男音。

    原淺轉過身,眼中便撞入了一張臉。

    一剎那,所有自恃良好的偽裝徹底崩裂。原淺垂下頭,眼裡是洶湧而來的淚光,晶瑩閃爍,無盡哀涼。

    再看那迎面而來的男子----細碎的黑髮覆住了他的前額,黑曜石一般的瞳眸說不出地令人著迷,高挺的鼻樑勾勒出了萬種風情,偏薄的唇紅而瀲灩,更是醉人心弦。那下巴處有些尖,是堅毅俊朗的弧度。

    這張臉,本該只存在於她的夢裡了。

    「淺姐姐,你怎麼了?」倒是夏綰綰先看出了原淺的不正常,這才輕推了她一把。

    總有些時刻,再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自己的悲戚絕望。原淺起了身,招呼也不打地便朝著外頭跑去。

    「陽哥哥,淺姐姐怎麼了?你快去看看呀!」身後還隱隱能聽到夏綰綰的聲音,原淺腳步踉蹌,一把跑到了門邊。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腳很疼,甚至有些麻木。周圍人來人往,像是命中注定。

    紅燈綠燈,她沒仔細看,那一剎只想著飛越千山萬水,直至疲憊隕落。

    有人環住了她,算不得多寬厚的胸膛,偏偏有著她似曾相識的熟悉味道。

    原淺腳下一軟,身後是疾馳而過的大巴。有路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充耳不聞,一心只想著逃得遠遠的。

    明明----不該這樣的!

    「喂,你這個蠢女人是得了哪家精神病院的羊癲瘋?跑什麼跑,沒看到紅燈嗎,你要死了誰負責?」夏弋陽叫一個氣的,這死女人明顯是在他出現以後才不正常的,這要是不知道還不得以為他怎麼著人家了!

    原淺連連搖頭,兩手捂著臉,她頹然蹲下了身子,淚水若汪洋大海,澎湃湧來,無止無盡。

    那樣壓抑著如哀哀小獸一般的哭泣讓夏弋陽莫名地心情煩躁,可惡,他不過是來看看他家小堂妹而已,誰知道凳子還沒坐上就被那小丫頭勒令出來找人了!不過也好在找來了,不然就剛剛那情況,這女人有一百條命都不夠使的!

    「跟我走。」雖然路人的看法他不在意,可是這女人要怎麼無理取鬧下去也不是回事,他可沒有上報紙的愛好,誰知道這周圍有沒有潛伏著什麼娛記?

    原淺被半拖半拽著到了一家咖啡廳,夏弋陽給她點了咖啡,她別開頭,眼眶紅紅的,小兔子一般受了驚嚇。

    「喝點吧,當壓驚。」夏弋陽此刻算是計劃好了----他要把這女人的破事兒給調查清楚!平白當了次冤大頭,雖然沒什麼損失,總也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

    ☆、第11章 請你叫我原淺

    對面男子投射來的打量的目光讓原淺有些迷惘,呆愣愣地看了夏弋陽幾眼後,她下意識地說道:「你不要這樣看我,我不喜歡。」

    夏弋陽微微移開了視線,這才道:「說吧,把剛剛的情況解釋清楚。」

    是這樣一張精緻絕倫的臉,偏偏那幽幽深潭一般的眸中鑲嵌著的,是陌生,是疏離,是冷漠,是諷謔……

    他不是他!

    這個認知猶如利刃一般插入了原淺本就鮮血淋漓的心房。她唇角浮起了一抹笑,是那樣透徹卻也通透無望的笑痕。

    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她以為,她早已忘記了這一副容顏傾城,早已忘記了那人的從容淺笑。

    可是,怎能?愛過會想念,恨過會悲涼,付出過,便會留下痕跡。

    說白了是自欺欺人,其實她知道,早在許久之前便已瞭然----那個男子,是她這一生掙脫不了的劫。可她明明這樣貪戀,這樣喜歡他。哪怕愛上他是劫,是會讓她痛徹心扉墮入地獄的劫難。

    這女子並不是在看自己,這讓夏弋陽有些挫敗。她的眼底明明白白地映著他的容顏,可她分明----是在通過他看著另一個人。

    他不是替身!夏弋陽幾乎要咆哮而出。想他夏弋陽走到哪裡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這一次,這女人還真是把他給冷落了個徹底。

    「我不喝咖啡了,我該走了。」蒼白的臉色,任誰看著都不免要滋生幾分心疼。原淺驀然間起身,冰冷的淚不時從她的頰側滑落。

    忽然,好想回家,然後撲進媽媽的懷裡,任由她安撫地拍著自己的後背。

    今天提早到了夏家,小丫頭又只輔導了一個半小時,是以這會兒也不過七點左右,天還微微有些亮。

    夏弋陽從未見過一個女子能哭得這樣心安理得,仿若整個世界都和她沒關係。她偶爾會有所覺地擦一把淚,而後繼續淚眼朦朧。

    女人,都這樣愛哭的嗎?

    想起了小堂妹一旦有個什麼不順心的事便大哭大鬧,夏弋陽有些糾結。在他的觀念之中,哭是弱者的行為,讓人唾棄。可這個女人,偏偏能哭得這麼楚楚可憐的。

    原淺站定在了漢大的校門前,低下頭,她抹了淚,直直地往前走去。

    她不能回家,媽媽會擔心。她不能讓媽媽擔心,不能……

    夏弋陽這才知曉原來這個女生和自己還是一個學校的,跟蹤著她到了宿舍樓下之後,他暗暗記下了這幢宿舍的位置。

    原淺變得越加沉默寡言了,一切似乎都是從夏弋陽出現在她面前那一天開始變化的。其實同校兩年多,她也不是沒見過夏弋陽的。

    有一次,那會兒她還是校社聯的會長,學生會舉辦大型的招新活動,原淺被學生會的學生邀請過去參觀。遠遠地,她看到夏弋陽坐在了主席台上。彼時她只覺得那個身影讓她很是熟悉,可是周圍人太多,她也不能好好看清楚。後來夏弋陽不負責任地走人了,原淺再沒有機會正面看見他。

    學校里關於夏弋陽的八卦也是不少的,比如此人個性乖張叛逆,三天兩頭不來學校上課,一學期累積下來的曠課次數夠他被退學五六次。再比如他換女友比換衣服還快,最高紀錄是三天內換了十個女友。再比如……

    原淺偶爾聽到這些時也不在意,她從來不主動關注那些和她不相干的人,除非學習工作需要。

    「跑神了,你怎麼回事?」周圍的學生舞擒敵拳舞得虎虎生威的,偏偏原淺反應慢了別人好幾個巴拍。若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也便罷了,可這已經是商述澤這連日來第不知道幾次看到這女生出狀況了,「要學就給我好好地學,別偷懶。」

    大抵是原淺臉上的寡淡刺激到了他,商述澤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而後拍了下她的側肘,「給我用力。」

    夏弋陽打聽了幾日,算是把原淺的基本情況給打聽清楚了。這日跟著生活部派西瓜的學弟學妹一同來到了田徑場,他特地挑了原淺所在的七排去送西瓜。

    周圍學弟學妹那一聲聲的道謝他僵著臉也便接受了,直到將西瓜遞到了原淺面前,他這才眸光一閃,「清甜無籽,學生會大出血,學妹別客氣。」

    原淺聽出了夏弋陽的聲音,不著痕跡地側了下身,她低著頭道:「謝謝學長,我不想吃。」

    「由不得你。」夏弋陽眼疾手快地抓了原淺的手,愣是把西瓜給塞到她手裡,「解暑,不吃也得吃。」

    不遠開外商述澤望著那頭兩人,眼神不禁有幾分危險。

    夏弋陽倒是怡然自得的,也不去理會別人的目光。西瓜派好了,他自己拿了塊西瓜也便蹲到了原淺身邊。

    原淺吃得很專注,似是在品嘗什麼山珍海味一般,夏弋陽在一旁嘖嘖稱奇。

    「淺淺,你連吃個西瓜都這麼慢悠悠的麼,別的學妹都去拿第二塊了,你不吃快點西瓜可是要讓別人分完的。」夏弋陽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原淺下意識地朝他所在的地方蹭遠了點。

    夏弋陽見狀也不鬧,把西瓜皮往回收的垃圾桶一丟,他取了面巾紙擦了唇和手,這才笑得痞里痞氣地回到了原淺身邊,「淺淺,上次的事你還欠我一個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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