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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你,腿端低了,有那麼累嗎,這還不到十分鐘呢!高點,對,堅持……」

    一個一個數過去,完全沒給挑著毛病的基本沒有。最後站在了原淺跟前,商述澤兩手搭到她的臉頰兩側,「看前面,不要看地上,你的路在前方好麼?嘖,這眼神沒殺氣啊,上陣了怎麼殺敵呢?」

    聽著,倒有些像是在調戲大姑娘小妹妹的,可偏偏,商述澤看著原淺的目光完全陌生,似乎他真的很正經。

    「男生跑到對面這地方就行了然後跑回來,女生的原地走動一下。」跑步的學生已經陸陸續續停了,商述澤招呼了他們一聲,還越過這麼些蘑菇頭和尚頭的學生和對面的蔡教官打了個招呼。

    這次換了不累**休息,而累的那**則死恢復了一陣開始學齊步。

    「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跑步嗎?沒精神,都是學生,一樣高考考來的吧?人家能吃苦你們不能,長征精神知道不?我也沒指望你們像火箭一樣蹭蹭蹭動力十足,好歹你們別給我訓練那麼個把小時就喊累吧。說出去了我覺得丟人!有些話我不愛說第二遍,我告訴你們,從小到大,我爹媽說的對的話,絕大部分說一次我就能記住,並且從此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那些我記不住的,我會因此付出代價,比如我媽跟我說明知道打不過人家要懂得審時度勢,有時候智取的效果遠好過力敵,可我蠢啊,有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就傻了吧唧地非要去把那犯罪頭頭給抓了,結果人家在一倉庫里埋了十來個定時炸彈,要不是當時一哥們覺得不對強行把我拽了出去,就差一步我就要屍骨無存了好麼?你們也別覺得跑個步多委屈,沒準以後遇到危險了你能跑還救你一命。好了,我希望以後你們都能懂事一點,都這麼大人了不是?反正軍訓總的訓練任務就那麼多,你們要是都配合一些老實一點的話,等所有該學的你們都落實學完了,沒準還剩下個來星期的讓你們休息,先苦後甜,憶苦思甜,那些實在看我不順眼的可以去跟學校申請調到別的排去,我沒意見,我商述澤帶出來的,就必須是最好的!」一番話擲地有聲,人心這種東西很微妙,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才能發揮說教的最好效果,比如此境,此時。

    很多原本心內不滿的學生,此刻開始有了另一番想法。誠然,這些話觸動了他們,甚至有些女生聽到『屍骨無存』一詞時,竟是有些同情起了商述澤。這----母性情懷好有愛!

    原淺淡淡地抬了頭,眸光深淺之中,搖曳出了那一席軍綠服裝下男子俊逸的側臉,可這些,與她何干?

    ☆、第5章 疑是好基友

    回到宿舍時快七點了,原淺拿了換洗的衣物去洗澡,之後登錄了漢南大學的校園BBS找家教。

    一個一個帖子看過去,末了敲定了其中一家。對方是個四年級的小女孩,工資挺高,一小時80塊,做得好的話還可以漲工資。家教時間是周三晚上和周六日下午,正好,這三個時間段她都有空。

    和人家家長聯繫過後,對方讓她這周六過去面試,原淺應了,心內則微微有些許的忐忑。一般的家教工資都是一小時四十左右,這一戶,不會是什麼大戶人家吧?

    想想,也便不再去思考那麼多了。她需要錢,因為母親的病。所以,不論對方是怎樣的背景,她關心的,都該是怎麼把這份工作拿下。

    室友林涵回來的時候頗為興奮地提道:「淺淺,今年很多教官都很帥哦,來漢大三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這麼多帥氣的教官呢。怪不得人家都說華夏的帥哥都當兵去了,原來是真的。」

    抓著原淺的手臂嘰嘰喳喳的,林涵興奮地跟蜜蜂蹭了糖似的。

    原淺笑笑,也便道:「看來你該申請隨訓的。」

    「唔,不了……」嘟了嘟唇,林涵悶悶道:「當初軍訓被教官訓得可慘了,而且我都有男朋友了,就算垂涎那些教官也沒用。淺淺,對了,你還有機會,趕緊物色個帥氣點的教官當男友,你看看,我們淺淺長得多好看,特別是這粉嫩嫩的唇,一看就是……」

    「林涵,你再不正經我就打你了。」原淺趕忙尋了個空隙從林涵手中逃脫了開來,與此同時她還不忘瓮聲道:「壞丫頭,淨欺負人。」

    林涵笑笑,這才呼呼啦啦地洗澡去了。

    原淺眼裡的溫柔,片刻間便崩塌成了一地的碎光。將手機放進了柜子里,她走到了陽台,安靜地看著天上的月華。

    好似那人唇邊從容清淺的笑意,明明那麼暖,卻又那麼涼。月光太美,終是冰涼。

    阿時……

    漢南的夜市很繁華,尤其是大學城這一帶。許是學生過多,這邊的東西物價普遍不高,倒是符合學生的消費水平。

    商述澤穿著一件淺藍色襯衣,配以黑色西裝褲,真真是有幾分風流倜儻的味道。夜風很涼,吹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一群人在一大片的學生或情侶之間走走逛逛,半響來到了一間古典的賣紀念品的小店。

    店內有很多精緻的小東西,有幾名教官各自去挑著手飾,說是要送給女朋友送給妹妹云云。

    商述澤其實對這樣的瞎晃悠不太上心,只是難能偷的浮生半日閒,他也沒理由總是窩坐在宿舍里不是?不經意地側了個身,便看到了櫃檯里一對古樸的耳環。

    耳環偏青銅色,屬於半段不長的那種。像是帶著某種魔力一般,這耳環竟是鬼使神差地讓商述澤給買下了。不貴,可也不知道----這玩意能送給誰。

    回學校的路上一行人去吃了宵夜,相交不算深,可軍人之間最是容易產生情誼。這麼一回生二回熟的,如今商述澤對這幾名教官都算得上熟稔了。再加上大家是同一個連的,自然更加合得來。

    漢南大學軍訓新生中,連是按照學院或系來劃的,一般一個系或一個學院的新生組成一個連。這樣的劃分並不嚴格也不標準,不過學校的目的是讓學生的體質得到訓練,是以這些細枝末節的也就沒有考究那麼多了。如此一來便也出現了一種情況,那便是經管學院的新生連永遠是人數最多的那一個。

    翌日是周五,有了上一天的教訓,今天的學生都算得上乖。偶爾也有一兩個刺頭學生想來給商述澤找點事做,每每被商述澤三兩下給化解了。

    這日上午訓練中途休息了二十分鐘,八排的排長說要和七排這邊搞聯誼,商述澤也便應了下來。

    說是聯誼,其實多少還有些較量的興致,但大多是無傷大雅。

    其中有一環是拉歌。比唱紅歌,兩邊各出來一個領頭的,而七排這邊出來的便是昨日那個被商述澤說是左右不分的女孩。

    段瑩瑩,雖然方向感差點,歌喉卻是不差。不知所謂地望了商述澤一眼,之後她開始賣力地帶動七排這邊的學生。一曲《東方紅》被這女生的高音帶起,頭頂著驕陽,這時刻的學子們才真正有點八九點鐘的太陽的味道。

    商述澤抱胸站在一邊,偶爾會朝排里掃幾眼。

    原淺不喜歡唱歌。也許,曾經是喜歡的,後來,她只喜歡唱給一個人聽。可那個人太壞,他拋下了她,太過決絕。

    愛讓人成長,恨讓人成熟,其實都是長大,只是後者代價太大。可阿時,偶爾也有些時候,我是恨你的,好恨好恨。

    「我們唱著東方紅,改革開放富起來……」原淺的聲音很小,大概,她也不是要唱給別人聽的。很多時候,她更喜歡一個人寂寞寂寞著就好。

    周六那天下午軍訓提前結束了,很好,原淺犯不著找理由去請假了。

    換了條白裙子,她將自己的一頭墨發紮起,這才出了校門,對照著地址去找家教所在的地方。

    是幢別墅,原淺唇角浮起一抹苦笑。轉瞬間,肅了臉色,她上前去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個保姆模樣的婦女,原淺向她問了好,而後說明了來意。

    「哦,是給小姐做家教的,請進來吧,這位小姐怎麼稱呼?」保姆笑笑,不熱絡也不冷眼相加。

    「我叫原淺。」

    一個小時後,原淺將手頭的書本放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綰綰,累了嗎?」

    「淺姐姐,你比那些人好。」夏綰綰說著,跑到原淺身邊抓了抓她的長髮。

    原先臉色微白,很快她便是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痕,再是把小姑娘抱到了自己懷裡,「綰綰,累了就休息一下好不好?」

    「淺姐姐帶我去看阿波羅。」夏綰綰一聽可以休息,立馬興奮地在原淺側頰上親了一口。

    小姑娘口中的阿波羅是一隻肥貓。原淺看看這隻耷著腦門的折耳貓,再聯想著這個名字,怎麼都----很奇怪呀!

    「淺姐姐,阿波羅是陽哥哥送給綰綰的,它好胖的,都怪我餵它吃太多了。媽咪說不能給它吃太多的,不然它會得肥胖症的。」小姑娘說得很是正經,有板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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