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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嫣兒,不要坐那麼遠,我都不能和你好好說話了。」才一下了床我連忙便奔到房內的旮旯角落去了,蘇允獵對此甚為頭疼的模樣。
「不要,你這個大壞蛋,趁虛而入,欺負弱小,壞人……」我小聲地罵罵咧咧道。全然忘記了出現方才的事情我也是有錯的,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嫣兒,難道你真要我過去請你過來嗎?」說罷為難地望了一下自己的腿,蘇允獵到底是要強撐著起身。
想到醫生說他的腿在下一次手術前最好還是不要有過多的運動,我只好憤憤然地走到了他身邊,再是被他一把拉到了胸前。他的腦袋擱在了我的右肩上,我背對著他,心跳又是急促了幾分。
「嫣兒,累了沒有?」蘇允獵細心地給我換了個讓我能舒服的姿勢,這才淡笑著詢問。
「流氓。」我回他,牛頭不對馬嘴,風馬牛不相及。
蘇允獵挑起了我的下頷,直到我又是漲紅了臉,他這才輕笑著放開了我,「好了嫣兒,我錯了,沒有下次了好不好?」
明明是要批評他三觀不正瞎搞的,可一聽他說沒有下次了,我心內竟是隱約生出了幾分失落,並且這股失落越來越強,越來越濃郁。
「嫣兒,又誰欺負你了?小孩子,怎麼可以整天苦哈哈的,笑一笑。」看出來了我的不開心,蘇允獵真心實意著要安慰我,可他不知道,他一聲『小孩子』會讓我更不高興嗎?
驀然間挺了挺胸,我拉過他的手,再是一本正經地道:「允獵,我沒有生氣,我更不是小孩子,你不要用這種哄小朋友的語氣來對付我。如果……」
「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想看到我,那我現在就離開。」小嗎?我才不要做那個會被你當成小朋友的人,我是個成年人,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說完便是要甩開蘇允獵的手,好奇怪,又不是多大點事,我怎麼又想著要哭鼻子了呢?無怪乎我來學校了爹地媽咪他們都不放心,看來我真是太脆弱了!
「行了小狐狸,是我不識相,你不要離開好不好?怎麼會不喜歡呢,我不過是怕……」怕你對我的好都只是為了氣阿澈,怕你並沒有表面上那樣在乎我,怕你對我實則沒有……任何的感情!他的心裡話,他沒有與我說。
不管,我才不要搭理他解釋什麼了。嗚嗚地哭了出來,我手忙攪亂地給自己抹淚,卻越抹越多。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打人一拳再賞人糖吃,我不喜歡,不喜歡,「嗚嗚哇……」
越發上來了脾氣,怪不得人家說有人憐惜你,你便更痛,趴在蘇允獵懷裡,我任性地不肯停止哭泣。最後他只能攬著我,任我把他的衣服弄得越加濕濕的。房內微涼,我圈住了他的腰腹,困意再次上了來。
「小狐狸?可是哭夠了?」見我沒動靜,蘇允獵將我的腦袋掰正了來,這時候我已經倦得很了。雖說下午睡了一覺,但這連日來的睡眠不足,到底不是一個下午的時間能補回來的。
朦朧間我看到眼前有一張俊美絕倫的臉蛋在晃呀晃的,因著睏倦,我的手也沒什麼力氣,好不容易觸到了他的下顎,我咯咯笑了笑,滿臉的得意。許久的靜默,他將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臉上,我清醒了些許。
「允獵,我不想要這樣不明不白的,你直接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不要是對妹妹的喜歡,我不需要哥哥……」想了會,覺得自己的條約有些蠻橫了,我便索性再蠻橫多一些,「允獵,你要是對我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的話,那我們就在一起了好不好?」
「跟我在一起,你會委屈。嫣兒,我不能給你正常人的幸福。」思忖良久後,他拒絕得委婉,有一瞬間我看到了他臉上躍過的難過。軍嫂,這樣的身份,確實不容易勝任。他這樣對我好,這樣和我曖昧不明的,可而今,他告訴我,他不要跟我在一起,不要……
那麼先前發生的那些都算什麼?一時衝動,年少氣盛?還是禁慾太久?不,我未免高估了自己,我這身板,他似乎也看不上眼,雖然我自覺自己還是有點料的。這一攤手的時刻,我慶幸著自己沒有很清醒。含含糊糊的就好,知道得太清楚,我該得有多傷心?當然,現在我心裡頭的難堪也不見得就少。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真正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男人這樣有好感,好似從第一次見到他在水下躍動的身姿開始,我便對他有了一種迷迷濛蒙的欣賞。我想,我喜歡他,總不至於因為他是個軍人吧,畢竟見到他的第一眼,我並不知道這個游泳游得這樣漂亮的男人是軍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時雖然言語不多,但我很容易做我自己本來的模樣。我喜歡這樣的相處,但我不能肯定這是不是愛。
喜歡與愛,總還是有差距的吧!只是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瞧,我又被拋棄了!
☆、第10章 轉(5)
「是我不自量力了,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我不知道我的笑容牽不牽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笑了沒有。慢慢地站起身退離了蘇允獵的懷抱,我故作無謂地搖了搖頭,再是道:「允獵,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我們……以後就做普通的朋友吧。」
言畢一刻不停地朝著病房門的方向走去了,身後一道莫名複雜的眸光打在了我的背上,我不回頭,不管,也不去想。允獵,我不是那種喜歡委曲求全的女人,所以你不要我,我就會走,我不會求你讓我留下的。
跑出醫院時,凜冽的風吹得我的心顫顫發寒。忽然間我眼眶裡的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外面有路燈,有街道,迷離的夜,燈紅酒綠,我一瞬間只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真是格格不入。
搭到了回學校的最後一班公交車,車上的人並不多,我望著窗外,直到那座醫院大樓在我的視線里再也無法被觸及。
「丫頭,擦擦吧。」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老奶奶,許是見我哭得過於可憐,老人家給我遞了包面巾紙。
聞言我努力地勾起唇回了老人家一抹笑靨,我再才是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水,在心內告訴自己:嫣兒,不哭,不要哭,總能找到讓你妥協的理由的。
我給自己的理由是----我和允獵不合適,不合適,就不必在一起了。當初我也曾經用這個理由拒絕過蘇允澈呢,而今看來,我和他們兩兄弟皆是有緣無份。
其實我心裡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件什麼事情,可這一時半會之間的我也想不起什麼來。下了車,我步行了一段路回到了宿舍樓下。仔細處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確認自己尚不到那種能讓宿舍里另外那三個妞兒發覺異樣的程度,我這才上了樓去。
再次洗了個澡,我換了身睡衣,而後窩在床上開始給媽咪他們打電話。頭髮一干,我不再像往常那般盯著電腦上那些新聞,反而是倒頭就睡。
青青她們是知道我是擅自跑去了災區的,許是以為我現在定然累得很,她們也便沒有打擾我休息。為了配合我,這天晚上宿舍比平時早了一個多小時熄燈。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一夜,我幾乎沒怎麼睡著,一個人默默地在被窩裡流著淚,我越想便越是傷感。終於要睡過去之前我告訴自己,我再也不要在這樣年少輕狂的年紀里談戀愛了,再也不要了……若有一天我再喜歡上什麼人,那麼我一定要保證,保證自己已經有足夠的承受力能接受再一次的情感失敗,這樣我才和那個人交往,不然,我真的不願意再嘗試一次這樣的愛而不得的苦楚了。
半個月後,我找到了一間電視台,並在那裡頭做實習生。此時地震災區那邊的事情已經基本解決,爹地和薛叔叔他們也早在一個多星期前便都各自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崗位上去了。
按照老師教導的,我在電視台里很麻溜地幹著活,不計細活粗活。端茶送水送文件,寫稿子拍攝等等,凡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願意主動地去包攬。也正因此,我給電視台里的那些工作人員想必是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的,現在有些正式記者去外頭跑採訪時也樂意帶上我,我曾聽到不少電視台的員工讚揚我是個勤快的小姑娘,說我有前途。
前途嗎?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這裡實習,我可以暫時地用忙碌來掩蓋自己內心那幾分還殘存著的難過。允獵,我要忘了你,忘了自己曾經天真地喜歡過你,喜歡,只是喜歡,沒有別的……
一星期後,一早來到了電視台我便聽到台長在訓話,我原是想著給台長遞交幾份文件的,這會兒聽到了辦公間裡穿出來的訓斥聲,我反而是不太敢敲門了。踟躕幾番,我只能等著裡頭那兩個人把話說完。
總算熬到了被台長逮住的那個記者灰頭喪臉地出了來的時刻,我仔細一看,便見這記者是個平日裡對我頗為照顧的。咬了咬唇,我到底忍不住小聲地問了他一句,「前輩,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