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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走到醫院樓下了,我抬眼往上望了一番。蘇允獵的病房在10樓,這會兒我連10樓的窗戶都看不清晰。他方才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總是困擾著我,我搖了搖頭,想著去搭公交車回學校。

    又是走了一段路,還是覺得不問出個所以然不甘心,我便重新沖回了病房。然則我打開病房門的那一瞬,室內安靜得可怕,沒有半抹人煙存在的痕跡。

    人呢?人呢?我的心一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雙手抱住了頭,我蹲下了身子,只覺得周圍一片喧鬧,而我卻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那個人。他走了,走了,連說也不與我說一聲便走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呀?這一剎那,我當真有些恨起了這個男人,他怎麼能這般對我,我哪裡對他不好了?

    突然便是很想不講理地哭上一場,可我有什麼好哭的呀,他走了又與我有什麼關係?走就走了,說他沒良心他還真是沒良心。

    「嫣兒,你不是走了嗎?」病房門口處驀然間傳來了一道男音,我身子一僵,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了點勇氣回頭看去。

    蘇允獵彼時正用手推動著他的輪椅,而他腿上還放著本書。

    「我以為你走了,嗚嗚……」委屈仿佛就是一瞬間衍生開來的,我站起身,雙腿有些發麻,卻還是跑前兩步抱住了他,「你為什麼亂跑,我都找不到你了……」

    說話間我的淚流得更凶,連帶著他的衣服也被打濕了。我想我真是有些壞,他穿著病服時這樣好看,我卻把他的衣服都給蹭的髒髒的。

    「好了小狐狸,怎麼著誰欺負你了?我的衣服不夠給你搽眼淚了。」蘇允獵任由我哭了一陣子,許是見我不肯消停,他終於有了幾分無奈。抓著我坐到了他身上,他仔細端詳了我一會兒,忽然便是沒有前兆地輕柔吻住了我的眼睛。

    這下子我不敢再哭了,只是眨了眨眼,覺得痒痒的。有路人經過病房時打量了我們倆幾眼,我瞬間便是紅透了臉,再是推了推蘇允獵的胸膛,「有人看呢。」

    連聲音都這樣嬌軟無力,我懷疑剛剛說話的那個人不是我。蘇允獵倒是顧及著這地方不適合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讓我先起來後,他關了房門,連帶著把病房門給鎖上了。

    到底還是寒冷的季節,雖說病房裡相對暖和些,然自己站了一會兒後我還是覺得有些冷了。起身去把窗戶合得僅剩一條小小的fèng隙,我這才躑躅著重新到了蘇允獵身邊。蹲下身,我扶著他的輪椅把手,歪著腦袋問道:「允獵,你冷不冷呀?」

    「嗯。」他點頭,有些笑謔的滋味在內。

    我暗惱了自己一頓後便是扶著他到了床上。時間尚早,我打了通電話跟風蠻說我會晚點再回去,不意外地被那姑娘嘲笑揶揄了一番。之後我便是開了電視,再是跟著蘇允獵坐在床上看地震災區的報導。

    當看到消息說地震災區的情況已逐步穩定時,我又是執著地想在那些個鏡頭切換中找找我的爹地和薛叔叔的身影。蘇允獵無法理解我的瘋狂,我整個腦袋往後枕著他的胸膛,依然專注。好不容易捕捉到了商爹地的身影是在一組一線圖片裡,相片上爹地和幾名傷員合影。我知道,爹地素來不喜歡在鏡頭上拋頭露臉,他能拍下這張相片,只有一個可能的解釋,那便是他要告訴在電視機前守候的他的妻兒,他的父母----他很好,他很平安。

    熱淚盈眶,我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唇,告訴自己要感到驕傲才是,因為那個人,他是我的爹地啊,我從小到大都崇拜著的爹地。

    蘇允獵為我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我怯怯地仰頭望著他,而後一瞬間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我吻上了他的唇。不是別的什麼地方,而是他溫熱的唇瓣。

    「小狐狸,你怎麼了?」興許是被我的熱情給嚇到了,蘇允獵遲疑了幾秒鐘後才是回抱住了我,技巧並不高明地回吻著。

    想起幾次和蘇允澈接吻時都是他主動的,這一回我居然是……真是丟臉丟到奶奶家了,耳根火辣辣的,我埋頭在蘇允獵胸前,不敢再對上他的眼睛。

    災區的專題報導中有播歌,都是那個感恩一類的歌曲,我聽著那旋律悠揚,心內驟然升起一個念頭。一隻手摸索著抓住了蘇允獵的大掌,我對他說:「允獵,能活著真好。」

    「是啊……」他比我在災區呆的時間更長,除此以外,他的身份也決定了他會比我看到更多的生死有命。這一聲贊隨,那裡頭的含義有多深遠,我想我是不可能體會得到的。

    彼此靜默,我的心極為罕見地平和溫柔。又一次看到爹地的相片在另一個台出現時,我指著屏幕上那道青綠色人影,言語自豪地對著蘇允獵說:「允獵,你快看,看那個很帥很帥的軍人。」

    蘇允獵沒理解我的花痴,許是不甘心我這麼當著他的面讚揚另一個男人,他有些吃味了,「嫣兒……」

    「嗯。」我心內偷偷笑了一把,神色間依然難掩欣喜愉悅。

    「嫣兒,其實我也……」蘇允獵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反而是自嘲地苦笑搖頭嘆息了一聲。

    我偏了頭看向他,只覺得這男人真是彆扭,「允獵,你要說什麼呀?你還沒說完呢!」

    「沒什麼。」蘇允獵微微偏了身子,再是有些疲憊地關了電視。

    躺下休息,他一言不發,一對俊美瞳眸執著地望著天花板,似是要一直望到----天荒地老。

    「允獵,剛剛那個軍人很好看對不對?他可是嫣兒最最喜歡最最崇拜的人之一了。」見蘇允獵不搭理我,我只好自己厚著臉皮蹭了上去。

    「嗯。」他不太情願地搭理了我一聲。

    我不高興了,他怎麼好端端地對我愛理不理的?抬了抬眼皮,我寒惻惻地打量了他一番,末了得出結論,「允獵,其實你也很好看的。但是在嫣兒心底,電視上那個軍人才是嫣兒最尊敬的。」

    「為什麼?」他的語調聽起來幾分鬱卒。牽住我一邊的手,他轉瞬間便將我扯到了他的懷中。

    我順勢將頭枕在他的臂彎里,起了頑劣心思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好一會兒後我才撐起身子對上了他的眼睛,故作嚴肅,「允獵,你要記得剛才那個軍人哦,因為……」

    我癟了癟嘴,有些不滿於他的無動於衷。輕捶了一把他的胸膛,我覺得不那麼鬱悶了,這才坦白交代道:「因為那個人是嫣兒最最喜歡的爹地了。」

    蘇允獵這下子臉色終於變化了幾番,再次出聲時,他將我壓在了身下,眼裡是好笑並指控,「嫣兒,膽可真肥啊,捉弄我呢?」

    「哪敢呀,誰讓你不一次性聽我說完的?」我說著不是這麼回事,但實際上便是這麼回事。

    蘇允獵修長濃密的睫毛簌簌地抖了抖,而他的一隻手心粗糲的大掌也緩緩移動到了我的心口,覆住。

    臉上飄起兩抹紅暈,我略顯慌措地用一對大眼睛四處亂瞄。置於我胸前的大掌讓我有些不自在,不明白蘇允獵在打的什麼算盤,我也沒撥開他的手。

    「嫣兒,你的心跳得太快,這是心虛的表現。」蘇允獵得出了這麼個結論時,我真想狠狠地掐他一下,害我還以為……不對,我壓根沒有以為什麼,沒有……

    許是我這般糾結不高興的樣兒逗樂了他,蘇允獵哈哈笑出了聲。我微抬下頷望上了他線條堅毅的臉,忽然間便記起了,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這樣舒心呢!

    「允獵,允獵,允獵……」我喚他,像是成癮著魔了一般,一聲又一聲。我的一隻粉白粉白的手也觸到了他的唇瓣處,厚度適中,他的唇形極是好看,唔,看起來就知道,他的唇很適合----接吻。

    我的手被拿開,男人的俊臉在我的面前放大。有濕熱的吻落到了我的額際,帶著密密的情意和深深的憐惜。漸次吻過眼睛,粉鼻,再是到了唇瓣。他的唇軟軟的,我開始笨笨地回應起了他。

    意亂情迷間,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從我打底衣的下擺處探了進去,我的身子有片刻的僵滯,很快又是柔軟了下來。男人的動作也有須臾的停頓,之後他便是一手探到了我的身後。

    渾身軟綿綿的,我的頸側也被啃啃咬咬出了幾道紅痕。胸前從未有人這般親密接觸過的一方領土被罩住,我整個身子敏感得厲害。腦中的意識一點點被抽乾,迷糊間我已然想不起自己是要接受還是拒絕。直到自己身前一涼,室內的溫度刺激得我的肌膚有了幾分瑟抖,我這才陡然睜大了眼,再是咬著唇瞪著身上的男人。

    不死心地禁錮住了我的兩手,蘇允獵在我胸前tian咬了一番後才肯為我理好衣物。彼時他的眼裡還有尚未退去的**,我暗道自己惹到了一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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