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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5:56 作者: 叫絕世的劍
    顧惜妍在軍區大院前下了車,剩下三人坐著車離開了。

    回到公婆家時八點多了,正巧因為下雪,小丫頭也不用去學校上課。給婆婆打過招呼後,顧惜妍和小丫頭熱呵了一陣。

    在公婆家吃完早餐,小丫頭歪頭看著多日不見的媽咪,突然開口道:「媽咪,你看起來瘦了,媽咪,你吃苦了。「

    將小丫頭抱在懷裡,顧惜妍親親她的額頭:「嫣兒真乖,媽咪沒事。」

    「媽咪,嫣兒好久沒有看到你和爹地了,嫣兒好想你們,可是嫣兒每次想你們的時候,你們都不在嫣兒身邊。」小丫頭往顧惜妍懷裡蹭了蹭,語調里很是委屈。

    「嫣兒,對不起,媽咪有事不能陪在你身邊,今天媽咪就陪你好不好?」顧惜妍臉上的母性光輝閃動。

    小丫頭撇了個嘴:「那爹地呢,爹地不在。」

    「嫣兒,爹地他很忙,他要賺錢養我們呀!所以嫣兒要乖乖地等爹地回來。」顧惜妍安慰小丫頭。

    「嫣兒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到爹地了,媽咪,我們去找爹地好不好?」小丫頭腦內靈光一閃,仰頭期盼地看著顧惜妍。

    顧惜妍知道商奕啟的工作性質屬於隱密級別,去找他到底不太合適。沒同意小丫頭的話,顧惜妍抱起小丫頭到大廳去了。

    大廳里,顧惜妍的婆婆正在泡茶。

    「媽。」

    「奶奶。」

    顧惜妍和小丫頭各自叫了一聲。

    「奶奶,嫣兒想要去看爹地,可是媽咪不讓,奶奶……」小丫頭從顧惜妍身上溜下了,轉而去做她奶奶的工作。

    顧惜妍的婆婆見小丫頭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罷休的模樣,不由笑罵:「嫣兒,今天天氣不好,不適合出去。你乖乖去寫作業,改天奶奶叫你爹地回來陪你,好嗎?」

    「不嘛,奶奶,嫣兒想現在就見到爹地,你讓媽咪陪嫣兒去找爹地好不好?」摟住她奶奶的手臂,小丫頭嘴唇嘟得老高。

    「嫣兒,聽話,等下次你爹地有空了再說,小妍,你哄哄嫣兒。」小丫頭的奶奶雖說是真心實意疼著小丫頭的,但是兒子的工作隸屬機密,再加上外面雪下得那麼大,她著實不能同意這丫頭的請求。

    見顧惜妍已要過來抱她,小丫頭雙手貼在自己的兩腿上,兩隻小腳前前後後得晃動,頭低了下來:「奶奶,嫣兒就想去見爹地。奶奶,你說了嫣兒乖乖學習爹地媽咪就會回來陪嫣兒的,嫣兒嫣兒已經很認真很認真地學習了,媽咪今天終於回來陪嫣兒了,嫣兒好開心。可是爹地為什麼不會來呢,嫣兒都那麼乖了,爹地是不是不要嫣兒了?」小丫頭說著,竟是紅了眼圈。

    顧惜妍將小傢伙的臉抬起,便見小丫頭粉白的小臉上頂著一對朦朧淚眼,看起來好令人心疼。

    「嫣兒,媽咪陪你去看雪。」擦擦小丫頭眼角的淚後,顧惜妍抱起穿得厚實的小丫頭走到了門外。

    「媽咪,你是不是不喜歡爹地?為什麼嫣兒那麼想爹地,媽咪卻不想爹地呢?」小丫頭還帶著點哭聲。輕而稚嫩的嗓音,混著那凜冽的寒風,拂過了顧惜妍的耳畔,輕叩問著她的心。

    顧惜妍在小丫頭童真明亮的瞳眸中,終於丟盔棄甲,別過了頭。

    是啊,她對他,沒有愛!

    ☆、第16章 何雋的心思

    特種部隊的1號基地。

    何雋站在八米高的石樓上,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城樓牆體上那些正在努力往上攀爬的身影。大雪飄搖的時日,石樓上那一道道綠色成為了蒼茫雪景里唯一的異色。

    今早特種部隊1團和3團進行的是攀岩的訓練。本來按原定計劃訓練是要在四號基地的一處山體進行,但由於凌晨那場雪到現在愈演愈烈,大雪給攀岩帶來了極大的阻撓,商奕啟便把訓練改成了攀石樓。

    若是在平常日子,攀石樓並不多難。石樓上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個落腳的突起,凸起突出牆體只有一厘米的厚度,但對於這些特種部隊的軍人來說,一厘米足以。牆體到了離地面四米後就沒有凸起了,這時候就要藉助部隊裡發放的帶錨鉤的繩索,繩索長度有三米左右,借著這繩索,特種兵們還怕上不了這麼一幢樓?可今日,寒刀利刃般的風割得人臉頰生疼,亦讓特種兵們的身體在城樓的牆體上晃來晃去。

    何雋又觀察了十來分鐘。攀得最快的也才到五米左右,那人已經用錨鉤鉤住了城樓頂,但他的身體明顯不穩,蹬了很久都沒前進幾步。後面的人有些正要把錨鉤拋出,有些還在下面的艱難地找著突起的位置。雪很大,軍人們並不能很好地把握突起的位置。

    何雋眉皺了皺,這要是在以往,這種天氣部隊是不會在外面訓練的,可自從那個男人來了以後……

    何雋望到了站在城樓下往上看商奕啟,正想著要不要去請示一下收隊,卻驚覺下面的男子猛地一個衝刺踏上了離地面最近的一個突起。

    如游龍過江般迅捷有力,如獵豹奔騰般霸氣凜然,如雄鷹騁於天際,目光如劍,勢如破竹。商奕啟攀牆的動作極快,他的視線更是毒辣,幾乎剛踩到一個凸起,他便往下一個突起去了。

    一路繞過了七八個特種兵,商奕啟的動作堪稱可怖,四米過後,他自手腕處甩出繩索。

    錨鉤一下子鉤住了城牆頂,拉了兩把,確定繩子穩定後,商奕啟兩手緊拽住繩子,眼睛定定地看著城牆。他每踏下一步,眼中的深邃便多一分。風吹,他不倒,不晃。雪花落到他身上,他仿若未覺。到了七米後,他一手按住了城頂,另一手緊跟,手腳並重,他撐住自己的重量翻進了牆裡側。

    拍了拍手上的雪粒,他往下看去。

    「全體到樓下集合,限時兩分鐘。」商奕啟口中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何雋早在商奕啟攀了三米左右就發現了他沒帶手套,視線不經意地掃向商奕啟的手,何雋發現商奕啟此時的手是通紅的一片。

    心中划過一抹說不清的滋味,何雋趕快跟上了商奕啟的步伐。

    兩人到達樓下時,特種兵們已經自覺集合完畢了。

    「今天的任務,難嗎?」商奕啟聲音平平。

    「讓你們回答就回答,難不難?」依舊沒什麼波動的聲音。

    何雋眼中極速閃過一縷起伏,這個男人看似對什麼都不在意,但卻往往能用最有效的手段解決問題,制服手下。此刻他聲線平坦穩定地詢問眾人的看法,這樣的做法,比起大吼大叫來不知要高明多少倍。看似無為實則有為!

    還記得三天前這個男人正式出任師長一職,當他提及他的軍銜只是中校時,這群特種兵們一片譁然。確實,讓一個中校級別的軍人來擔任這群特種兵的師長不符合規矩。眾所皆知,一個大軍區中師的師首長至少得是大校級別,而這群特種兵中更是不乏少校中校,隨便找出一個都可能和商奕啟是同級別的軍人。

    何雋比起別人更加了解這群特種兵的性格。他們具備了成為一個優秀軍人的條件,然而他們到底鍛鍊的時間不夠長,也正是因此,他們之中的不少人或多或少都有種盲目的優越感。要他們聽一個中校的領導,他們會服從,因為軍人的天性便是服從命令。然而,他們心裡會不會有不滿或者歧視,這就不好說了。

    何雋一開始也想過商奕啟會不會是靠關係進來的。會這樣想很正常,這是人之常情,當一個人成為一個異類的時候,人們總會下意識地考究這個人能成為異類的原因。她想不通前師長為何會對商奕啟另眼相看,也搞不清薛福勛副師長那一聲哥從何而來,她只知道自己能以年僅26的歲數就坐到了特種兵副師長的位置,其中的艱辛苦楚恐怕三日三夜也說不盡。

    這個男人終究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三天,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這個男人就在這群特種兵中成為了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甚至因為薛副師喊這個男人為哥,不少兵們不在訓練的時候也都彆扭地喊這個男人為哥。

    狂風捲起了地上的雪,何雋一向自認自己比那些閨閣中的千金小姐耐寒得多,可這會她也不由感覺冷意陣陣。兩隻手上帶著棉絨手套,風倒是透不進手套里,可手也沒感覺有多暖。

    又看到商奕啟那雙漂亮的大手。估計都僵了吧?不知怎的,何雋心裡有中酸澀的感覺。好奇怪!

    「報告教官,是我們做的不夠好。」黝黑的成鵬,被前首長表揚過的那個大個子先開了口。

    有人領頭了,後面的回答便接踵而至。

    「報告教官,是我們訓練得不夠。」

    「報告教官,請你處罰我們,我們甘願受罰。」

    「報告教官,是我們高估了自己,我以後再也不驕傲了。」

    「報告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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