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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4:01 作者: 清幽淡雅
    「哎!裝什麼良家婦女,真淳樸,就該待在家裡做飯帶孩子!」骷髏男一臉不屑,「我注意你很久了,每個星期五星期六晚上都會一個人來這裡喝酒。」

    季湉湉懶得搭理他,一個人自顧自得倒酒喝。

    「怎麼,這麼不給面子?」骷髏男直接在季湉湉面前坐下,將手中兩個杯子放在桌上,倒滿一塊拿來的啤酒,「是不敢喝還是怕喝啊?不相信哥哥,哥哥先喝一杯給你看。」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幾個穿著打扮同樣不倫不類的社會小青年對這邊吹起了口哨。骷髏男對那邊比了一個手勢,將滿滿的一杯酒一口飲盡,

    季湉湉抬起頭懶懶得瞥了眼面前剩下的這杯酒,拿起自己點的一瓶酒換到別桌坐。

    她雖然喜歡來夜惑喝酒,但從不和陌生人一起喝,也從不和陌生人進舞池跳貼身熱舞。寂寞很貴,她不會輕易為此買單。她來這裡,只是想喝酒,在這裡看著熱鬧狂歡的人群,更不容易孤獨。

    季湉湉走開了,骷髏男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同夥中,他幾個同伴恥笑了骷髏男幾句,衝著季湉湉的方向竊竊私語。

    「我過去試試,就不信搞不定這小妞。」一個同樣瘦骨如柴,側臉有輕微刀疤的人盯著季湉湉說道,「那小妞喝得都是度數不高的啤酒,給我半瓶啤酒,再混三分之一的白酒進去,看我不把她灌醉來。」

    「老大,你過去也不一定能搞定那妞,還不如靜待時機呢……」一個小嘍囉湊到刀疤男耳旁小聲獻計,刀疤男聽後點了點頭,玩味地望著季湉湉那桌。

    季湉湉喝到第二瓶啤酒時,起身去了洗手間。刀疤男見不到季湉湉身影后,立刻對身邊那個小嘍囉說了句「快」!小嘍囉連忙拿起一瓶啤酒跑到季湉湉那桌,換下了季湉湉剛開瓶的啤酒。待季湉湉回來時,小嘍囉已經回到了刀疤男身旁。

    這一幕恰好落入這伙小青年身後一桌的兩個男子眼中。

    「這幾個糙包家裡在本市都是有一些勢力的,仗著老子當了一點官,不學無術浪浪蕩盪地混日子過。」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男子對著這伙小青年搖了搖頭,「哎,雋曦,沒想到一回來就讓你見到笑話了。」

    「哦,是嗎?」說話的男子漫不經心地望了一眼那些糙包,目光看向了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玩著手機的季湉湉。

    金框男目光跟著望了過去:「好像是我們單位的一個員工,叫季湉湉,大齡未婚。可能是眼光太高了,一直嫁不出,據說和她相親過的人都可以組成一個軍隊了。而所有見過她一次的男人都不願意再和她見面,有人說是她性向有問題。可憐這樣一姑娘竟然喜歡女人。」

    「廉安,沒想到你一個老總知道的閒事還真多!」顏雋曦臉色頓時沉下了很多,他拿起桌上的酒重重地喝了一口,口氣很不悅。

    廉安見此莫名其妙,不知顏雋曦突然在生哪門子氣。

    這時有幾個女生上台點了一首歌唱,酒吧里沸騰的人群頓時安靜了很多,紛紛為這幾個女生鼓掌。

    這幾個女生唱的是《想你,零點零一分》,酒吧的歌手彈著吉他為她們伴奏。

    「……心還是會疼,想你在零點零一分。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穩,寂寞太會見fèng插針,我拿什麼來和它抗衡。心還是會疼,想你在零點零一分。痛苦的人都醒著被併吞,放眼望去是座空城,沒有一個環抱可投奔……」

    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總是有各自的不幸。

    這幾個女生下台後,顏雋曦看到季湉湉突然趴到了桌上,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正在哭泣。

    不一會兒,又有另外幾個人上台唱歌,季湉湉這才從桌上重新爬起,抓起桌上的啤酒往空蕩蕩的酒杯倒去。

    顏雋曦見此頓時起身,快步朝季湉湉走去。

    「不准喝!」季湉湉的手腕突然被人緊緊握住。

    有多久了?多久沒聽到這種命令而又霸道的口吻了?仿佛在上海初見時,他那句霸道地「季湉湉和我在一起」如前世般那麼遙遠。

    緩緩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季湉湉眨了下眼睛,輕浮地笑道:「這位先生,我認識你嗎?」

    見顏雋曦微微一愣,季湉湉重重甩開他的手,抓起滿杯的酒一口灌下喉。

    「先生,我不喜歡和人一起拼桌喝酒,你還是請離開吧。」季湉湉重新將手中的酒杯滿上,冷冷地說。

    「不認識我又為何帶著我送的戒指?」顏雋曦抓起她的右手,望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問道。這枚戒指還是帶她去珠寶樓時,當初她自己挑選的。送給她兩枚戒指,她只轉交了一枚給任帆辰。

    季湉湉望著無名指上的這枚鑽戒,笑了笑:「既然先生喜歡,那就送給先生好了。反正都是碎鑽,不值錢!」季湉湉飛快地拔下戒指,往顏雋曦身上一扔,抓起桌上的小包起身走人。

    那伙小青年見季湉湉一個人氣沖沖地走出酒吧,正想要跟出去,廉安走了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個小嘍囉正要開罵,刀疤臉抬頭看清來人後,立刻黑著臉叫他閉嘴。

    「廉總,不好意思啊,這些人不懂事,別和他們計較。」刀疤臉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還請廉總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我爸,謝謝啊!」說完刀疤臉帶著這群小嘍囉急忙離開了酒吧。

    顏雋曦此時正站在原地,手中拿著季湉湉剛剛扔下的戒指,不知在想些什麼。

    「雋曦,你認得季湉湉?她把戒指扔你身上幹什麼?」廉安上前好奇地問道。

    顏雋曦從褲袋掏出一枚別致的男式鑽戒,戴上左手無名指,言簡意賅:「因為這兩枚鑽戒是一對!」

    自從在夜惑見到顏雋曦一面後,季湉湉就沒再見過他了。季湉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可她不知,夜惑的領班早把這件事告訴了林希舞,而顏雋曦,一回來就採取了曲線救國的方式。就連季湉湉的頂頭上司廉安,為了得到顏雋曦的投資,也對她所在的部門放話:不惜一切代價將季湉湉嫁出去!

    季湉湉周末一般都會回家住,每次回家都會先去超市買些家裡可能需要的日常用品。星期六的一早,半夜才回的林希舞主動很早爬起,和季湉湉一起去超市採購。

    「我總覺得你今天好陰,似乎想對我圖謀不軌。」在超市,季湉湉很認真地對林希舞說。

    林希舞聽此「切」了一聲:「誰對你圖謀不軌,也不知是誰,跟別人說自己是les就算了,還把我拖下水。」有一段時間,林希舞每和相親對象見面,對方一上來就問「你是不是和一個叫季湉湉的女人一起住」。G市這么小,相親圈子更是不大,林希舞的媽媽知道事情原委後,上門來追殺季湉湉的心都有了。

    「我這是為你去除糟粕,所以你現在才有精華在手,你應該感謝我的。」季湉湉振振有詞地說。

    林希舞對季湉湉的厚顏無恥實在無語:「死丫頭,跟你說件事,我要搬回家裡住了。其實我們已經定好婚期了,十一國慶舉行婚宴。」林希舞口中的「我們」特意一語雙關。

    「哇,我要當伴娘!」季湉湉故意一臉艷羨,「你要搬就搬回去吧,我一個人租這套房子就行,反正G市的房租也不貴。」

    林希舞笑了笑,似乎頗不好意思說下面的話:「我們這套房子前天到期了,房東問我要不要續約,不要他就簽給別人。」

    「你說了要續約吧?」季湉湉拿起一袋保鮮膜,漫不經心地問道。

    「呵呵,湉湉,我覺得你還是回家住較好,我也放心。」難得今天林希舞笑得特溫柔,「我讓房東把房子租給別人了。今天是我們搬家的最後期限。」

    「什麼?」聽此季湉湉當場特想把林希舞給暴打一頓,「你怎麼能先斬後奏?你捨得我每天回家忍受念經一樣的超度?林希舞你怎麼能有了男友害女友啊?」季湉湉很傷心,見色害友的傢伙,怎麼以前沒看出她本質來!

    其實此時的林希舞不僅見色害友,她還見利害友。顏雋曦說,只要她能讓季湉湉搬回家住,他就幫夜惑開連鎖店。開了連鎖店,銀子每天白嘩嘩流進,有兩個季湉湉給她出賣,林希舞都立馬答應。

    一時半會肯定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只能先搬回家住。

    季湉湉非常鬱悶地回到租來的房子。打開門一開,林希舞的男朋友正在裡面,而房子裡所有東西都已分門別類地堆在客廳里。

    「舞舞,湉湉,東西讓鐘點工阿姨全收拾好了,你們再看看有沒有少什麼。」人民教師指了指地上這堆東西問道。

    見到此情此景,季湉湉忍不住沖身邊地林希舞爆發:「林希舞,你可以去死了!我想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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