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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嫦兒喜歡他的畫,她總說澄哥哥的畫裡有感情,反正我看不出來……」
兩人因畫結緣,蕭澄並不知道買畫的人是商嫦,而商嫦起初也不知畫師是誰,直到有一次春宴,蕭澄被簇擁著上去做了一副丹青,商嫦一眼就認出這是她常買畫的青蕖先生所作。
只是那時兩人的身份讓商嫦只能將這份愛慕藏於心底。她是首輔的孫女,她可以嫁一個如日中天的皇子,卻不能嫁蕭澄。
「澄哥哥一個落魄皇子,嫦兒嫁過去,他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商嫦處處都在為他考慮,可謂用情至深。
「澄哥哥成為太子後,去商府提親,嫦兒高興地一夜沒睡覺。」賜婚聖旨下來那日,商嫦拉著蕭汐夜談,那是蕭汐第一次見商嫦那麼失禮,那麼開心,如同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既是兩心相悅,怎會是如今這樣?」
月楹所見到的,兩人幾乎是相敬如冰。
蕭汐忿忿,「不是,澄哥哥心中另有其人,他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太子地位,才娶的嫦兒。」
月楹沉吟片刻,「太子親口承認的?」蕭澄的太子之位是皇帝內定的,根本就不用鞏固什麼地位。蕭澄也十分清楚這一點,只要他不是腦袋抽風造反,大雍遲早是他的。
「是嫦兒說的,太子書房中有幅畫,是個姑娘的背影,而且澄哥哥對那幅畫極為寶貝。」
感情是自己腦補的。
「太子妃知道那姑娘是誰嗎?」
「不知。」蕭汐嘆了口氣道,「嫦兒不願與我多說關於那個姑娘的事,我想便了京城的閨秀也找不出來一個符合的。」
月楹放下心來,蕭澄若真有個白月光,憑他現在的能力,直接抬進府根本不是問題。
若說是因為那姑娘身份夠不上正妻,蕭澄與商嫦成親快兩年,光是無所出這一點就能讓她鬆口納妾,可蕭澄沒有,大概率就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姑娘。
不過這事情嘛……還是要問清楚點。
月楹懷疑,商嫦兩年不孕的緣故,多半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怎麼同房。
感情失和,這種事情,是極有可能的。
但還是要側面打聽一下,蕭沂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知知最近幾日都留宿在王府,與新得的祖父祖母們打得火熱,晚間都要一起睡。
蕭沂趁勢把人留在浮槎院,「知知都留下了,你也別走了,院子裡你的東西一直沒動。」
月楹正好也有事情想問他,便答應下來。
廂房裡,左邊的床鋪已空,蕭沂說明露嫁人了,跟著她的夫君住在外頭。
右邊一如往日,連床上的那個桃木小櫃也沒移動方向,小柜上有一把鎖,鎖眼有些生鏽。
屋子裡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完全不像是幾年沒有人住過的模樣。
「你走之後,我時常會讓人打掃。」蕭沂坐下來,打開床頭的矮櫃,從裡面拿出一件衣服來,衣服的肩頭,有著明晃晃的一輪明月。
月楹看著自己的黑歷史,倏然笑起來,「你還留著。」
「楹楹第一次給我縫的衣服,當然要留著。」蕭沂舒展眉眼,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在月楹失蹤後,無數夜不能寐的日子,他都要抱著這件衣服入睡,仿佛這樣,月楹就還在他身邊。
月楹走到床榻前,手往床板下面摸索著,半晌摸出來一個鑰匙,「沒換地方。」
蕭沂看她變魔術似的,「原來藏在這兒了。」
月楹打開小柜子的鎖,幸好生鏽沒把鎖眼堵死,擰了兩下就開了,小櫃打開,是那套蒸餾器具。
「這東西沒能帶走,我可是惋惜了好一陣。」沒這東西,她做東西的效率都降低了一半,月楹也嘗試著再做一套,可是燒制出來的玻璃透明度與形狀,都不如商胥之給她的這一套。
「惋惜的只有這套東西?」蕭沂挑眉。
「不然呢?」月楹微眯起眼。
蕭沂伸手一拽,月楹輕呼著歪坐在他大腿上。
月楹下意識摟著他的脖子,美目一彎,「做什麼?」
「楹楹落下的何止這套器具。」蕭沂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還有這個。」
「不要臉!」月楹順勢捏了捏他的腮幫,「才不要帶你。」
蕭沂溫和笑起來,「是,不帶我,是我自己追著你。」
溫香軟玉在懷,蕭沂心猿意馬,就要吻上來。
月楹捂住他的嘴,「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蕭沂吻了下她的掌心,月楹耳垂髮紅,縮回手,蕭沂嘴角噙起笑,「你問。」
「太子娶妻應當沒人逼他吧?」
「怎麼問這個?」蕭沂想起她是從太子府回來的,「他是太子,蕭澈與蕭浴也再無威脅,誰會逼他?」
「那就是說,太子妃,是太子自己挑的嘍。」
「自然。」蕭沂點頭,見她興致勃勃,蕭沂也不介意再說點八卦。
「蕭澄求娶商大姑娘時,陛下本不同意,是蕭澄跪了半天,陛下才鬆口的。」娶商嫦之前,蕭澄的路走的都很穩固,一步一步成為太子,在朝中的那些老古板眼中,是個穩紮穩打,不走捷徑的繼承人。
而娶商嫦,其實是走捷徑,這與蕭澄之前的表現不符。
蕭沂作為蕭澄的軍師,給他分析過利害,蕭澄還是執意求娶,只因商嫦年滿十六,商家要給她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