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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蕭沂與戎卡的唇槍舌戰,在老狐狸戎卡面前,蕭沂絲毫不落下風。

    與在他面前裝傻賣乖大相逕庭。

    他本就如此耀眼。

    月楹更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逃離他是正確的選擇,他們分開,都會變得比從前更好。

    月楹抬手摸上小腹,孩子,這是你爹爹。

    蕭沂最終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戎卡,戎卡答應借兵。

    「如此,多謝戎卡城主。」

    戎卡道,「不必謝,蕭將軍記住你今日的承諾。」

    「會的。」

    戎卡送蕭沂到門外,蕭沂忽聽得耳房有一絲響動。

    代卡扶著花瓶,面露驚恐,「完了,阿吉肯定發現了。」

    月楹卻笑,「無妨,你出去,卡叔叔不會罰你的。你過來,還有些事情要你幫忙。」

    「什麼事?」

    外頭的蕭沂不知為何,心顫了顫,「裡面是?」

    戎卡不好意思道,「是小女。」

    蕭沂抿唇窺視著緊閉的門,似有什麼在吸引他往裡去。

    裡面走出來個紅衣姑娘,調皮地朝戎卡吐了吐舌,「阿吉……我錯了……」

    戎卡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頂,「你呀!」

    蕭沂還想往裡望,只瞥見青綠衣裙一角,代卡擋在門前,「這位將軍,雖說你長得好看,卻也不能這麼無禮吧。」

    「裡面還有人。」蕭沂說的是肯定句。

    「是我的妹妹,蕭將軍不信?」

    蕭沂察覺自己失態,「抱歉。」

    蕭沂心道,自己真是糊塗了,楹楹遠在京城,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他自嘲一番,看來真的是太久沒有見到她,都出現幻覺了。

    「蕭將軍留步。」

    「少城主還有事?」

    代卡交給他一個竹管,「裡面的東西,能解蠱陣。」

    那熟悉的淡淡藥草香,讓蕭沂一晃神。

    「多謝。」

    蕭沂晃了下腦袋,他還有事要做,不能被這些影響了情緒。

    月楹在門縫後,眺望他離去的背影。

    第74章 她不會死!

    苗兵加入戰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領兵的是蕭沂。

    夏米麗咬碎了一口銀牙,怎麼可能,蕭沂明明被圍困與西戎王城。

    可帶著士兵拼殺的, 確是蕭沂無疑。

    蕭沂帶著精銳的苗兵, 也不知朝蠱蟲里灑了什麼東西, 夏米麗引以為傲的蠱蟲竟然全都死去。

    薛觀獲救,局勢瞬間逆轉。

    薛觀放出了西戎城內的大軍, 如果僅此而已,夏米麗仍有餘力對抗。

    然, 本該失蹤後被西戎俘虜的葉黎, 鬼魅一般地出現。

    「阿史那蒙回,這是怎麼回事?」夏米麗氣急敗壞質問身旁的男人。

    阿史那蒙回顯然也不清楚,急躁地說, 「我怎麼知道!」

    葉黎明明被他困在了山谷中, 他還在水源中下了藥,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難不成, 他收到的是假消息?

    阿史那蒙回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出賣他的人,他的好弟弟,一定是他。

    蕭沂薛觀再加一個葉黎, 這場仗是無論如何也贏不了的。

    「撤!」夏米麗與阿史那蒙回不甘不願下令。

    北疆與西戎鳴金收兵, 大雍打了個漂亮的勝仗。

    薛如元見三人都平安回來,總算將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來。

    「我軍殲滅北疆西戎十萬主力!北疆西戎王室潰逃!大雍,勝了!」

    「好!」

    「好!好!」

    士兵們歡呼雀躍,高舉長木倉,扯開嗓子,喊出勝利的喜悅。

    這場勝利來之不易, 大雍雖勝,卻也滿目瘡痍。

    北疆西戎不會善罷甘休,要隨時提防他們捲土重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休養生息。

    夜晚,軍中擺起慶功酒。

    薛觀敬酒一杯,「不言,若非你來得及時,我怕是真要交代。」他們計劃好了一切,仍不會想到北疆會用蠱蟲陣。

    「那破陣的藥水,是哪裡來的?」

    蕭沂道,「我去借兵時,戎卡城主給的。」

    薛如元對戎卡很是了解,即便挑眉開出的條件足夠豐厚,戎卡也不會多管閒事,「這不像那老傢伙的作風啊?」

    「其實,是代卡少城主給的。」蕭沂也不清楚代卡哪裡來的對症的藥,但的確是幫了他們大忙,假使沒有那藥,他們也能勝利,損失絕對會比如今多得多。

    「哈哈,那小丫頭,」薛如元笑起來,「她不會看上你了吧,不言?」

    蕭沂憶起代卡說的那句話來,垂眸道,「元帥莫要說笑。」

    薛觀知道蕭沂喜歡的是誰,用手肘懟了懟他爹,「爹,您別亂點鴛鴦譜,不言有心上人的。」

    「哦,是哪家閨秀?」

    薛觀看了眼蕭沂,「爹,你打聽這麼多做什麼,喝酒!」

    「元帥,梓昀,你們繼續,我不奉陪了。」蕭沂告退。

    凌風的消息到了好幾日,他還沒來得及看呢。

    軍帳內,燕風神色不自然地遞上飛鴿傳書。

    「看過了?」蕭沂邊說邊展開,「寫了什麼你這副表……」

    他看清紙上的字,喉頭突然哽住,

    巴掌大小的紙片猶如一把利刃,割開了他的左胸,挖出了內里跳動的心臟,北風灌進去,冷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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