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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不費什麼力氣就知道他在城中置了一座宅院,宅院中還有個女子。

    「好啊,還養起外室來啦!」睿王妃怒氣沖沖,不言不是喜歡月楹嗎?怎麼才三個月就變了心嗎?

    月楹走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她怎麼生了這麼個花心大蘿蔔!

    「程兒,你別衝動。」

    睿王妃並不知道兒子傷勢如何,皇帝一直以來對蕭沂都很不錯,她還以為蕭沂只是受了點輕傷。

    睿王夫婦一齊衝到了兒子置辦的宅院,看見月楹時一愣,看見傷的半死不活的蕭沂更是直接怔住。

    「這……陛下怎麼會……」睿王妃淚如泉湧,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如剛出生般脆弱。

    睿王妃摸了摸兒子的臉,「不言什麼時候能醒?」

    月楹道,「再……再過兩日吧。」她不忍心對蕭沂的父母說出不知道這樣殘忍的話語。

    不過蕭沂的狀況確實在好轉,並沒有出現那些併發症,只是因為失血過多,一直沒有醒而已。

    睿王妃謝過她,「好孩子,你又救了他一次。」

    月楹搖頭,「是世子吉人天相。」她不敢受這聲謝,不知為什麼她總隱隱有種感覺,蕭沂這次受傷,與她有關。

    睿王妃看著氣息奄奄的兒子,面色慘白,又落下淚來。

    「不行,我要進宮,不言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陛下要這麼懲罰他!」睿王妃怒上心頭,有些不管不顧,即便對面是皇帝,她也想拽著他的領子問一問為何把她兒子傷成這樣。

    睿王雖心痛,仍保持了理智,「程兒,你冷靜些,陛下不會無故打人。」

    睿王妃推開他,「你們皇室子弟,都是這麼冷血心腸。」她自知沒有權力去質問皇帝,便去求助與老王妃。

    老王妃有先帝御賜龍頭拐,又是當今太后的親妹妹,皇帝無論如何都得給她幾分面子。

    老王妃也被此事嚇了一跳,當即進了宮。

    出宮時,老王妃眉頭緊鎖,睿王妃上去追問原因,老王妃只搖頭,「這是不言自己的選擇。」

    「什麼選擇?」睿王妃追問。

    老王妃沒有明說,只說了句她以後會知道的。

    睿王妃不知所以然,得虧蕭沂沒出什麼事,若真出事,她決計不會咽下這口氣。

    蕭沂也是命硬,昏迷整整三日後,醒了過來。

    整整三日的水米未進,嘴唇乾裂得起了皮,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睜眼第一眼看見的是趴在他床邊的小姑娘。

    他才睡了幾日,她巴掌大的小臉平添幾分憔悴,下巴尖細了不少。

    蕭沂想坐起來,猛地牽扯到了身後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不想吵醒她,然嘴角仍舊溢出了一聲悶哼。

    「嗯——」

    月楹這幾日都是淺眠,幾乎是他一有動靜她整個人就彈起來,睜著一雙大眼,大眼裡滿是紅血絲。

    「你醒啦!」語氣是難以言喻的驚喜。

    蕭沂嘴角含笑,「死不了。」

    他臉色還沒恢復,白得嚇人,還拼命扯出一個笑讓她別擔心。

    月楹的眼淚突然就控制不住,嗚嗚咽咽哭起來,「蕭沂,你以後,要死能不能死遠點,別……」

    別老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還得花心力救他。

    蕭沂聽了這樣絕情的話也不生氣,反而心疼得要命,牽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放在唇邊親了兩下,「好。」

    他的唇乾燥得起皮,刮過她的手背,痒痒的。

    「是我欠考慮了。」蕭沂很高興,從前總覺得她是異常冷靜的人,即使是見著了他的屍體她也能平靜地將他掩埋。她會傷心,就證明她心裡並非沒有他。

    月楹餵了些水給他,「王爺王妃剛走,晚間再來看你。」

    家中還有個小的離不得人,蕭沂脫離危險後,他們就只晚間來看人醒了沒。

    蕭沂背部受傷,不能靠著,月楹給他拿了個軟枕墊在下巴處,勉強讓他仰起頭。

    「汐兒不知道?」

    「王爺王妃沒告訴她,說小郡主要是知道了,滿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

    這倒沒錯。

    蕭沂長久趴著覺得不舒服,想坐起來,卻被月楹按住了肩,「別動,要靜養。」

    蕭沂挑剔著,「這軟枕不舒服。」

    月楹捏幾下,裡頭棉花塞了很多,回彈十足,「挺好的呀。」

    「就是不舒服。」他小孩子一樣的無理取鬧。

    「那你想怎樣?」

    蕭沂瞄上她的肩頭。

    月楹垂眼看著,退開幾步,「你想得美。」

    「楹楹,我是傷患。」

    「還知道自己是傷患。」傷患也不能提這種無理的要求。

    月楹走到門口,沒止步,真的走出了門,蕭沂連聲在後面喊,「楹楹,我說笑的。」

    月楹還是沒有回來,腳步聲越來越遠。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蕭沂欣然仰頭,看見來人是燕風時,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燕風:要不要這麼區別對待。

    「楹楹呢?」

    「月楹姑娘在廚房煮藥。」

    蕭沂聞言,嘴角又翹起來。

    放在燕風眼裡,蕭沂翹起的不僅是嘴角,還有那隱形的尾巴。

    要不是他真的看見蕭沂瀕死的模樣,他恐怕會以為這是世子演的一出苦肉計。

    月楹再次回來時,手裡端了一碗粥和熱氣騰騰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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