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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白青卉緩緩從門後走出,柔聲喚道,「六郎~~」
睿王齒序為六,這也是專屬於睿王妃的稱呼。
本是背對著她的睿王身子明顯一僵,眼中慢慢失神,他緩緩轉身,「是程兒嗎?」
白青卉暗自咬牙,警告自己不許生氣,那人說過,痴情蠱還未煉成,不能完全將睿王所愛之人變成她,只能讓她在他眼裡,是他最愛的人。
可白青卉怎會甘心,白青程已經霸占了他那麼多年,她往後也要作為她的影子嗎?她已經當夠她的影子了!
「不,六郎,我是卉兒啊,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她掐著嗓子,似想恢復當年的動聽嗓音,然表現出來的只是矯揉造作。
月楹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柜子里的悶熱都下去不少。
「王爺演技不錯啊!」
「你沒看見我爹抽搐的嘴角嗎?」
外面的睿王此時也不知該怎麼演,他是該順著她說還是怎樣?
柜子里的人也沒個提示,睿王只好自己硬著頭皮演下去,「卉兒,你來了。」
白青卉眼眶一酸,「六郎,你在叫我嗎?」
「傻丫頭,我不是在喚你,是在喚誰呢?」睿王眼神極盡溫柔。
白青卉眼眶含淚,她從未見到過六郎這種眼神望著她,從來,他都只是含情脈脈地看著白青程,他的眼裡,終於有她了。
白青卉一頭扎進睿王的懷裡,「六郎,對,我是卉兒。」她喜極而泣,這麼多年,總算沒有白費,她吃得那些苦,都不算什麼了。
柜子里的兩人被噁心的不輕,要不是外面這兩人顏值還行,月楹真的忍不住。
蕭沂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睿王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住不把這女人推開啊。
「我爹真能忍。」
月楹比了個大拇指。
給王爺點讚!犧牲色相,不容易!
外面的調情還在繼續,月楹驀地有種在看八點檔的錯覺,如果身邊人不是蕭沂,外面人不是睿王,她估計會看得很開心,現在這樣,總有種帶著兒子捉老子奸的錯覺。
外面的睿王顯然快演不下去了,開始抱著頭喊疼。
「啊——我的頭——疼——」
白青卉趕忙關心道,「六郎,你怎麼了?」
睿王的眼神開始不斷變換,一時清明,一時糊塗,「卉兒……寧安伯夫人,你怎會在此?」
白青卉瞬間明白了這是痴情蠱所帶來的後遺症,「六郎,你別急……我,我去叫人……」
睿王狀似瘋癲,仿佛真的頭疼欲裂,桌子上的東西全被他砸碎,「疼……」
睿王使勁敲了幾下自己腦袋,兩眼一翻,暈倒在榻邊,不省人事。
白青卉嚇壞了,推搡了他幾下,「六郎,六郎……」喊了兩聲沒有回應,她暗叫不好,匆匆出門。
定是那蠱蟲反噬,她得趕快去找那人才行,六郎可不能出事!
躲了許久的月楹與蕭沂終於有時間出來喘口氣,睿王也在此時抬頭。
他分外不爽,「你們就這麼幹看著?」
月楹憋笑,「王爺莫生氣,非是我們不願幫忙,只是噬母蠱母蠱還未出現。」
「不在她身上?」睿王嫌棄地看了看身上的衣物,想著回去定要好好洗個澡。
「她身上只有痴情蠱母蠱。」其實這個結果也在她預料之內,噬母蠱的母蠱一般不會種進人體之內,種母蠱的方式遠比子蠱複雜,而噬母蠱的子蠱在孕婦死亡後也會死亡,周期最多也就兩個月,沒有必要將母蠱種進體內。
「那怎麼辦?」睿王焦急起來。
蕭沂冷靜道,「您別著急,她不是去找人了嗎?興許找來的就是那位蠱師。」
他話音剛落,外頭步履匆匆。
蕭沂立馬帶著月楹躲進柜子,睿王恢復原來的狀態。
「你快瞧瞧,六郎突然就這樣了,是不是痴情蠱出了什麼問題。」
「我看看。」
月楹看清了外面的人,是個僕婦打扮,那女人身上有一股難聞的腥味,很淡,但她聞得出來,她可以肯定,這女人就是蠱師。
依木娜指尖輕點,眉頭緊鎖,「他脈象平穩,並無異常,只是……奇怪,為何我感受不到子蠱的存在?」
「會不會是痴情蠱還未煉成的副作用?」
依木娜沒好氣白她一眼,「我早說過痴情蠱還未煉成,你不信,非要用,你看看,現在出事了吧。」
聽聲音,依木娜是個中年女子,應該與白青卉年紀差不離,依木娜似乎也不是完全聽令於白青卉。
「那他要何時才能醒?」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依木娜擅蠱卻不擅醫,任何她沒有見過的症狀她都不知道改如何處理。
白青卉惱了,「你不是蠱師嗎,連這個都不知道?」
依木娜火氣也上來了,「我還沒計較你偷蠱私用之事,你倒教訓起我來了。」她不過是昔年受過白青卉的恩惠,這麼多年,她該報的恩也報完了,她不覺得虧欠白青卉什麼。
白青卉冷笑,「沒有我的血,你的蠱能煉成嗎?別說的都是你一人的功勞!」
但凡煉禁術都需要以血為引,而對血質的挑選,也是極為嚴苛,白青卉恰好就是符合這標準的,北疆人一般稱這種人為——蠱奴。
「要不是為了我的血,你肯待在我身邊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