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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蕭沂沉聲道,「把人帶進來。」
釧寶很快被帶進來,她跪在堂前。
蕭沂居高臨下,「你有什麼證據,若敢有一句不實,後果自負!」
蕭汐也在旁聽,我很覺得今日的大哥與往日有些不同呢?
釧寶道,「奴婢若有虛言,就讓奴婢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對古人來說,這是很重的誓言了。
釧寶接著道,「相信您與小郡主都知道,奴婢是從前的呂七娘。奴婢與呂七娘同時被人牙所帶走,與她不同的是,她是被迫,而奴婢是父母所賣。」
「那時有個走方的戲班,那人牙便想將我們賣去戲班。」
「我們在路上相依為命,其間那人牙拿了喜寶身上的玉佩去換了銀子,那幾日算是稍微過了些好日子,但也只有幾日。我時常想哭,一哭便唱起母親教我的童謠,喜寶很聰明,聽了幾次就會了。」
「直到奴婢在王府無意中聽見喜寶哼唱那首童謠,又見她年齡相仿,便大膽猜測了一番。」
蕭沂道,「天下會唱那童謠的定然不止你母親一人,你如何能確定就是喜寶?」
釧寶繼續道,「喜寶年紀還小,又是被拐賣來的,時常哭鬧,那人牙脾氣又不好,一有不順心便對我們拳腳相加,除了一張臉還完好,其餘地方哪裡都不能看。有一次他打得狠了,喜寶後腦受了傷,流了許多血,後來人是救回來了,她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後腦也留下了一條三寸長的疤。」
「喜寶在去戲班的途中,被一對無子的夫妻看上,帶走了,奴婢問過喜寶,她說是因為家中失火,父母一齊身亡,才又落入人牙手中。」
這些也都是她在王府遇見喜寶之後慢慢想起來的,她一進王府便覺得喜寶異常親切,似是從前見過一般。
蕭沂沉吟片刻,這與他調查的倒是不謀而合,他看了眼月楹。
月楹簡直興奮地要跳起來。
蕭沂有些不悅,「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除了你誰都不知道這些事情,還需要直接證據。」、
「這些……還不夠嗎?」釧寶有些絕望。
「我有直接證據!」月楹高舉起一隻手,像個知道答案搶答的孩子。
她想起來了,喜寶冬日的皮膚過敏,與董夫人的症狀一模一樣,而且這種皮膚過敏,極有可能遺傳!
月楹說完後,眾人對此都更相信了一層。
蕭沂其實已經信了,然還是道,「你所言,也並非直接證據。」
月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能稱得上是直接證據的,恐怕也就是那塊玉佩了,現下玉佩已經回到;呂府,您找誰來都是這個說法。是與不是,帶去呂家驗上一驗不就成了?」
月楹覺得這事情有八成是真的,喜寶若真是呂家七娘,她現在所面臨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喜寶有了身份,蕭沂怎麼樣都不可能將她囚禁。
找到呂七娘是呂家多年心愿,為拉攏呂家給蕭澄鋪路,蕭沂定會找個恰當的時機將喜寶送回,而喜寶在這其間的安危,也全然不用擔心。
月楹簡直高興地想放一串鞭炮來慶賀,一臉淡笑望著蕭沂。
「月楹姐姐說得對!」蕭汐附和道。
蕭沂淡淡道,「事情我清楚了,你們先回去,記著,今日的談話,萬不可泄露消息。」
蕭汐還想再問什麼,卻被蕭沂一個眼神制止,只得帶著釧寶回去。
釧寶還不放心,「世子還會再懲罰喜寶嗎?」
蕭沂道,「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她不會有事。」
釧寶終於安心,她有把握喜寶就是真正的呂秋雙。
接下來幾日,月楹幾乎沒怎麼見到蕭沂,她被軟禁在浮槎院中,還出院門也不能。
明露坐在床榻上陪她說話,「月楹,別悶悶不樂的了,世子總有消氣的那一日,況且這次確實是你太過分了。你好好找世子認個錯,他會心軟的。」
月楹知道明露是為了她好,她掀起眼皮,「明露姐姐知道我為何要跑嗎?」
「不是因為那個汝窯花瓶的事情嗎,你還不起……」
月楹打斷她,「我從前說過,汝窯花瓶是世子故意為之,他想靠這個留住我。因為他在強迫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所以我必須要跑。」
明露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下月楹,一臉我早知道的表情,「世子是不是……果然……他……對你,對你……」
明露捂住自己的嘴,像是吃到一個驚天大瓜,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逼你了……」
月楹沒注意她的表情,自顧自盯著腳尖,在計劃著下一次逃跑,順勢點了點頭。
明露腦海中已經把各種威逼利誘都想了一遍,怪不得蕭沂經常叫月楹去書房,原來都是別有用心。
蕭沂看上她是一回事,但月楹不願意又是另一回事了,怎麼樣也不能強迫人啊!
明露氣憤不已,她真沒想到,蕭沂會是這樣的人,他這樣做,與蕭汾那個浪蕩子又有何區別。
月楹抱著腿不說話,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好不可憐!
明露眼中蒙上一層惋惜,上去一把抱住她,放聲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妹妹啊!」
月楹:??!!
她這是腦補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明露哭得比她還要傷心,鼻涕眼淚全抹在她的肩頭,「月楹,世子真想要你,你是反抗不了的。」她們做丫鬟的,別看表面風光,說到底還是奴婢,主子給你臉時你是大丫鬟,主子不給你臉時,你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