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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皇帝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真是朕的好兒子!」
兩個兒子,都在算計他的錢。
此事一發,震驚朝野,蕭浴與蕭澈都躲在家裡不敢上朝。皇帝下了死命令清查此事,決心要將這十年少收的銀子都收回來。
皇帝打算派欽差督查此事,可兩名涉罪人員都是皇子的親眷,派誰去又成了個問題。
身份太低怕壓不住,身份高的莫不與蕭澈蕭浴有些利益往來。
「眾卿可有推薦之人?」皇帝掃過底下一干人等。
眾人哪敢再這個時候出頭,這事情一辦勢必得罪蕭澈與蕭浴,雖不知皇帝這次會怎麼處置兩位皇子,到底是親父子,原諒也只是一夕的事情,但他們就不同了,一招行差踏錯,丟的可是命啊。
這時有個不怕死的出來道,「臣以為臨郡王可堪此大任。」
臨是蕭澄的封號,眾人皆向蕭澄投去目光,對呀,蕭澄是皇子,對奪嫡也沒有威脅,即便得罪了徐國公府與忠毅侯府,於他也無足輕重,且他是皇子,身份足夠。
大家都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提議,一時間都附和道,「臣附議。」
皇帝勾起唇角,「老十一,那便交給你了。」
蕭澄手執勿板,隱去眼中神色,「臣遵旨。」
皇帝又道,「茲事體大,你一人恐手忙腳亂,朕再給你指一個幫手。」
這個幫手,便是睿王世子蕭沂,蕭沂深受皇恩,派他去做這錦上添花的事情,眾人覺得理所當然。
蕭沂要動身前往兩淮,消息傳到王府,月楹覺得天也在助她,只待蕭沂一走,她便可逃之夭夭。
然而事情當然不會順利。
蕭沂道,「收拾東西,隨我去兩淮。」
月楹猶如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透心涼,「您去查案,有必要帶著我嗎?」
蕭沂柔聲道,「你不是總想出王府看看嗎,帶你出門玩還不樂意?」
月楹苦笑,「樂意,當然樂意。」
樂意個鬼啊!
她是想出門,但不是和他一起出門。
蕭沂此舉,無異於全盤打亂了她的計劃,好在出發去兩淮不是即刻就走。
她還有時間。
下一次出府的日子就在兩日後,她只有這個機會。
是夜,月楹難得沒有熬夜,斜靠在床上。
明露梳洗完畢進來,頭髮還沒有干,運營隨手拿起乾燥的布,為她擦拭頭髮。
明露誇讚道,「你做的這個養護頭髮的東西真好用,才用了幾個月,我頭髮就順滑了不少呢。」
月楹手上動作不停,真要離開了,卻多出了些不舍來。
無論蕭沂目的如何,明露是真心對她好的。
上次她打碎花瓶,明露即便冒著被世子責罰的風險,也要為她出頭。
月楹是把明露當成真朋友的,可如今她要走了,卻不能告訴她。
她知道後,會怎樣?是為她開心還是憤怒?應該是憤怒吧。
「明露姐姐,你在王府多少年了?」
明露回憶了下,「一歲的時候我的父母出了些事情,是姑母將我接回了王府,到現在已經一十八年了。」
「你有想過出府嗎?」
明露搖頭,「我從小便長在王府,王府就是我的家。我為何要出府呢?」
月楹的手一頓,是啊,王府是明露的家,卻不是她的。
誠然蕭沂對她不錯,除了碰瓷那件事,所有的事情他都很尊重她,贈她醫書棋譜,也算得上知遇之恩吧。
更何況還有……月楹的視線落在了床頭那本書上。
那是他親手熬了幾個夜寫的,這份心思,她若說心底沒有觸動,那是假的。
留在蕭沂身邊,到底與她的志向相悖。
「明露姐姐,你覺得飛羽衛如何?」
明露偏頭,「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月楹笑笑,「每次出府或多或少都能遇見,隨意問問罷了。只是覺得飛羽衛在百姓的口中,風評似乎不佳呀。」
「噓……」明露慌張看了看四周,「輕聲些。」
月楹奇怪,「怎麼了?」
明露對她耳語道,「哪裡都有可能有飛羽衛,你若說的大聲,被他們聽見就不好了。」
「什麼意思……連王府之中也有?」月楹詫異,隨即又想到,明露理解的有,和她理解的好像不太一樣。
「飛羽衛是陛下親衛,情報最是厲害。而且安插在各個王宮貴族府中,甚至都不能分辨,如果陛下想要知道什麼消息,恐怕連你早上吃的什麼都能呈報上去。」
「這麼可怕!」
「還不止呢!兩年前,陛下下旨抄家滅族當時的京兆府尹,那手段殘忍的……鮮血流了一地呀……當時的京兆府尹,可是大家公認的好官,還是……唉,這些年死在他們手裡的忠良也不少,所以大家對飛羽衛都沒什麼好話。不過說到底,也都只是陛下的爪牙而已。」
「是這樣……」月楹定了定神,她會甘願留在這裡成為皇帝的爪牙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兩日後,瓊樓。
月楹背著一整個包裹的面霜來到鄭媽媽面前,鄭媽媽險些笑沒了眼。
樂此不疲地打開每一個檢查。
月楹還做了不同香味的,「這三盒是玫瑰,這三盒是茉莉,剩下的都是百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