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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夏風冷笑,「飛羽衛有先斬後奏之權,莫說你一個小小的武官,便是當朝宰輔,也照扣不誤!」

    夏風手起刀落,對著他手臂便是一刀。

    「啊!」馬興業吃痛叫出聲。

    夏風臉上一凜,「這是你藐視飛羽衛的代價!」

    馬興業喊叫起來,翻來覆去只是一句話,「我要見陛下,要見五皇子!」

    夏風秀眉一擰,「聒噪!」在次提刀準備給他另一條手臂也加道口子。

    「夏風,退下。」

    蕭沂慢慢走進來,馬興業看見來人的月白錦衣,眼中震驚之色漸漸顯露,「飛羽衛指揮使!」

    蕭沂語氣溫和,「馬將軍,底下人失禮了。」

    「既知失禮,還不將我放了!」說著狠話,馬興業表情卻沒有輕鬆半分。

    蕭沂道,「放了馬將軍可以,但將軍要回答本座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蕭沂問,「見過烏木爾嗎?」、

    馬興業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蕭沂,飛快回答,「沒有。指揮使能放人了嗎?」

    蕭沂淺笑,「不能。」

    「指揮使,你這是什麼意思?」馬興業咬牙。

    「你的回答,本座不滿意。」蕭沂瀟灑轉身。

    他低聲道,「夏風,交給你了。」

    夏風眼底有隱隱的興奮,雙臂一動,柳葉刀上手,「得嘞。」

    「對著北疆人,不必手軟!」

    馬興業本欲破口大罵,卻被蕭沂這一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他怎麼會知道!

    他剛才哪裡暴露了嗎?

    蕭沂才沒空替馬興業解惑,他若真不認識烏木爾,開口第一句便應問此人是誰,而不是直接回答沒見過。

    所以蕭沂斷定,他一定見過烏木爾,而能知道烏木爾的存在的,除了北疆人,不會有別的身份了。

    蕭沂查看了馬興業的戶籍記錄,發現他是與烏木爾同年進京的,那麼極有可能兩人是同一批進入京城的北疆人。

    蕭沂將調查的結果,悉數告知皇帝。

    皇帝一巴掌拍在龍案上,「愚蠢!」

    「成大事者,哪一個像他這樣鼠目寸光,還險些害了自己!」皇帝怒氣沖沖,他這個兒子,聰明卻又不是頂級聰明。

    「他們幾個怎麼樣了?」皇帝問了句,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關心的。

    蕭沂道,「九殿下傷雖重,於性命無礙,只是可能要躺上幾個月。五殿下只傷了手臂並無大礙,十一殿下為救九皇子挨了一刀,也只是皮肉傷。」

    得知都沒事,皇帝安了心,「都死不了就行。老十一怎麼也會受傷?」

    蕭沂低著頭,「十一殿下有自己的考量。」據燕風看到的情形,蕭澄本可以置身事外,卻主動加入了戰局,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有想法好,不枉朕花了這麼多心思。」

    在蕭沂看來,皇帝偏心的沒邊,自己喜歡的兒子怎麼看怎麼都是好的。

    「明婕妤與他們是什麼關係?」

    蕭沂道,「暫時並未發現關聯。」

    「繼續查。」皇帝不想承認自己識人不清,卻又多疑,只要可疑便一查到底。「老五的人,都在你手裡?」

    蕭沂頷首。

    「都殺了吧。」皇帝語氣平淡。

    「是。」意料之內的答案。

    「退下吧,朕有些累了。」皇帝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面帶倦色。

    蕭沂悄聲退出去,皇帝的命令他並不意外,在蕭澄羽翼未豐之前,留著蕭澈在前面擋著,是很必要的。

    左右都是一樣的黑衣人,只要飛羽衛說沒問出什麼來,蕭澈自然不會深究,只會以為是自己運氣好,抓住的活口裡面沒有他的人。

    至於馬興業,隨便安個罪名就是了。

    —

    月楹等到天上掛滿星星,也不見蕭沂迴轉,她有些心焦。

    不會出事了吧?

    細想又覺得不會,蕭沂走時,並未有什麼危險。

    她又不敢出去尋人,只好在帳內來回踱步。

    蕭沂看見帳內閃動的人影,忽然停下了腳步。刺殺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有空細思,他感覺自己有些隱隱的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正想著,月楹掀簾出來,兩人目光撞了個正著。

    「世子,怎麼不進去?」她也是聞到了檀香味才出來確認。

    蕭沂看到她的臉,便想起今晨的那一幕,若非他及時趕到,她焉有命在?

    蕭沂沉著臉進門,卻不理她。

    月楹覷著他面色,「世子,您生氣了嗎?」

    蕭沂不說話。

    月楹垂著頭,誠心道歉,「我知道這次是我錯了,不該去危險的地方。但我還是想辯解一下,真不是想給您添麻煩,我哪知道劉太醫也不認識路,走著走著就到那裡了。」

    回答她的是蕭沂良久的沉默,正當她以為蕭沂不會開口了後。

    他忽然問道,「害怕嗎?」

    「對……什麼?」月楹不可置信抬眸,「您問什麼?」

    「我問你害怕嗎?」他看著她。

    又問了一遍,刺殺這種場面,屍體躺了一地,更何況她險些被箭射中,他將她擁入懷中時,她身子還在顫抖,她一個小姑娘,一定嚇壞了吧。

    蕭沂原本是很生氣的,氣她不聽話亂跑,但看見她一味的道歉,話里話外都是擔心給他添麻煩,全然忘了她自己曾置身於險境,頓時什麼氣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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