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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棋局是一個整體,有一步錯就可能步步錯。她已經想起來是哪一步出錯,改的時候也不難。
「好了!」她激動地邀功,笑得很甜。
蕭沂瞥了眼棋盤,「用時太長,還能再快些。」
月楹應道,「知道了。」嚴格地像她高三班主任,唯一不像的是蕭沂還有頭髮。
「不服?」
「沒有。」
蕭沂提起茶壺給自己慢慢倒了一杯茶,「衣服縫補的怎麼樣了?」
月楹眨了眨眼,「差不多了,還剩最後收尾。」過去了這麼多天沒催,她心安理得摸魚,她還以為他忘了呢。
「抓緊些。」
月楹突然很想吐槽,「奴婢要學醫術,還要學棋藝,又要個世子縫補衣服,這事情實在太多了,有些能緩一緩嗎?」
蕭沂淺淺飲了口茶,「嫌累?」
「也不是,就是沒那麼多精力一下子全部顧及。」
蕭沂潤了潤嗓子,「我怎麼聽聞,有人昨日還爬了院子裡的梧桐樹摘了梧桐淚。」
月楹呼吸一窒。
他竟然知道!他昨日不是不在府中嗎!
人類對於不想做的事情總會一拖再拖,對於月楹來說,只要不做針線活,幹什麼都是快樂的。
蕭汐得了一批胭脂蟲,想要她幫忙做成胭脂,她果斷丟開了衣服跑去做了棉胭脂。
梧桐淚是做胭脂的一樣配料,家中有梧桐樹可以就地取材,便不必去外面買了。
「這個……偶爾也需要勞逸結合。」月楹努力找補。
「哦~需要上樹的勞逸結合。」蕭沂嘴角微勾。
為什麼覺得他在陰陽怪氣!
月楹乾脆裝死,轉頭看向外面,心裡念叨著燕風感趕個車怎麼那麼慢!
外面的燕風沒來由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燕風奇怪,著涼了嗎?等會兒找月楹姑娘開副藥吃吃。
馬車一停下,月楹幾乎是沖了出來,飛快地蹦躂進了醫館。
「月楹姑娘怎麼這麼著急?」燕風擺好車凳。
蕭沂眼帶笑意,「救人心切。」
—
羅致一大早便收拾整齊衣冠在醫館端坐著。
杜大夫給他送了杯茶,「公子別急,岳丫頭說來便一定會來的。」
羅致猛灌了一口水,「並非著急,只是心下緊張。」他諮詢過很多大夫,想要解決他頭上的這個包,必須要在他腦袋上動刀子。
他是連只雞都沒殺過的人,一想到有人要在他腦袋上剌個口子,就有些害怕。
萬一那姑娘一個手抖,切歪了,削點頭髮什麼倒也罷了,戳到眼睛什麼的,可就得不償失,且他是極怕疼的。
羅致將心中的疑慮與杜大夫一說,杜大夫安慰道,「岳丫頭的醫術我能擔保,至於疼痛也不必擔心,到時這麻沸散一喝,你只管沉沉睡去。」
羅致得了安慰,漸漸穩下心神,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
「岳姑娘!」羅致興奮地迎上來。
月楹把他拉到一邊把脈,「先做個檢查。」
蕭沂一直跟在她身後。
杜大夫目光不善地看著他,「你便是岳姑娘的表兄?」
蕭沂瞟了眼月楹,「是。」他並不知道她在外面是如何說的,但顯然她沒坦然她是個丫鬟,蕭沂只好順著杜大夫說。
月楹在杜大夫這裡扯的謊與夏穎那裡的說法是一樣的。都是被表兄欺凌,好不可憐,杜大夫見蕭沂與她一道來,年齡也差不離,便自然而然的將蕭沂當成了月楹口中對她有些覬覦的表兄。
杜大夫皺起眉,長了個好相貌,怎麼不干人事呢?杜大夫厭惡地看了他好幾眼,背著手走開了。
蕭沂:「……」
那邊月楹在認真給羅致檢查。
她使勁按了按那個鼓起,「疼嗎?」
「不疼。」
她又繞著周圍摁了一圈,「這樣疼嗎?有別的感覺沒有?」
「不疼,沒有旁的感覺。」
「長出這個包的時候,你飲食如何,是否常飲酒?」
羅致點頭,「是,我喜歡小酌幾杯,這樣寫文章時更順暢寫。至於飲食,不滿姑娘說,我就喜歡吃豬肘,每吃一個便詩興大發。」
這是什麼奇怪的靈感來源,和某位戲曲大家一樣,上台前喜歡啃個豬肘子。
月楹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羅致生了這個瘤之後日常生活沒有問題,身體也無其他不良症狀。在加上他平時的飲食習慣,月楹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個脂肪瘤。
脂肪瘤都是良性的,生長時也無其他的不良症狀,頭上長脂肪瘤雖然少見但也不是不可能。
確定了病因,便可以手術了。
不過手術之前,月楹寫了一份手術知情同意書。
蕭沂湊上前,她寫字很認真,寫的是文楷,不同於一般閨閣女子常用的簪花小楷,更有幾分豪邁。
羅致拿著筆,細細看完了每一條條款,看到那一條手術中可能會出現意外時,他有些猶豫,但還是簽了。
這姑娘是唯一說能不留疤治他的病之人,他願意賭一把。
羅致簽下了大名。
月楹請求杜大夫為她準備一間安靜明亮的房間。杜大夫早有準備,引她去了後堂。
月楹換了乾淨的圍裙,帶上口罩,做好一切消毒準備。
蕭沂想進去看,他來的目的就是此,月楹卻將人攔住,「世……公子,請您在外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