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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蕭汐笑起來,「這是讓五皇子吃了個啞巴虧呀!」

    聖旨是他自己求的,再反悔可不成,蕭澈的正妃之位註定是褚顏的。

    商嫦數著手裡的南瓜子,「你說現在誰最氣呢?」

    蕭汐試探道,「梁向影?」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梁向影真心喜歡的是蕭澈,蕭汐也是無意中知道的。葉黎到底是她兒時好友,她見不得葉黎被如此欺騙,告訴了他真相。

    誰知葉黎這個木頭腦袋竟說她憑空污衊,蕭汐說什麼也要讓梁向影把真實面目暴露出來,是以結仇,連梁向影也誤會了她喜歡的是葉黎。

    後來與梁向影的爭鬥與葉黎的關係已經不大了,純粹是她看不過眼梁向影的做派。

    梁向影此次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將正妻之位讓了出去,如今卻被告知,她做的犧牲都可能是徒勞,那臉色一定很好看。

    月楹早就給喜寶塗完了臉,只是蕭汐與商嫦討論的事情,讓她不好立時出去。

    黨爭就是這麼殘酷,閨閣女兒家,都是工具。

    睿王府書房內,燕風恭敬遞上一隻玉簪,「屬下在馬車裡撿到的,不知是誰的?」蕭沂專用的馬車坐過的女子也就那幾個,並不難猜主人是誰。

    蕭沂伸手接過,玉簪玉質溫潤,狀似竹節,他將玉簪收攏在掌心,垂眸道,「你繼續說。」

    「陛下到底還是更喜歡九皇子一些。」燕風道。

    蕭沂正在打譜,「何以見得?」

    「他得知了呂家孫女被找到的事情,還給五皇子賜婚,這不是證明嗎?」呂家孫女被找到的消息還是他們查到的,蕭浴將這件事瞞得很好,若非把人送進京來時露了行藏,連他們也要被蒙蔽。

    蕭沂微笑,「蕭澈失了條臂膀有些著急了,他要娶褚顏,誰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這不是明晃晃地對陛下說,他肖想帝位已久嗎?陛下喜歡有野心的皇子,但不喜歡把野心寫在臉上的。賜婚,不過小懲大誡。」

    皇帝若真偏愛誰,早就立那人為太子了,東宮之位空懸,根本原因是皇帝對這兩位皇子都不是很滿意。蕭澈急功近利,蕭浴自作聰明。

    「人到哪兒了?」

    燕風輕皺起眉,面露難色,「凌風失去消息已經整整兩日了。」

    「什麼!」

    ——

    月楹背著藥簍,提著小鋤頭,上山採藥。冰天雪地的,找藥更加困難。

    她那日留下的一兩銀子已經花銷殆盡,那漢子實在可憐,他妻子帶著還在餵奶的孩子借遍了周圍。

    月楹於心不忍,想著幫幫他們,秋暉堂收藥材,藥材可以抵一部分銀錢。

    「什麼味道?」

    月楹皺起眉,這條路她之前走過一遍,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她往氣味散發的地方走了幾步。

    是血腥味!

    難不成是什麼野獸受了傷?

    月楹挪著步子,握緊了手中的鋤頭。

    她看見前面有個茅草堆,茅草堆上有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一大團,看不清模樣。

    她放緩呼吸,在湊近了些。

    那黑乎乎的東西忽然動了,茅草滑落下來幾根。

    月楹看清了,那是個人!

    還是個受了重傷的人。

    月楹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

    月楹道,「在外面凍了一宿,竟然沒死,命真大。」也多虧這些茅草了,替他御了些寒。

    月楹以金針護住他的心脈,確定他短時間內不會有事,環顧四周,根據這山坡上的痕跡不難發現這人是從這裡滾落下來的。

    月楹循著痕跡往坡上走,一上坡,鋪面而來的是讓人幾欲作嘔的更濃重的血腥味。

    林中橫七豎八地趟了數位黑衣人,屍體上都是刀傷,而那人身邊正好有一把長刀。這些人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男人殺的。

    江湖人?月楹猜測著。

    月楹找尋了一下屍體身上,並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只好放棄。這種事情報官也沒用,反而會給她招來無盡的麻煩。

    月楹將人帶回了竹屋,竹屋是鄒吏借她暫住的,基本用具一切都有,她積攢的一些家當也放在了這裡,在這山腳下。

    雖然無數前輩的經驗告訴她,路邊的人不要亂撿,但見死不救,她做不到。

    她始終覺得,自己能穿越到古代再活上一遭,與前世治病救人脫不了干係,就當給自己積德。

    月楹利落地剪去這人的衣服,腹部的傷口從左肋一直延伸到了腰間,皮肉猙獰地翻起。唯一慶幸的是外間溫度低,然他的傷口不再流血。肩上,手臂上,甚至腳下都有傷痕,更別提還有數不清的舊傷。

    殺手?護衛?鏢師?無論何種身份,多半是與人結仇,遭到追殺。

    治好了人得讓他趕緊走,她怕麻煩。

    月楹給他的傷口做了消毒,縫合,上藥,包紮。又從藥簍里揀了幾株藥草,還沒換成銀子倒要先進他的口了。

    月楹煮好了藥,灌藥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這人深度昏迷,根本張不開嘴。

    她端著藥碗,莫名想起從前看過的影視劇里的經典場面,男女主嘴對嘴餵藥。

    憑心而論,這男人的長相還不錯,五官端正,在大街上也是一眼能看見的人。

    但她日日對著蕭沂那張臉,再看這位,確有些不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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