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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3:44 作者: 司馬蘭闌
    蕭沂感覺到眼前這個背影加快了腳步,月楹那日說只是意外,他是半個字也不信的,小丫鬟不想暴露,逼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便只好使點法子。

    他手中擺著棋局,眼神卻時不時落在那張折起的宣紙上,他道,「燕風,打開看看。」

    燕風看了眼廂房的位置,「這……您不是答應了不看嗎?」

    「我只說我不看,沒說旁人不能看。」蕭沂理直氣壯。

    燕風:……行吧!

    第18章 老頑固的太醫

    月楹再次去找了夏穎。

    她盤算過了,要在王府攢夠開醫館的錢還是太難,儘早贖身才是正道。她出來後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夏穎家裡是個很好的選擇。

    不論如何,與夏穎打好關係是必要的。

    夏穎見她來很歡喜,挎著她的胳膊,「岳妹妹,我家那口子正好昨日回來了,這會子帶著小松出門去。岳妹妹別走了,留下來吃口晌午飯。」

    月楹笑著應了,遞上手中的東西,「給姐姐帶的補藥。」

    「來我這裡,還帶什麼東西!」夏穎怕她破費。

    月楹剛坐下,鄒吏就帶著小松回來了,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夫人,午食做好了沒有?」

    鄒吏身高八尺,皮膚黝黑,是個魁梧漢子。

    「就知道吃!你們父子倆一樣一樣的,還有客呢!」

    鄒吏定睛一看,屋裡多了個妙齡少女,「這是誰家小娘子?」

    夏穎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是救我命的岳妹妹。」

    小松已然跑了過去,在附近找尋了一遍,沒看見其他人,「岳姐姐,喜寶沒來嗎?」

    月楹摸摸他的頭,遞給他一個小紙包,「喜寶有事不能來。托我給你帶了梨膏糖。」

    鄒吏一聽是妻子的救命恩人,當即向月楹行了個大禮,「岳姑娘大恩,鄒吏沒齒難忘。」

    說著便要下跪,舉手投足間帶著江湖人的豪氣。

    月楹道,「鄒大哥折煞了!」

    鄒吏正色道,「岳姑娘救了內人的命,我這一拜你受得起!」天知道他回家後知道妻子得了絕症求醫無門時有多擔心,幸好遇見了月楹,他無法想像失去夏穎之後,小松會如何,他又會如何,月楹對他來說就是救了他們一家子的大恩人。

    「合該我們一家上門拜謝才是。」

    月楹笑道,「不是我不說住址,實在是寄人籬下不好多說。」

    「這……」

    月楹給自己編造了個悽慘的身世,其實也不算全然假的,很多都是原生的經歷,她自己雙親具亡,現在住在京城的表伯父家,伯父家有個表哥對她圖謀不軌,在表伯父家,她過得如履薄冰,現在是靠幫人灑掃賺錢。

    夏穎擔心道,「妹妹別住那兒了,搬來姐姐家吧。」

    月楹苦笑一聲,「當初父母喪事是表伯父一家所幫,還欠著他們銀錢,不好就這麼走了。」

    鄒吏提出幫她還錢,但鄒家並不富裕,夏穎大病一場幾乎是把家底都掏空了,月楹知曉他們的家庭狀況,拒絕了,「只要我還清了銀錢後,姐姐能收留我一段時間便好。」

    夏穎馬上道,「這有什麼,他常年不在家,有妹妹與我來作伴更好。」

    鄒吏也表示沒問題,還拍著胸脯說,「岳姑娘想住多久都無妨。姑娘若閒此處吵鬧,我家在山上還有一間竹屋。」

    月楹謝過,竹屋清幽,山間草藥又多,正合適她。

    月楹幾人正聊著,院子外有人來叫門。鄒吏開門一看,是秋暉堂的小大夫。

    小大夫問,「岳姑娘可在你家?」

    鄒吏往裡間喊了聲,月楹即刻便出來了,「有何事尋我?」

    小大夫見到月楹,歡天喜地,「謝天謝地,姑娘終於在了。」

    月楹沒有留下住址,小大夫想找人也只有通過鄒家,他已經蹲守好幾日了。

    「麻煩岳姑娘隨我去趟秋暉堂,師父有些事想請教您。」月楹欣然答應,夏穎也要去秋暉堂拿藥,正好一道前往。

    路上,小大夫說起來尋人的緣故。

    杜大夫有個做太醫的師兄姓劉,得知有人能治好腸癰後萬般驚訝,剛巧前幾日也有一個腸癰病人,劉太醫用了月楹的方子與針法後,病人竟死了!

    劉太醫大罵杜大夫,說他不該吹牛,拿假方子來糊弄人!世間哪裡有人能治腸癰,還是個年輕的姑娘,定是他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被治好的人!

    夏穎道,「我如今好好地站在這兒,難道是假的不成?這太醫也不過如此。」她心直口快,杜大夫與月楹皆是救;她的人,夏穎見不得有人說他們不好。

    說話間已經到了秋暉堂,裡面傳來比較激烈的爭執聲。

    「這藥方定然是假的!」

    「不會,第一副藥是我看著煎的。」

    「那第二副呢?」

    「……」

    「你被那丫頭騙了!哪個大夫不藏私,更何況是治腸癰的藥!」

    月楹腳踏進門,有些慍怒,竟然懷疑她藏私?

    「劉太醫也太小人之心了吧!」

    劉太醫望過來,卻見一嬌小女子,「你便是治好腸癰的那個姑娘?」

    「是!」

    劉太醫小眼睛,山羊鬍,穿著淺灰布袍,有幾分老學究的樣子,「師弟,你糊塗了,她才這個年紀,能又多高明的醫術,而且……還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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