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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成績不能再差了，你要做我的英雄，我的崇拜。」她閃著比星星還亮的眼睛說。

    「好，瑜兒最喜歡哪所大學?」張竣覺得人生有了目標，她的喜歡就是他最大的目標。

    「英國劍橋。」

    「好，我們一起加油，半年為限，我會給你交一份最好的答卷。」他又恢復了多年前那個有鬥志有目標的少年。

    回到家，采瑜一直在想那個蜻蜓點水一樣的輕吻，在床上翻來復去睡不著，在想明天送行送他什麼禮物最好。剛開始不知道張竣就是小時候的那個人，原打算給他的送行禮物是一隻烏龜和一顆仙人球，寓意烏龜王八蛋加混球。但現在知道了，那兩樣東西是萬萬送不得了，她拿起了手機：「喂，張竣，是我，明天你想要什麼禮物。」

    張竣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幽幽說：「瑜兒，不要來，我怕看到你哭，我再捨不得走。」

    她聽了這話，眼眶突然濕潤，這個人給她的態度一直是惡劣的冷冷的，可現在卻變了一個人，她還真有點不習慣：「張竣，以前在學校那會為什麼對我這麼凶?」

    「因為我不知道那個就是你，我的柔情只想給多年前那個哭得很醜的小女生。」張竣也在感嘆緣分的巧妙。

    「你才丑。」采瑜不滿嘟起嘴，咬牙切齒罵了一句，換來的是張竣低低的笑聲。

    「瑜兒，我暫時無法做到讓你每天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晚上最後看到的也是我，但我可以做到你晚上最後聽到一個聲音會是我。瑜兒，我會很想你。」他在向她保證著什麼。

    剛相認就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離別，她本來就很想哭，他這一句我會很想你讓她瞬間淚崩，可她不想對方為自己擔心，咬緊自己粉粉的下唇，讓聲音很正常回答：「我也會很想你，張竣。那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

    「嗯，瑜兒，保重自己，等我回來。」他的聲音里也帶著哽咽，突然在電話那邊想起什麼一樣再給她整了那麼一句：「對了，還有瑜兒，離夕顏遠點，不許她再摸你。」

    「哪有?」采瑜朝著天空翻著白眼，好好的離別傷感因為後面這一句大打折扣。

    「我老是看她不正經調戲你，要不是知道她是女人，早一拳過去了。」張竣在電話那頭陰沉著聲音。

    「怎麼連和個女人親近一點他也要喝醋呀，他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醋男吧。」采瑜想著頭也大了，要真是的話，以後的自由可就沒多少了。

    「我知道了……」

    ……

    明明兩人才剛分開，卻有著說不完的話，兩人又天南地北說了一大通，張竣想到明早她還要上課，儘管自己也很捨不得掛電話，也不得不把她趕去睡覺。

    ☆、第 20 章

    快要進候機廳，儘管知道那個人在上課沒法來，可他還是忍不住頻頻回過頭去掃那些送別的人堆，多希望那個人驚喜一般出現在他面前。「在找什麼，走吧，我們快進去吧。」張天恆替他拉著行李箱，推著他一再停下的腳步往前走。

    突然張天恆的手機響起，他疑惑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輕聲接起：「餵。」

    「叔叔，是我。」很年輕的聲音：「我就在轉角的女廁門口這邊，你來過來這邊行嗎?我找你有事。」

    「好，你等我一會。」張天恆掛了電話，看了看貴賓休息廳里剛坐下的張竣一眼，說：「叔叔先出去一下，一會回來。」

    張天恆出了休息室，在前面的轉角處找到了那個丫頭，她穿著一條墨綠的連衣裙，長發散披著，稚氣裡帶著幾分小女人的味道，正眼含淚花往他走來的方向張望著。「叔叔，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

    「你既然都來了，就去送送他吧，剛才他一直在找你。」張天恆彎下了腰，對著這個低垂著頭的小女生和顏悅色說著話。

    「不了，他說不希望我來送他，別告訴他是我親自送來的。叔叔，再見，祝你們一路平安。」話一說完，小身影就飛快往外跑去。

    再回來時，張竣看到張天恆手上多了一個文件袋，張天恆一把把文件袋塞侄兒懷裡：「你的小女朋友給你的。」

    張竣吃驚站了起來，拔腿就要往外跑，卻讓張天恆一把攥住，他不解回頭看著叔叔：「是她托人送來的，她沒來。」

    張竣腳步頓時僵在原地，抿抿唇不再說話重新坐回沙發上，默默把文件袋的封口繩子繞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張醫院的B超單，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生病了?不會是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她有什麼大病治不了?這可不行，他才剛找到她，兩人都還沒正式開始，她不能有事?

    他急促去翻那些超聲診斷報告單，日期是十多年前的，名字是采瑜媽媽的名字，他一時怔住看著那些報告單，不明白采瑜送他這些是什麼意思?他還在文件袋裡找到一張粉色的小卡片，小卡片裡還夾著一個真空壓縮透明小袋子，袋裡裝著一小撮黑頭髮，他更懵了。

    不明所以的他打開小卡片，裡面是采瑜清秀的手寫字：媽媽說，她此生最引以為傲的事就是為我留下三件最特別的禮物：第一保存了我在她肚裡每一次成長，每一張B超單都是她最幸福的記憶;第二珍藏著我的胎髮，那是我和她再無法複製的禮物;第三拍下我降臨人世間的第一個鏡頭，那是我人生的第一張照片，是媽媽送我獨一無二的禮物，媽媽說這三樣東西一旦錯過了此生不再有，她一直很珍惜替我保存著，媽媽還說希望長大後的我能親手把這麼完整的一個自己交給將來白頭偕老的那一個人，再幫我守著幸福。張竣，現在我把這些全交給你，你不許負我。

    張竣也看到了那張照片，剛出生的那會的她好可愛，肌膚粉粉的，她剛出生的頭髮長得可真好，一頭很黑很濃密的胎髮稍帶卷長到耳邊，像個洋娃娃，也許是剛出生抱出產房拍照的，她額前還有一縷頭髮帶著未擦得很乾淨的血跡，照片裡的她正很萌睡著，兩隻小手高舉在耳邊，小嘴還有些不滿翹著，不像自己的滿月時照片，不但不好看，還皮膚皺皺的像小老頭，頭髮又稀又黃，看得自己都嚴重懷疑那個是否真的是自己，她真的好漂亮。在照片的旁邊印有她的的小手和小腳印，在這張意義深遠的照片一角還有采瑜爸爸蒼勁有力寫的三行字：在繁花季節遇見落入凡塵的精靈，小小可人兒，我們要陪你慢慢成長，未來你要陪我們慢慢變老。

    他重新把那幾張B超單按日期的前後排列重新再看一遍，每看一張他的笑容就加多一分，看著她從一顆小小的豆子長成很醜的外星人再到發育成熟的可愛寶寶，這個傢伙從小就不安份，不是在吮手指，就是抓臍帶玩，要不就是玩腳丫子……生命太奇妙，張天恆也湊頭過來看，自言自語說著：「這丫頭送的禮物可真有意思，夠別出心裁。」

    張竣看到叔叔伸過來的臉，忙把B超單挨著叔叔那一面捲起，不讓叔叔看，這可是他女朋友的私密照，他可不能讓別的男人看，哪怕這個人是叔叔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