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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2:49 作者: 余姍姍
    商商表示嘆息,並且告訴我他會朝這個方向努力,首先要做的就是杜絕他生活里所有姓周的----首當其衝就是我。

    我和商商就這樣絕交了,但我很欣慰。

    那天晚上,為了祭奠我這又一次一去不復返的一見鍾情,我拿著兩打啤酒在樓頂上喝的爛醉如泥,吹著小風,將《愛情買賣》反覆唱了十二遍,最後還是仇紹將我抓回家的。

    因為第二天一早醒來,仇紹就睡在我身邊。

    我一把抓住衣領,卻空空如也,只有一條棉被勉強裹身。

    於是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巴掌打在熟睡的仇紹臉上,而根據我的手心麻痹程度,相信他的臉很快就會腫成豬頭。

    仇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坐起身瞪著我:「你丫有病吧!」

    我也瞪著他:「你丫才有病,你丫是不是□我了!」

    他更加氣憤,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我他媽的什麼時候□你了!」

    我更加揪緊被子,說我衣服被扒光了。

    他哈哈一笑,說我昨晚吐得跟犯罪現場似地,除了扒光我他找不到別的辦法處理。

    我問他為什麼不給我換上衣服。

    他說要真是換衣服,保不齊在過程里會真的做些什麼,反正關上燈以後,我和屍體沒什麼區別。

    我真想大吼回去:「有區別,屍體是冷的,我是熱的!」

    但最終,我什麼都沒說,委屈的吧嗒吧嗒直掉眼淚,自尊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因為打從我有記憶以來,遇到的男人不是對我有意思,就是以後對我有意思,還從來沒出現過仇紹這樣審美扭曲的混蛋。

    仇紹連忙安慰我,叫我別哭了,除此以外還補上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你要哭也不該這次哭吧?」

    我倒吸一口氣,又一次揪住被角:「難道還有上一次?」

    他只好告訴我,上次送我去醫院之前,我也是這樣光溜溜的躺在被窩裡的,害他還沒有做完心理建設就一把掀開了被窩,嚇得一身冷汗。

    我再次大哭,從沒想到在自己家裡裸睡也要遭受這樣□裸的羞辱,但這並不影響我正常思考,立刻抽噎的問他:「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這五層樓都是我的,我有鑰匙有什麼稀奇。」

    我還是頭一次對這麼找抽又顯富的台詞產生反感,因為言情小說里的男主都是這樣萌讀者的。

    也因為拜言情小說所賜,我一時愣在當場,難以作出正常的反射弧,首先躍入腦海的台詞竟然是:「連你也是我的。」

    不想,他卻不按照劇本走,他說:「不過你放心,我對你沒有半點興趣,就算你現在掀開被子強迫我看,我也……」

    說時遲那時快,仇紹話還沒說完,把他生出來的那對男女就衝進了門。

    我想,這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捉jian在床」吧……

    59

    59、一賤鍾情03...

    半個多小時後,仇家三口子邀請我過去開家庭會議。

    說真的,我很不想介入別人的家事,但既然我有睡了人家兒子的嫌疑,於情於理也要過去表明立場----昨晚的事,我是不會負責的。

    當我把這番想法告訴仇父、仇母后,他們都很激動,仇母認為女孩子名節最重要,仇父則認為真正的漢子就要負起責任。

    我很想告訴他們,叔叔、阿姨,你們的兒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漢子我不知道,並且我寧願永遠也不要知道。

    但最終,我只是說:「其實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仇紹只是送我回家。」

    仇父接話:「我們都看到了,一送就不回來了。」

    仇母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夜,就算沒事,傳出去對你也不好。」

    然後,他們又一起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鄙視仇紹。

    仇紹斜坐在一旁,掃了我一眼說:「這裡就咱們四個人,我爸媽是不會說出去的,我自己也怕說出去影響以後,現在就看你了。」

    仇母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說什麼呢!」

    我左看右看,得出一個結論,感情他們是要逼良為娼。

    於是,我只好做出很惋惜的模樣,說道:「叔叔、阿姨,昨晚真的只是個誤會,咱們還是不要委屈仇紹了,再說,我也有男朋友了。」

    平地一聲雷,他們一家三口全安靜了。

    要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和男人一起過夜,群眾普遍會選擇同情姑娘,而鄙視男人。

    但要是一個名花有主的姑娘和男人一起過夜,群眾則普遍會先啞口無言,然後紛紛認為這姑娘不夠潔身自愛,並且也不會再糾結她是否「非自願」。

    年輕點的群眾會認為他們很開放,年長點的群眾會認為自己很落後,而仇紹的父母則不再逼良為娼,只是再三向我確認過,我和仇紹是否真的「清白」。

    後來經過我再三保證,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也在這口氣中,告一段落。

    但我和仇紹的關係卻沒有得以緩解,反而越演越烈,已經從瞧不起對方演變到瞧不見對方,即便狹路相逢也可以做到目不斜視的路過。

    這本來是好事,但每個月交房租的時候,我卻很痛苦。

    因為要將錢交給一個我看也不想看見的男人手裡,會越發的覺得錢不值錢,然後再一想到我那件咖啡館裡每個月的利潤,竟然有一部分是為了將仇紹養得白白胖胖而賺,就越發覺得這家咖啡館也很沒格調。

    當然,這種痛苦很難為外人道也,所以暫時道到這兒吧。

    一段時間後,我又談戀愛了,不消說,還是從一見鍾情開始的,好像我的誕生只是為了驗證一見鍾情的存在一樣,這讓我特別有存在感。

    對方是位理財專家,姓方,我叫他方理,經由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紹,但具體通過幾層關係網,我也搞不清楚。

    我托方理幫我理財,他卻更有興趣梳理我的感情生活,這讓我不敢意外。

    我和方理分別簡單介紹了自己的現狀和歷史,方便重新劃分和定位。

    方理說,他就喜歡我這樣的女人,不會拖泥帶水、扭扭捏捏,合則聚不合則散。

    我也覺得他很慡朗,但看好他原因,主要是因為想儘早讓小區裡的街坊鄰里親眼見證,以免他們以訛傳訛,都覺得我和仇紹是一對,甚至還不忘抽空問我什麼時候去仇紹的婚慶公司辦事。

    就這樣,我和方理先進行了兩次約會,第一次去聽歌劇,第二次去看話劇,第一次我睡著了,第二次他睡著了,這讓我對我們的關係能否繼續產生了深刻的懷疑。

    你看,方理喜歡唱歌,我喜歡說話,要是我們終有一天吵架,那該是怎樣一番情景?

    於是,帶著這個困惑,我製造了一次巧合。

    我對方理說有東西落在家裡,要先回去取一趟。而我家就在附近,且此時此刻又正好是仇母在小區里和三姑六婆們開小會的時間。

    方理不疑有他,陪我走進小區里。

    哪知,我胸有成竹的抬頭一看,卻不見仇母,只有住在四層的那對小夫妻,不由得愣住,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卻聽身後一道聲音傳來:「嗨,萋萋。」

    雞皮疙瘩奮勇殺出,我驚恐的回頭一望,正是仇紹。

    萋萋,萋萋,萋萋,他連我的名字都想噁心,真是欺人太甚。

    所以,我也只好故意噁心他:「哦,阿紹啊。來,我來介紹,這是我男……」

    不想仇紹卻先一步和方理搭上了話:「誒?方先生,你不是說下午趕著開會麼?」

    我一愣,不禁看向方理,方理正面色尷尬。

    仇紹卻表現得很淡定,表情紋絲不動:「是這樣的,方先生和未婚妻正在我們婚慶公司辦喜事,不過今天下午彩排方先生缺席了,沒想到卻在這裡遇見。」

    平地一聲雷,我安靜了。

    將方理從我的生命里拉黑後,我險些做了第三者卻被仇紹及時拉回正途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不消說說書人正是那對住在四層小夫妻。

    這話傳進仇母耳中,又成了另外一番理解----她認為我和方理之間是孽緣,當斷則斷,而她兒子對我連番英雄救美就說明了是天賜良緣,理應珍惜。

    當然,她的意思還是我聽了半個多小時的長篇大論之後,抽絲剝繭的整理出的中心思想。

    我想,我不得不找仇紹談一次了,就從怎麼讓他媽不要老王賣瓜開始。

    可以想像,我和仇紹的談話並不順利,原因很簡單,地點不好選。

    我說選在我家裡,他說他父母會以為我們在關上門幹壞事。

    我說選在他家裡,他說他父母會替我們關上門並且希望我們幹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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