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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0:25 作者: 女色色
    許若星的父母精神狀態也很差,雙眼黑眼圈嚴重,臉色看上去也很暗沉。

    「伯父伯母,我叫夏晨創……」

    夏晨創主動自我介紹著,他曾想像過許若星帶他去見父母的場景,但是他從來也沒想到過,他們會在醫院裡初次相遇。

    夏晨創皺著眉頭盯著病床上的許若星,「若星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習哲聲音沙啞,「漸凍症。」

    夏晨創轉身望著習哲,他不是沒聽說過這種病,只是,他知道,這是一種無藥可醫的絕症!

    「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的聲音開始發抖。

    習哲雙眼放空目光呆滯,「去年在幾內亞的時候發的病,送回瑞士,就已經檢查出患病的可能。」

    夏晨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轉身一把拎起習哲的衣領怒吼道,「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許若星的父母都被夏晨創的舉動嚇住了,莫塵連忙上前制止他,「阿創你冷靜一點!先聽他把話說完!」

    習哲看著白色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許若星,底下了頭,「我答應過她,為她保密。」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跑來告訴我!」夏晨創怒吼著,近乎失控。

    習哲的頭壓得更低,「我的良心過不去,所以我必須得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許若星的父母面色驚恐地打量著面前這個情緒失控的年輕人,心裡有猜想,但又不太確定。

    「你是……若星大學時候交的男朋友?」

    雖然許若星母親的表述含糊,但夏晨創還是能夠聽懂她的意思,他點了點頭,「對不起伯母,我讓您失望了。」

    許若星母親忽然撲上去就開始捶打夏晨創,一邊哭喊著,「原來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們若星那麼慘!她為你懷了孩子!又為你流了產差點連命都丟了!你現在還有臉出現在這裡!」

    習哲和莫塵急忙攔在了兩人中間,習哲勸導著許若星的母親,「媽,您冷靜冷靜,若星她現在需要安靜需要休息。」

    許若星的母親捂住嘴痛哭著跑出了病房,留下了不知所措的許若星的父親,他盯著夏晨創悲傷地搖著頭,「冤孽啊!真是冤孽啊!」

    夏晨創終於坐在了許若星身旁,握住了她冰冷的手,他不知道,她現在是否能夠聽到他說話,他潸然淚下,雖然聲音嘶啞,他還是嘗試著喊了一聲,「若星……」

    面對著這一幕,習哲不忍再看下去,他轉身離開了房間,莫塵也跟著他一起走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口。

    莫塵遞給習哲一根煙,自己又抽出一支叼在嘴裡, 「也就是說,你早知道她有病,還娶了她?」

    習哲雙眼通紅地倒吸一口氣,「唉----我跟她之間的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當初,我們都是各取所長,我需要她來逃避婚姻,她也需要我,替她隱瞞真相,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路程。「

    莫塵替他點燃煙,自己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圈,「我還真沒想到,你也能當好人。」

    習哲搖頭,「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畢竟,她人生最後的那一段美好時光,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本應該是他。」

    莫塵拍了拍習哲的肩,「生離死別我見得太多了,有些人註定要走,有些人註定會留,我們,是熬不過時間的。」

    當習哲再次回到病房,許若星的父親正站在病床旁,看著他面前的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緊握著他女兒的手,趴在她身邊痛哭流涕,他的表情,也變得悲愴。

    習哲走到夏晨創身邊,安慰他,「若星她的時間不多了,你就好好陪她走完最後的這一段路吧,她若感覺得到,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愛你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好的事

    夏悠悠不願見到的那一幕還是見到了,她看著在病房裡晝夜不分照顧著許若星開始日漸憔悴的夏晨創,心情是複雜的。

    一個星期前,她到醫院來等宋日朗下班,無意間聽日朗說自己手裡有個得漸凍症的病人,她好奇地往病房裡看了看,就這麼一看,她傻了眼,那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面目蒼白的人,有些像許若星。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她走進了病房,站在病床邊,翻看著病人床尾掛著的資料,她呆住了,她的內心在吶喊,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許若星她……為什麼會得這種病?

    她恍恍惚惚地坐在了病床邊,盯著一動不動仿佛連氣息都沒有了的許若星,她……有太多的話想聽她講。

    「我聽日朗說,你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得了這種病?為什麼不早一些告訴我哥呢?你真傻……你以為他會因為這樣就不要你了嗎?還是……你原本就不想讓他知道……你不想讓他受到連累?」

    許若星緩緩睜開眼看著她,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夏悠悠的淚水,難以抑制地崩潰決堤。

    「若星姐……你真傻……你真的……」

    夏悠悠慟哭著用手指擦去許若星眼角的淚,「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麼拋棄我哥……你們……真得愛得太辛苦……」

    「小姐,你沒事吧?」

    習哲的到來驚擾到了夏悠悠,她快速地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沒事!……我是若星姐的朋友。」

    病房外,習哲和夏悠悠並排坐在椅子上。

    夏悠悠扭頭看著習哲,沒有說話。

    習哲低著頭,聲音壓得很低,「原本,她想就這麼安安靜靜獨自一個人走,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可是……」

    夏悠悠點了點頭,「我明白,我能夠體會,她不想給別人帶去傷痛。」

    習哲抬頭注視著她,「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她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替她保守這個秘密。」

    夏悠悠頓了一會兒,問,「先生,我能知道你和若星姐是什麼關係嗎?」

    「我是她丈夫,名義上的。」習哲的語氣格外沮喪。

    夏悠悠面露驚訝,「原來,就是你。」

    「你呢?你是她同學?」

    夏悠悠搖了搖頭,「我和她,都同時在乎著一個人。」

    「悠悠!你在這裡啊!我找了你老半天了。」

    醫院的走廊里,穿著白大褂的宋日朗正向他們走過來。

    「宋醫生。」習哲站起身,沖他點了點頭。

    宋日朗這才發現坐在夏悠悠身邊的習哲,「哦,習先生,不好意思,悠悠給您添麻煩了。」

    習哲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你們認識?」

    「這是我妹妹。」宋日朗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搭在了夏悠悠的肩膀上。

    悠悠抬頭盯著宋日朗,眼神帶著愧疚,但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的面容,看著習哲,「習先生,那我就先走了,我會經常來看若星姐的。」

    習哲微笑著沖她點了點頭,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習哲心中有些好奇,這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雖然許若星的母親還是無法接受夏晨創,但他還是每天都來看她,每天都堅持跟她說話,雖然說的都是些他們聽不懂的瑣碎的事情。

    「你回來都沒去看過班主任吧,他現在發福了,他女兒剛考上大學,他脾氣變好了許多……」

    夏晨創堅持每天都給許若星按摩全身,他覺得這樣或許可以讓她重新恢復知覺,他固執的認為,他只要堅持下去,就會有希望。

    「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在福利院發現的那隻小野貓嗎?後來白老師收養了它,它現在已經長大了,都已經有了很多子子孫孫了……」

    夏晨創一邊按摩著許若星的手臂,一邊絮絮叨叨口中念念有詞,「你走的第三年秋天,王爺爺就病逝了,他就葬在鳳凰陵園,本來打算等你回來帶你一起去看他的……」

    夏晨創不停的在許若星耳邊說著這些年他身邊發生的一些事情,他知道許若星正在認真的傾聽著。

    夏晨創撩開許若星臉頰上的一縷髮絲,從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精緻的天鵝絨盒子。

    「若星,其實我早就在等這一天了。」

    說著,夏晨創打開盒子,取出裡面放著的一枚藍寶石戒面的戒指,輕柔地套在了許若星右手的無名指上,並在她手指上親吻著。

    「嫁給我。」

    夏晨創深情的注視著許若星,期待著她臉上會出現細微的變化,但是沒有,他有些沮喪,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端著盆子去開水房打來了溫水,幫許若星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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