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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0:25 作者: 女色色
「怎麼了?」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習哲,裹著浴袍揉著頭髮,打量著輪椅上一動不動的許若星。
「習哲……我的左手,也不能動了……」
習哲坐在許若星身旁的床上,兩人相互對視著,十分鐘後,終於,許若星先開口了。
「你看,我都實現了那麼多的願望,竟然還沒死,看來我的生命力還是挺頑強的。」
習哲忽然抱住她,抱得很輕,生怕弄疼她。
許若星想推開他,可無奈手上沒有力氣,只好嘴上罵著,「習哲你幹嘛!趁機占我便宜啊!」
習哲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聲音無精打采,「我沒什麼想法,就只想抱一抱你。」
「流氓!」許若星恨不得一個腦袋頂上去,將他的下巴磕歪。
對於許若星的強烈抗議,他只能當做沒聽見,「我只是怕我以後都沒機會再擁抱你了。」
許若星瞬間火大得不行,「習哲!你這個烏鴉嘴!!」
「噓----你安靜一會兒。」習哲說著就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地抱著她。
許若星惱怒,為什麼在別人占她便宜的時候,她還要保持安靜?不過也罷了,既然他那麼多愁善感,那就讓他抱一會兒吧!
從溫哥華飛回S市,用去了近12個小時,再從S市飛一個半小時,他們,又重新站在了H市的這片土地上。
關於許若星要攀登上珠峰頂的願望,習哲知道是不太可能實現了,在那樣極度缺氧的環境下,一個雙手雙腳健全的人都爬得艱難,更何況她現在這樣一個狀況,所以,他選擇絕口不提。
習哲和許若星回國後並沒有通知雙方的家長,習哲怕他們見到現在只能或躺或坐的許若星會難受。
傍晚,晚霞映紅了一片天,許若星坐著輪椅,看著花園裡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在晚霞的映襯下,猶如鮮艷的血滴,她想著,它的生命,在燦爛盛開以後,也快到盡頭了吧。
有時候她很內疚,覺得自己挺對不住習哲的,就因為當初互相達成的協議,他就這麼貼心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現在,她雙手雙腳不能動,做什麼都要他來幫她忙,每天他要抱起她不知道多少次,她恨不得自己早一點死,這樣就不再拖累他了。
習哲見她坐在屋外的花園裡,風有些大,就給她拿了毯子披在她的肩上,但是他卻聞到了一陣異味,他仔細聞了聞,竟然來自許若星的頭髮。
習哲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女王大人,你這頭髮,怕是該洗了,味道已經噁心得像垃圾桶里的剩菜剩飯。」
許若星回頭狠狠地瞪著他,「你會用比喻句嘛?我也不過從兩天沒洗澡,至於那麼誇張嘛!」
習哲依舊和她保持一步的距離,指了指她的頭髮,「不信你自己聞聞!」
見習哲一臉的嫌棄,許若星瞅著他,不是她不想洗,只是,現在連左手都不能動了,她真不知該怎麼洗澡了。
習哲的腦筋轉了個彎,「對啊!這我都忘了,你現在沒辦法自己洗澡了!」
許若星這一次直接丟給他兩個眼白,「為什麼我感覺你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哪有!」習哲急忙解釋,「我只是想,既然你沒辦法自己洗了,不如讓我幫你吧!」
「你想得美!我寧願髒死也不願意你給我洗!」
許若星雖然這麼說,可半個小時後,她已經坐在浴缸里了,她身後,是閉著眼幫她搓頭髮的習哲。
洗髮水的泡沫包住了她的整個頭,習哲的手指在她髮絲間游弋,讓她感覺一陣蘇麻。
「舒服吧?」原本安靜而緊張的氣氛,被習哲的一句問話給打破。
「不許說話!」許若星呵斥道。
習哲一臉委屈,「不說話怎麼知道你舒不舒服啊?」
許若星感覺他們之間的對話怎麼聽上去不太對勁?
「別忘了,閉著眼睛,不准偷看!」浴缸的邊緣,放著一面鏡子,許若星透過鏡子可以監視她身後的習哲有什麼動靜。
習哲在她身後小聲嘀咕著,但是眼睛閉得死死的,一點fèng也不敢睜開。
「我要開始沖水嘍。」
習哲閉著眼抓起身旁的噴頭,對準許若星的頭髮,可他猛的開水,噴頭瞬間噴出了冷水,冷得許若星一陣尖叫,他也被嚇得睜開了眼睛,「怎麼啦怎麼啦?!」
「你不許偷看!!快閉上眼睛!!不許看!!!」
許若星看到鏡子裡的習哲已經睜開了眼睛,驚恐萬分,想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但是卻又動彈不得。
習哲還未從這樣香、艷的畫面中緩過神來,倒是他的某個部位比他的大腦先一步甦醒。
「呀!!~~~~~」許若星發覺他褲襠里的那玩意兒正得意洋洋的興奮著,再次尖叫起來,「臭!習!哲!」
習哲急忙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隻手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滿臉的委屈,「我容易嘛我,好歹我也是男人吧,會有反應是正常的嘛,罵得我像是非禮了你似的。」
「你滾出去!快滾出去!」
習哲也不管許若星臉紅到了脖子根的慘樣,也紅著一張臉從浴缸里撈出了毛巾,「洗都洗一半了,要不,乾脆洗完?」
十分鐘後,習哲家的黑色皮沙發上,裹著浴巾的許若星滿臉的悶悶不樂,她身後,習哲也一臉委屈地用吹風機替她吹乾頭髮。
要說許若星都這樣了,上廁所、洗澡,哪樣不都得他幫著弄,以後肯定會經常看到她的身體部位,作為一個男人,他得努力克制自己就算了,還要被無端的指責與誤會,長此以往,他可受不了。
許若星也逐漸冷靜下來,她想明白了,既然選擇了習哲,就得習慣他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哪怕是最需要隱私的時候,她也得努力習慣有他的存在,只要他不把她當女人,而她不把他當男人就好,可是,這卻又不太可能。
「對不起習哲,剛才我,反應太過激烈了。」
一陣尷尬的靜謐後,許若星先開口,聲音低沉。
習哲忙搖頭,「沒事沒事,你放心,我是不會往心裡去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許若星紅著臉問,「剛才你……不會對我有感覺吧?」
習哲連忙解釋剛才自己出現的難堪狀況,「不會不會,我清醒著呢,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我那兄弟有時候克制不住自己,不過,我是不會讓它亂來的。」
許若星低下頭,「習哲……對不起,給你帶來那麼多麻煩。」
習哲用梳子將她的頭髮梳順,開心的笑了起來,「說什麼呢,好歹你也是我名義上的老婆嘛。」
深夜來臨,習哲將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的許若星抱上床,蓋好被子,又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心裡呼了一口氣,但是心裡卻空嘮嘮的,他是不是,應該去做點什麼?
H市最大的夜店T-TOP,習哲晃動著身體,隨著音樂舞動,他抬著一杯雞尾酒,在人群中,尋找著他的獵物。
「嗨,帥哥,一個人呀?」
一個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女人向他靠了過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不過被他巧妙地避開了。
習哲從來也不缺主動來找他搭訕的女人,可他都看不上,一個個化著大濃妝的,卸了妝足夠把他嚇個半死,弄得他大半年都有心理陰影。
習哲沒有理她,晃動著自己的身體,繼續往人群里走,視線在人群中來回掃射,尋找著自己的菜----身材勻稱,長相清秀,化著淡妝或者不化妝,最好是長發飄飄這樣的,最對他的口味。
正這麼找著,忽然,在另一邊的吧檯,一個長得清秀脫俗的美女正跟他看對了眼,視線交織在一起,那一瞬間,感覺渾身都為之顫抖,他從舞池中緩緩向那美女游弋,那美女或許是見有戲,一個激動,嫵媚地對他露齒一笑,她不笑還好,一笑,習哲頓時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翻了個白眼,再一個轉身,又鑽回到舞池裡。
噩夢啊!千萬不要找牙套妹,否則,她的牙套沒準會要了你兄弟的命!而且,說不定那牙套里還卡著韭菜啊豬肉餡兒啊什麼的,光是想想,就已經夠了……
感覺到身後有人拍他的肩,習哲以為是剛才那牙套妹跟上來了,身體一個哆嗦,回頭,迎上來的,是一個堅硬的拳頭,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樑骨上,當場鼻血橫飛,眼冒金星。
周圍一片躁動,大家都紛紛與他拉開了距離,趴在地上的習哲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回頭一看,又一個拳頭向他揮來,好在他及時躲開了,這時,他才看清對方的臉,看上去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