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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4:50:25 作者: 女色色
許若星感覺到呼吸急促,「黨佳冉!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只想跟你公平競爭,你們倆又沒結婚,任何人都有爭取夏晨創的權利。」
「你!」許若星快被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氣瘋了。
「哦,對了,一會兒你看看自己的郵箱,我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還有,別再給他打電話了,他工作很忙的,沒時間一整天都守在電話旁邊。」
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只有電話這頭的許若星,不知所措地盯著自己的手機,滿腔的悲憤讓她絕望到幾乎快要爆炸。
她緩緩摸索著爬到自己的電腦旁,打開了自己的郵箱,有一封未讀的郵件,發件人是夏晨創。
她點開,將郵件里的附件下載到了桌面上,然後,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她的眼帘,照片裡,夏晨創和黨佳冉□□著身體,相擁在一起,甚至還有夏晨創特殊部位的特寫,照片裡的夏晨創一直緊閉著眼睛,看不出表情,但是黨佳冉挑釁的笑容就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了許若星臉上……
許若星握著滑鼠的手不停地顫抖,她心痛到快要窒息,肚子也跟著隱痛起來,而且疼痛漸漸加劇,她只好捂住肚子衝進了衛生間。
看到暗紅色的血塊流出,許若星啞然,怎麼她的月經又來了?難道她沒有懷孕?
她找了片衛生棉墊上,回到房間蜷縮在自己的床上,蓋上了厚厚的棉被,肚子依舊疼到難以忍受,並且月經的血量很大,感覺止也止不住,很快,床上就是一灘暗紅色的血跡。
她拿出手機,想要給夏晨創打電話,但是一想到黨佳冉的那張臉,一行清淚,從她眼眶中滑落,她最後還是打給了她母親。
許若星的母親永遠也無法忘記,自己寶貝的女兒躺在滿是血的床單上那副觸目驚心的畫面,那時的女兒,已經接近虛脫,她不能想像,是怎樣的一種疼痛才會把女兒折磨得那麼悲慘。
送到醫院時,許若星直接就被送進了婦產科,醫生替她做了B超,確診她已經懷孕兩個多月,腹中的胎兒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也就是說,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死亡,必須儘快做人流手術將死胎取出,否則會因流血過多而有生命危險。
許若星的母親當場怔住了,醫生對她說的這些話,信息量太大,她完全來不及接受,但是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命,她還是打起精神,催促醫生趕快給她做人流術。
手術很快就結束了,許若星安然無恙地被護士推了出來,但是她的神情卻是呆滯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她躺在休息室打點滴時,她父親也已經趕來了,他見到她母親的第一句話就是,「孩子的爹是誰!「一副要親手手刃了對方的憤怒模樣。
許若星緊緊地閉著雙眼,眼角含著淚,身體上的痛苦還沒有消散,她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再也不要醒來。
回到家她母親讓她好好休息,流產至少也得在床上躺半個月,雖然她母親嘴上罵著她不聽話,在外面學壞了,可心裡,還是惦記著給她燉湯,補身體。
她父親倒是完全沉默了,看著女兒虛弱的樣子,想罵她,卻又不忍心,只能在一旁唉聲嘆氣。
雖然許若星的父母一直很低調,可他們的女兒,卻著實讓他們高調了一把,原來,許若星流產那天,他們鄰居家的兒媳也恰巧在那家醫院生孩子,鄰居看到許若星被人從人流室里推出來,回家後便跟其他人八卦起來,沒過多久,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許家還在上大學的女兒去做人流了,孩子的爸爸是誰還不知道。
這對許家來說,是名譽掃地,特別是許爸爸最不能忍受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譏笑嘲諷。
「送她出國吧。」
這是許爸爸不得已才做出的決定,「單位老李家的女兒也正好在辦理出國的事情,我就請他一塊兒幫忙辦了。」
許媽媽又何嘗沒有受到那些流言蜚語的騷擾,現在,連單位里的人都知道她寶貝女兒做人流的事情了。
「可是,若星她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我怕她出國吃不消啊。」
從醫院回來以後,許若星就再也沒有說過話,臉上更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許爸爸嘆了口氣,敲了敲許若星房間的門,走了進去,看到女兒靠在床頭,眺望著遠方的天空,一聲不吭,臉色寡白,他真不忍心問她,但是又不得不問,「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
許若星依舊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見。
許爸爸知道再問下去,她也不會回答,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回答。
「我和你媽,決定讓你出國留學。」
聽到出國這兩個字,許若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緩緩扭過頭,看向她父親,「去哪裡?」
半個月以來,許若星終於願意開口說話了。
「瑞士。」
這一年的春節,許家格外的冷清,因為沒有了許若星的歡聲笑語。他們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安靜地聽著電視裡主持人們聒噪地互相調侃,窗外,禮花鞭炮聲此起彼伏,新的一年,來臨了。
寒假裡許若星去瑞士的一切手續都已經辦妥,剩下的,就是她回學校辦理退學手續順便把宿舍里的行李捎回來。
新的學期,重新站在學校門口,對於許若星來說,真的需要偌大的勇氣,可她已經不在乎了,就像她的記憶也跟她肚子裡的孩子一樣,被從身體裡掏了出來。
她媽媽陪著她收拾完宿舍里的行李,舍友們都捨不得她,她請她們在學校附近的餐館吃告別飯,飯局上,舍友們都在努力讓她開心,她們都看得出,許若星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再面帶微笑了。
「若星,我知道你上個學期懷孕了。」
舍友里,平時不怎麼說話的沫沫忽然開口,大家都吃驚地看著她,只有許若星一臉的平靜。
沫沫見大家都在盯著她,有些難為情,「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不管怎麼樣,若星,你都要挺過去!沒有什麼坎是過不了的!」
許若星起身,給了沫沫一個深深的擁抱,其它的舍友也紛紛站了起來,許若星又一一與她們相擁,最後,她舉起面前裝滿飲料的玻璃杯,「來!為我們的友誼乾杯,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大伙兒仰頭一飲而盡,許若星再次舉起杯子,「為我們被埋葬的青春乾杯!」
她身旁的一個舍友也同時舉杯,「為我們美好的未來和前程乾杯!」
走出餐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許若星和舍友們道別後,控制不住自己,還是來到了夏晨創所在的咖啡廳,只是她遠遠地,隔著一條馬路,看著落地窗里,為顧客端上咖啡的那個身影,雙眼模糊,淚流滿面。
「再見了,我的愛人,再見了,我的青春。」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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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華燈初上,許若星無力地將腦袋依靠在計程車的車窗上,若有所思的凝視著窗外,這座滿是高樓大廈、閃爍著霓虹燈的城市,將它美麗的夜景倒映在了計程車的車窗上,只是這些魅影是那麼的短暫,她還來不及細細欣賞,它們已然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忽然,她膝蓋上放著的白色帆布包里一陣急促的震動傳來,將她從回憶的漩渦里驚醒,她忙手忙腳亂的翻出包里的白色手機,來電顯示「習哲」。
「餵?」
她接電話時,語氣反而變得不慢不緊,而習哲卻與她恰恰相反,在電話那頭一驚一乍。
「哎喲!我的新娘!明天就是婚禮了,這個時候你不在家裡好好休息敷個面膜什麼的,還出去到處亂跑?」
許若星笑了笑,並沒有急於回答他,反倒問他,「你現在在我家?」
「對啊,你媽說你已經出去大半天了,你到哪裡去了還不回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許若星覺得她媽媽都已經把習哲當親生兒子了吧!想到這裡,許若星反倒更加放心了。
「我去江竹山散了散心,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習哲自以為是的安慰她道,「我知道你很緊張,我也很緊張,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結婚。」
「說得你好像過去情史很豐富似的。」許若星在電話里笑他。
「我過去情史的確很豐富,可那畢竟都已經是過去了嘛,哎呀你幹嘛老是打岔!說正經的,止禾剛打了通電話給我報備,她說她現在在國外,來不了我們的婚禮了,你的那位夏先生他怎麼說?明天能來嗎?」
「他……」許若星想,夏晨創應該不會來吧,如果他來了,他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和表情坐在賓客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