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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6:48 作者: 嵐卿
    「體委。」旁邊的劉禹看不下去了,直接拽住這位少根筋同學的胳膊,將白檸與其進行質壁分離,「聽我一句勸,別人家的事,少管。」

    「別人家的事???」曾斯文的腦迴路懵成了蚊香盤,還真不知劉禹這話是在放什麼屁。

    什麼別人家自己家,既然都是高三一班的同學,那就是一家人!

    劉禹懶得跟他解釋,拽著他往後撤:「行了,這邊有舟哥,你是體委,要顧全大局,除了白檸在比賽之外,我們班還有其他同學也在奮力拼搏,難道你不該去送溫暖?」

    曾斯文一聽,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於是腦迴路也不堵了,欣然答應。

    他就像個單細胞動物,懵起來挺快,頓悟更快。

    而劉禹則沒有自己預料中那麼通透。

    之前他跟周銘生在論壇刷到過盛媛發的帖子,帖子裡明確表示白檸的長相絕美,超過了江以柔等校花級別的女生,所以在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新同學的長相一定會顛覆大家的認知。

    今天看到後,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天仙下凡,但……他同時也注意到了一個巧合。

    白檸的長相,好像跟他一直所粉的學習主播——lemon有點像。

    雖說只是直覺,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他連lemon的完整長相都不清楚,只是憑藉一些散亂的截圖在猜測,可人一旦有意識地在意起了某些事後,就很難將那些荒謬的念頭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難怪啊。

    劉禹抬頭望了一眼天,眼神飄忽。

    難怪那次跟白檸說話時,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的眼睛。

    …

    最終,白檸還是被賀時舟帶離了這個鬼地方。

    跟之前在水池的遭遇有點像,相貌暴露出來的那一刻,她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懵到是挺懵,只是還沒懵完,腦袋又被罩住了。

    白檸伸手去觸摸,剛好碰到棒球帽的帽檐,以及……一根修長溫熱的手指。

    手指是誰的,自然不言而喻。

    賀時舟將棒球帽扣好後,確定她的臉遮住了大半,才悶悶說道:「口罩就不戴了,我們走。」

    白檸輕輕「哦」了一聲,沒反抗。

    突發的兩件事讓她有點兒心力交瘁,她現在也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歇息一會兒。

    賀時舟的手從帽檐離開,一路往下,不偏不倚,剛好攥住她纖細的手腕,也沒用力,就那樣虛握了一圈兒。

    他拉著她,步伐堅定,目光看向遠處,仿若周遭的一切都是虛無,只有那抹在手心駐留的溫存才是真實。

    他們所過之處,其他人都紛紛自動讓道,沒有任何阻攔。

    大家目送著他們離開,從操場一直到更遠的林蔭道。

    這種默契,好似在說……他們本就該在一起。

    …

    倆人離開後,操場才重新恢復秩序,運動會的項目繼續有條不紊地展開。

    就好像剛才只是經歷了一個插曲,緩過神來後,大家該做的事還是得繼續進行。

    曾斯文回血速度極快,才送走白檸,就又投入了新一輪的送溫暖隊伍中,跟個演唱會的黃牛似的,運動員在哪裡,他就跟到哪裡,並且還隨身攜帶了好幾盒葡萄糖溶液。

    相比於曾斯文如火般的熱情,江以柔則顯得有些冷淡。

    自從白檸與賀時舟離開後,她便一直游離於人群之外,臉色有些緊繃,跟平日裡的乖乖女形象不大一樣。

    她現在的心情很壓抑,像是那種期待落空的挫敗感,碎了一地的計劃正在提醒她——白檸這個女人很可怕。

    為什麼呢?

    答案顯而易見,因為賀時舟始終站在她那邊。

    江以柔只覺有些諷刺,一種不可名狀的沉悶像毒藥似的積聚在心尖,那些玩意兒會隨著血液流竄至全身,將她折磨致死。

    對,只要白檸還在,就會把她折磨致死。

    她長得極其漂亮,精緻到不似這人世間的尤物,她輕而易舉就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心上人,甚至讓那個驕傲的少年心甘情願為她付出。

    同時,她又那麼傲慢,不把一切看在眼裡,好像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憑什麼呢?

    憑什麼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孩能夠活成這樣?她不應該蜷縮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瑟瑟發抖嗎?那才是她應有的生活。

    江以柔狠狠攥緊拳頭,妒火在胸腔燃燒,染紅了眼眶。

    正在此時,手機響了。

    江以柔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拿著手機往旁邊走,刻意避開人群。

    …

    「怎麼樣了?」對面問。

    江以柔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算是失敗了吧。」

    原計劃是在運動裝的肩帶那裡做手腳,把有問題的那款派遣給白檸,這樣,她就能在做劇烈運動時加快肩帶材料的損耗,從而使之斷裂。

    只要斷裂,她的身體就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於一個女生來說,一旦清白和名譽受損,那無疑是致命的。

    這是她原本的打算。

    「我忽略了一個變數。」江以柔聲音發著抖,像是不甘,也像是委屈,「我忽略了有個人會義無反顧地護著她。」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既然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你怎麼沒提前想到?」

    「這個啊……」江以柔抬頭,看著過於蒼藍的天空,視線有些模糊,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連呼吸都困難,「我想著賭一把,以為他不會做到這個地步,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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