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真應該綁起來
2023-09-24 04:50:18 作者: 水君心
「噓!」
白洛庭伸手在她的唇上點了點。
「乖,這件事別再提了,現在還不是揭穿她的時候,這件事交給我。」
裴伊月真的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他了。
他能洞察一切,又能暗不做聲,他到底是有著怎樣的定力才能做到這些?
看著眼前的他,裴伊月突然覺得他好可怕。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白洛庭越來越能讀懂她眼中的情緒。
但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她看他時表露出的抵抗和恐懼。
裴伊月垂下眼睫,躲開他的視線。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有問題的?」
「很久了。」
「難怪。」
裴伊月喃噥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
「上次你根本不是為了給她難堪,而是為了提醒我,可是你應該沒想到,你的提醒反而讓我壞了事。」
「沒那麼嚴重。」
白洛庭輕笑,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
裴伊月鬱悶的嘆了口氣。
「你外婆之前跟我說的妖魔鬼怪,指的該不會就是她吧?」
裴伊月只是隨口一問,然而,白洛庭放在她頭上的手卻頓了一下。
裴伊月抬起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會吧?真的是她?」
漆黑的眸中充滿了好奇,白洛庭盯著她看了半晌,嗤笑一聲。
「這件事有點複雜,以後在跟你說,你先好好養傷,別想太多。」
——
陳雪受傷這件事,陳家人也沒有不依不饒。
原本看鄭文秀的態度,裴伊月還以為她會來鬧,結果,她倒也沒出什麼么蛾子。
白洛庭的話說的模稜兩可,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她也沒有繼續往下問。
左右都是他自家的事,她也操心不過來。
第二天,醫院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看著那個頭不大的人站在門口,裴伊月也沒有開口去招呼。
兩人就這樣一里一外的對視著,最後還是門前站著的人耐不住性子開口。
「對不起。」
陳棟人不大,性子卻很傲。
上次讓他道歉,裴伊月可是費了好大的勁。
現在他卻莫名其妙的跑過來跟她說對不起,裴伊月表示不敢坦然接受。
「為什麼跟我道歉?」
陳棟緊抿著嘴,「我替我姐跟你道歉,我沒別的事了,你休息吧。」
看樣子就知道這位被陳家寵壞的小少爺不經常跟人道歉。
一句對不起,被他說的跟求婚似的。
「等等。」
裴伊月開口叫住他。
陳棟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身子。
「謝謝你能來跟我道歉,但是我並不打算接受,我知道那天的事你看到了,你有勇氣來跟我道歉,但是卻沒有勇氣跟大家說出事實,這只能證明你跟你姐一樣虛偽。」
人人都覺得對於孩子,需要慢慢教導,不應該用太強硬的態度。
可是對於裴伊月來說,陳棟這個年紀,已經不是孩子了。
他這個年紀已經可以理解任何事,也有著分辨是非能力。
他能來道歉,就足以說明了這一點。
陳棟低著頭,攥緊了自己的衣角。
「可是她是我姐。」
簡單的一句話,也許只是從他的思維出發。
可是這句話對裴伊月來說,卻如同一根刺、一個警醒。
因為陳雪是他的姐姐,所以他沒有辦法跟大家說出她所作的事。
這種被家人維護的感情,在她的生命中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也許,她真的不應該把這個孩子跟她身邊那些命苦的孤兒相提並論。
「你走吧,回去告訴你姐,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
國安部大牢,這裡就是給嘴硬的人實實在在上刑的地方。
進了這的人,就算不被抽掉全身的骨頭,也會被扒掉一層皮。
陳家傭人周姨被關在這三天了。
外面的人沒人知道她的情況,就連陳家的人來打聽,裡面的人也都是閉口不言。
白洛庭從大牢走出,點了支煙,抽了一口。
白洛言在裡面交代了幾句之後,出來看了白洛庭一眼。
「你現在要去醫院嗎?小月傷的嚴不嚴重?」
白洛庭抽菸不是因為菸癮上來了,而是覺得心裡有點堵得慌。
他猛吸了兩口煙,而後就把剩下的大半截扔到腳邊捻滅。
「還好,不是很嚴重,她正吵著要出院呢,我先走了。」
打從這次來到京都,白洛庭的心情就沒好過。
白洛庭可以理解。
說起來他也挺無奈的。
從來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意外不斷。
「明天有場宴會,要不要帶小月一起參加?」
白洛庭腳步腳步頓了一下。
他沒有回頭,只是稍稍側首。
「有必要嗎?」
「我覺得有。」
半晌,白洛庭點了下頭。
「好,我問問小月,她要是同意去,我就去。」……
醫院,裴伊月手裡拿著鏡子,一點一點的揭掉頭上的紗布。
沒多大個傷口,被這麼一貼,就好像她是重症患者似的。
紗布揭掉的那一瞬,剛好白洛庭從外面走進來。
他看了她一眼,就見她動作一僵,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看著他。
「你這手啊,真應該給你綁起來,怎麼就這麼不老實?」
白洛庭走過去,拿過她手裡撕掉的紗布。
看了看她的額頭,還好傷口不大。
裴伊月伸手摸了摸額角。
「其實沒多大的事,你看,都結疤了,用不著紗布了。」
白洛庭無奈的嘆了口氣,把手裡的紗布丟到一邊。
「大哥說明天有個宴會,你能去嗎?」
「宴會?什麼宴會?」
「軍政那些人組織的吧,邀請的人是大哥,我們只是去湊湊熱鬧,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只是怕你無聊,所以就來問問你要不要去。」
能接觸到白洛言的機會本來就不多。
這樣的事,裴伊月怎麼會錯過?
她點了下頭。
「好啊,去參加宴會總好過在醫院待著,我去。」
說完,她眯著眼,朝著白洛庭笑了笑說:「既然明天我能去參加宴會,是不是說明今天可以出院了?」
這諂媚的小表情若是放在平時,白洛庭指不定多高興呢。
可是現在,她卻是為了擺脫醫院。
「這家醫院就讓你待的這麼難受?」
裴伊月頻頻點頭,像是在刻意加大她難受的程度。
白洛庭失笑。
「那給你換家醫院?」
「……」
裴伊月顛簸的腦袋停了,順帶著用一記眼殺瞪了白洛庭一眼。
逗她很好玩嗎?
她又不是小孩。
……
車裡,裴伊月打開導航,指了一個地方。
白洛庭開著車,看了她一眼。
「到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你那個師傅是什麼人?你就不怕一會到了,我應付不好,你師父看不上我?」
裴伊月不在意的看著窗外。
白皚皚的一片還真是有過年的氣氛,只可惜,她並不喜歡這種雪白的場面。
「你可是堂堂白二爺,怕過誰啊,我師傅不過是個老頭,他又不會吃了你。」
當初他第一次上門把她從裴家拉走的時候,他可是連裴森明都沒顧忌過。
現在這個不過是他的師傅而已,按理說他不應該太在意的。
可是一想起那天她打電話時跟電話里的人撒嬌,白洛庭就覺得,她對這個師傅可比對裴森明要依賴的多。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師父是誰?」白洛庭有點心理沒底。
裴伊月面朝著車窗,壞笑著勾了下嘴角。
她回頭,看著白洛庭。
「你是怕了嗎?」
怕?
好吧他就是怕。
之前她就說了,要把他帶到她師傅面前審核,不過關就換人。
這換人是什麼概念?
老公還能隨便換的?
開什麼國際玩笑?
看著白洛庭一臉鬱悶,裴伊月咯咯咯的笑了幾聲。
「人你都已經猜到是誰了,為什麼一定要我說出來?怎麼,難道從我嘴裡說出來,他的威力就會自動變小?」
白洛庭的確猜到她的師傅是廖騫。
但是她親自承認和跟他猜到,還是有著不同的感覺。
他凝著眉心,舒了一口氣。
「我的確是猜到了,但就是有點不敢相信,廖騫已經消失了將近二十年,沒人知道他的下落,你現在突然跟我說他是你師傅,好歹也要讓我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