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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時緋看向姜知，見她微微咬著下唇，似乎有所猶豫，便問：「不喜歡這件？」

    「也不是不喜歡。」姜知踟躕著說， 「這件的確好看，但……」

    薄時緋挑眉：「但？」

    姜知的目光在不遠處的衣架上掃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最終還是搖頭作罷：「沒什麼，這件就挺好的。」

    薄時緋順著她視線看去，那裡掛著幾件色彩鮮艷的夾克，想必，是有她看上卻顧忌什麼沒好意思說的。

    便兩三步走近，斜靠著衣架問：「哪一件？」

    姜知搖頭：「你應該不會喜歡……」

    「忘了嗎？我們今天來原本就是讓你給我選一件。」薄時緋堅持把決定權交到她手裡，「我說過，你挑的我都喜歡。」

    既然他這麼說了，姜知終於不再猶豫，也走到衣架前，指尖拈起一件夾克的袖角，萬分期待地給他看：「這件…怎麼樣？」

    薄時緋表情一僵，這下明白了她剛才為什麼踟躕。

    嫩粉底色配上山海經異獸的刺繡，這根本就是女孩子才會穿的衣服！

    半晌沒得到他的回答，明白他不滿意，男生嘛，有幾個會願意穿公主粉？也只有她們女生一廂情願覺得穿粉色的男生可愛又帥氣了。

    姜知鬆了手：「那邊還有很多衣服，我們再看看吧！」

    沒忽略她聲音里藏著的失落，薄時緋心一橫，果斷地做了決定：「就這件！」

    姜知轉身的動作停住，隔著墨鏡與他對視：「我只是隨便挑了件問問，真的不要勉強。」

    能從一堆衣服里準確無誤地挑出一件來問他，可稱不上隨便。

    薄時緋知道她的心思，直接給店員報了尺碼，讓她把衣服取來，末了，轉頭看向姜知，輕笑著說：「粉紅色的啊…我還沒有嘗試過。」

    姜知：「所以我說不要勉強的……」

    「你挑的，怎麼可能勉強？」

    說話間，店員已經拿了XL的夾克出來，解釋說：「按客人您的身高來說應該再加一號碼，但您身材又太好，我瞧著半點贅肉都沒有，擔心過大，就給你拿了XL的來，您先試試。」

    薄時緋應一聲，拿著衣服進了更衣室。

    店員引姜知在落地鏡旁的沙發坐下來等，另一位店員體貼地端來茶飲，隨口套近乎：「您男友身材真好，比之前來店裡的男模都好。」

    作為藝人，外在條件很重要，更別說是靠臉吃飯的娛頂，當然得保持身材的完美。

    想到先前在電視台的休息室里，薄時緋撩開衣擺露出的緊實腹肌，姜知臉一燙，慌忙埋低頭抿了兩口茶，都忘了否認「男友」這一身份。

    隔著天鵝絨掛簾，薄時緋將更衣室外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見姜知沒有否認，眉意外地挑了挑，唇角也跟著牽起，是愉悅的弧度。

    如此一來，大多數男人絕不會嘗試的粉色外套看上去也順眼許多。

    拉開掛簾，薄時緋走了出來。

    姜知放下茶杯，只看了一眼便決定非這件衣服不可了。很多衣服單看驚艷，穿在人身上卻顯平淡，像薄時緋這種天生的衣架子，任何衣服都能駕馭。

    店員連連稱讚，隨口說了句：「要是能取下口罩看看效果就好了……」

    確實……

    姜知也這麼想，但考慮到兩人的身份問題，口罩和墨鏡是不可能取下的。

    「想看？」薄時緋問。

    姜知：「想是想，但不方便。」

    店員表示她們有員工守則，絕不會泄露客人隱私，請二位儘管放心。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姜知信不過店員，搖頭拒絕了：「待會兒回車上再看吧。」

    只是超跑車內空間狹小，效果肯定減半。

    「這裡也不是不可以。」薄時緋說著，拉開掛簾往更衣室里仔細打量，確定沒有針孔攝像頭後，向姜知遞出手，「過來。」

    姜知起身，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手：「怎麼了？」

    薄時緋傾身拉住她，手腕微微用力，把人帶到跟前，下巴指了指更衣室：「看效果。」

    末了，湊近她耳邊，極富磁性的嗓音低得曖昧，「給你一個人看。」

    明明隔著口罩，可姜知的耳朵還是被熏紅，難為情間，她被拉進了更衣室，掛簾「唰——」地拉上，圈出兩個人的空間。

    就看到明亮的光束下，薄時緋摘下墨鏡和口罩，將那張好看到犯規的臉露了出來。

    「怎麼樣？」低垂下來的眼，獨獨倒映她的身影。

    於是呼吸都變得輕了起來，凝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容，姜知怔怔回答：「很好看……」

    也許是店內空調開得太足，這番話後，兩人的臉都有發燙。

    薄時緋「唔」一聲，抬手捏住自己下巴，視線不經意掃過那面穿衣鏡，裡面的自己，是那樣的開心又難為情……

    *

    選好衣服從C家的店面出來，下午三點半的陽光灑落廣場，金燦燦一片。

    薄時緋不想就這麼離開，卻找不出理由繼續留住她，只能刻意放慢腳步，好和她多呆一會兒。

    兩人並肩走著，就像一對約會的普通戀人。

    路過H家的店面，一塵不染的櫥窗內擺放著無數女人的嚮往，暖燈下，秋季最新款的手包仿佛閃著光。

    不得不說，這款亮橙色的手包的確好看，姜知不由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