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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於是某天, 她來遲了半小時,進屋的時候,他正在審閱一份合同。

    言月輕手輕腳,儘量不打擾他。

    她給他端來了一盤子剛切好的血橙,許映白最近能嘗出一些味道了,言月發現他比較喜歡酸和澀口味的食物……雖然她這個甜口愛好者不太能理解這種愛好,不過,她還是盡力給他帶各種食物,看他什麼從吃得多,下次都多帶一點來。

    她叉了一塊橙子給許映白,遞到他唇邊,許映白吃下了。

    「過來。」他視線沒從屏幕上挪開。

    言月不明就裡,湊了過來,卻見他伸了修長的手,在她水潤飽滿的面頰上掐了一下,沒用什麼力氣。不過她面頰像是一顆飽滿的水蜜桃,皮薄嫩得很,這一下,便留了一道淺淺紅痕。

    言月眨了眨眼,後知後覺驚呆。

    他合上筆記本,看著她,不咸不淡說,「今天遲了半小時。」

    那他就掐她臉嘛!

    小孩子幼稚的把戲一樣。怎麼有這種欺負人的哥哥。

    可是,言月見到他病號服下纏著的繃帶,心又軟了,把自己臉頰湊過去,「給你掐。」只要許映白高興就好,他給她挨了那一刀子。或許掐她,可以讓他心情變好吧。

    她眸子圓圓的,乾淨又純稚,心情簡直都寫在了臉上。

    他輕輕笑了,言月睫毛顫了顫,最後,面頰沒傳來疼痛,而是落下一個吻。

    於是後來。言月就紅著臉出了門,去學校。

    也真是……雖然有肌膚之親了,但是他們似乎好像還沒經過戀愛階段,她被他這樣逗一下還是會臉紅。

    言月忽然想起,許映白是不是可以說,其實從沒談過戀愛。

    之前沒和人談過,後來就和她迅速結婚。

    她臉又紅了。

    那為什麼,他談起來好像比她還熟練,還會說那些話,做那些事情。

    言月下午去見了一趟律師,律師來自一家知名律所,原本和許家關係匪淺。

    律師聯繫方式是許映白給她的。

    他說,他最近事多,加上住院,時間不夠,讓她全權代理這件案子。

    許映白知道她對這件事情的內疚和愧疚,知道她晚上經常睡不著,也知道她一次次偷偷找主治大夫詢問他的情況。

    她一直希望可以幫他分擔一些事務,也希望可以親手了結這件事情。

    言月鼻尖有些發酸。許映白似乎就是這樣的,看起來涼薄,對她,卻一直有他獨特的溫柔和細膩。

    祝青雯目前已經被羈押在看守所。

    律師說,這起案子公安已經立案偵查,完全夠上了故意傷害罪的判刑標準。

    言月拒絕了和解,她對律師表示,希望這個案子可以按照上限判。

    倘若是她自己受傷,祝青雯給幾個理由,賣賣慘,以前的她還會傻乎乎的考慮和解。但是,她一想到那天,許映白流的血,以及後來在醫院的他,心裡就滿是恨意。

    她只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幼稚,曾幾何時,她還覺得,祝青雯很可憐,對她毫無防備。

    從小到大,她的天真和幼稚,造成的後果,似乎卻一直都是許映白買單,來付出代價。

    他一直很小心地呵護著她這份天真。

    她鼻子又酸了,覺得又幸福,又痛苦。

    祝青雯這起案子還在偵查,消息被封鎖得十分之好。

    秦聞渡在家煩躁不安,他和祝青雯已經失聯一周了。

    那天談好計劃之後,晚上他再打祝青雯電話,就聯繫不上了。

    秦聞渡叫祝青雯約言月出來。分手之後,他用各種方式聯繫言月,言月從來不理,言月的朋友也都對他態度極差。

    所以後來,他想了個招,另闢蹊徑,叫祝青雯去約言月出來。

    只要見面了,之後一切就都好說了。

    秦聞渡問遍了身邊所有人脈,打聽祝青雯的下落。

    一個朋友告訴他,祝青雯因為涉嫌故意傷害,已經被拘留了,朋友意味深長,「阿渡,你怎麼會和種人在一起,幸虧這事兒和你無關,也幸虧你分手早。」

    秦聞渡問,「言月怎麼樣了?」

    「沒事。有人幫了她。」朋友也說得模糊。

    秦聞渡掛了電話,幾乎渾身癱軟。

    既然被拘留,警方必然會追查祝青雯的通訊記錄,那麼遲早會查到他這兒來。

    雖然他沒有教唆祝青雯拿刀去害言月。秦聞渡現在很不願意見到警察。

    他在國外的時候染上了賭癮,不敢告訴父母,他註冊了一家公司,在朋友圈集資了幾千萬,實際上錢都被用來還債了。

    他回國後,只能想到言月這一根救命稻草。

    言月很有錢,繼承了談珊琳大筆遺產,賣一套她的別墅,幾千萬就出來了。

    而且她是言高詠的獨女,以後還可以繼承言高詠的財產。

    簡而言之,像是一座移動的金庫。

    只要和她結婚,他的一切問題都都不算問題了,都能迎刃而解。

    秦聞渡覺得幾年前的自己簡直是瞎了眼。只是那時候,言月對他那麼死心塌地,他完全沒想過,言月會那麼狠心直接和他一刀兩斷。

    秦聞渡焦躁不安。

    公司被發現只是時間問題。

    他忽然就又恨起了言月的絕情,青梅竹馬那麼多年,說斷便斷,宛如對他毫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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