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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溫睿說,「我已經打了,他們在路上了。」

    他略懂一些醫學常識,看了一下許映白狀態,知道沒什麼大問題。

    言月抹了把眼淚,換了一個號碼撥打,「我報警了,我要找律師告她。」

    她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見到地上的祝青雯,那股遲來的,強烈的恨意,讓她頭腦有些發昏,眼睛發紅,一時間,竟然恨不得撿起那把刀,也去捅她一刀。

    「不礙事,創口不深。」許映白安慰她,「沒有傷到動脈,恢復起來很快。」

    即使沒有傷到動脈。即使可以恢復。

    可是,也會疼啊。

    地上匯聚了一灘血跡,流了那麼多血,都是許映白的血。

    言月臉色煞白,幾乎要眩暈過去。

    都是她的錯,是她反應不夠靈敏,讓許映白替她挨了這一刀。

    場面極為混亂,很快,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

    言月隨著救護車來到了醫院。來了不少人,許映白公司的幾個高管,他的秘書和助理。

    溫睿一直陪在言月身邊,對來客說明情況,安慰她,「別太自責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言月,只知道,許映白肯定是不後悔的。

    醫生從急診科走了出來,「誰是傷患家屬?」

    言月站起來,「我。」

    「我是他的妻子。」

    「來這簽個名。」醫生說,「需要做個小手術。」

    她唇還發白,「醫生,情況怎麼樣?」

    「傷處在肋骨間,幸虧肺沒問題。」醫生說,「病人年輕、身體基礎很好,沒大事。」

    見小姑娘嚇成了這個樣子,他安慰了幾句,「家屬不要太著急了。」

    對,她現在是許映白的家屬。

    言月想。她需要鎮定,不能再那麼幼稚。

    聽完術前說明後,她在家屬欄簽下了自己名字。

    警察也來了醫院,祝青雯已經被控制住了,要找她去警局做個筆錄。

    「我陪你去吧。」溫睿說。他怕她害怕,他跟了許映白很多年,他現在受傷不便,他便需要以言月的需要為行動的第一準則,要顧好她。

    言月溫和卻堅定地搖頭,「沒事,我自己去。」

    她吩咐溫睿,「你留在醫院,他醒了就打電話給我。」

    手術進行得很快,很順利。

    戚喚宇還留在櫟城,聞訊立馬趕去了櫟城第一醫院。

    許映白的病房在頂層的vip區。他已經醒了,除去比平時蒼白一些外,看不出多少異樣。

    戚喚宇把帶來的果籃放在一邊,在他身邊坐下,「老婆不在啊?」

    他嗯了聲。溫睿說她去警察局做筆錄了,他叫溫睿跟過去看著,順便想辦法讓她遲點回醫院,那時候,他狀態能好一點。

    戚喚宇想起這一團亂麻的事情,神情複雜,「真是倒霉,好好的,遇到這種破事。」

    本來,許映白是打算給言月求婚了。

    「倒也好。」他唇角竟然彎了彎。

    他比平時沒血色,更襯出烏黑的發,濃長的眼睫和黑眸,像個十足冰美人,他垂眸輕聲說,「言月會更愛我一點。」

    戚喚宇瞪大眼,他一直知道許映白性子有些偏激,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不正常。

    那個瘋女人拿著刀呢,誰知道會把自己捅成什麼樣啊。那個位置離心臟也不遠,捅到心臟,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他垂著睫,「不會死的。」他有分寸,不至於會被這種人捅死。

    再說,死了也無妨。為她而死,他也甘願。

    對於他而言,得不到言月的愛,或許比死了還要痛苦。

    讓她和秦聞渡分手,是第一步。

    拿了結婚證,是第二步。

    第三步,是公開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

    但,還不夠。

    他還想要言月的愛。想要她濃烈且唯一的愛。

    他總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貪婪而不知滿足的蟒,死死纏著她,把她密不透風得纏繞。他一直蟄伏著,用金錢、權力、甚至用自己的身體,籌謀一個局,耐心地誘她入套,讓她愛上他。

    戚喚宇,「……」

    特麼的,許映白看著清清冷冷、誰知道是這種神經病戀愛腦。

    他不敢吱聲。

    戚喚宇想起去年那個清晨,凌晨四點,他被電話叫醒,原本準備破口大罵,看到來電顯示時愣了。

    重洋之外,傳來男人沉淡微啞的聲音,仿佛落滿了清霜,「幫我攢個局。」

    ……

    言月從警察局出來,滿身疲憊。

    溫睿一直在外頭等著她,說,「先生手術很順利,已經醒了。」

    言月手機剛開機,才看到他消息,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勉強朝他笑了下,「帶我去醫院。」

    見到他時,許映白正斜靠在病床上,面頰白皙到幾乎沒有一分血色,正在看一份文件。

    言月咬著唇,輕輕帶上門。

    她不敢坐下,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她很少以這麼狼狽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臉色慘白,眼睛哭腫了,像兩個小桃子。

    許映白已經抬起眼睫看向她,語氣很溫和,「來這邊。」

    言月靠近。

    他冰涼的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說,「別哭了。」

    「眼睛腫了。」

    「沒什麼大事,也不疼。」他說,「很快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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