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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言月凝著他的臉,輕輕說,「我沒有對他不滿。」
「我不信。」她說,「當年,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情。」
當年她太小,性子簡單單純,一切都是言高詠在管著。
言高詠這次倒是有些意外的模樣,正眼打量著她。
「當年,他確實是搬家回去了,你可以自己去查,學籍都轉走了,你給他寄的那些破玩意他也確實全都不要,給你原路退回來了,我撒謊做什麼,你可以自己去查記錄。」言高詠笑了笑,「怎麼,要過來問我,你是不敢自己去問許映白嗎?」
言高詠淡淡道,「言月,這麼久了,一點點小事,我勸你別矯情了。」
「人長大了都會變,他現在喜歡你不就行了,管那麼多做什麼。」
他在桌角磕了磕菸灰,「說實話,你能嫁給他,也算是高攀。」
言月臉色煞白,沒說話。
言高詠打量著她,抽了一口煙,「不過,結婚這麼久了,也沒懷孕。」
「看來,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也還不一定。」他說,「嘴巴上說的都是虛的,他願意讓你懷他孩子,給他們許家生出來後代,才是真的認可你。」
「不過,我一直不懂,你們女人對情啊愛啊看那麼重有什麼意義。」言高詠說,「許映白長得好,有錢有地位,你現在和他結婚了,應該知足。」
「早點懷個孩子,辦了婚禮,進門安安心心當許太太,後半輩子也就不愁了。」言高詠說,「現在離婚,什麼都撈不著。」
他邊說,看到言月煞白的臉,想到談珊琳,心裡瀰漫起濃郁恨意,越說越痛快。
言月卻沒像他想像的那麼失態。
她看著他,淡淡說,「我會自己去問他。」
「他什麼時候都不會扔我的禮物的。」她似乎笑了下,「許映白不是這樣的人。」
「他是不是給我寄過信?」言月問,「被你卡住了?」
言高詠一愣,表情不自覺波動,意識到對面女孩平靜透亮的眸子正盯著他的表情時,言高詠方才發覺到自己著了計,隨即便是惱羞成怒。
言月以前是個稚嫩、毫無心機的女孩。
她也變了。
言月心裡波動很大,她不傻,能看出剛才那一瞬間,言高詠波動的表情。
她意識到,許映白是個很守承諾的人,當年,只要他說過的話,就算是心裡再不情願再厭惡,也必然會按承諾辦事,可是,她當年,沒收到過許映白的信件。
既然言高詠可以卡許映白的信……那麼,她寄出去的禮物,他也一樣可以卡。
只是,倘若是真的,她想不通言高詠這樣做的理由。
言高詠冷笑道,「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事情,我有時間精力管這麼多?」
「我下午還有會。」
和言高詠分別後,和言高詠分別後,言月心情舒暢了一些,像是心上的大石頭被挪開了一小塊。她沒停歇,叫了一輛車,回去了以前她住過的那間療養院。
不是什么正規的療養院。
言月發現,現在療養院早已經停業了,改為了一間按摩館。
言月找人多方打聽,只打聽到了屋主的主人名字。
丁海河,138xxxxxxxx。
言月睜大了眼,她記得這個名字。
竟然是當年,她和許映白去海島旅遊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做水產生意的男人,怪不得,他當時會表現得那麼熟悉。
電話撥打過去後,言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躊躇著自報家門,不知道丁海河還會不會記得她。
她想找丁海河打探一下當年的事情,又不好直接問,於是委婉地和他說,自己已經都記起來了,想找丁海河聊天確認一下當年的情況。
丁海河很驚訝,又有些高興,「聽起來你精神狀態還不錯。」
言月抿著唇。或許因為她現在年齡大了些,談珊琳自殺的事情,這麼多年反覆折磨她,影響反而已經淡化。如今更讓她痛苦的是許映白的事情。
不料,丁海河卻說,「你老公幾個月前找過我一次,問我你住院的詳細情況。」
許映白?
言月驚呆了。
「是的,我和他說了說了一下當年的事情。」丁海河說,「說你失憶是因為受了刺激,因為母親自殺,然後有個特別重要的朋友走了,小孩子嘛,一時接受不了現實,就失憶了。」
丁海河猶豫了一下,又道,「言小姐,我感覺,你老公是個心很重的人,情緒都壓在心裡。」
「建議你們以後有事多溝通溝通,試著多互相關心了解。」
「畢竟是夫妻嘛。」
那個男人丁海河印象很深,看著清清冷冷的,實際上性子很細緻。而且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只是不擅長表達。
掛了電話後。
言月消化了一下現狀。許映白去找過丁海河,丁海河對他說,當年,是因為他,她才失憶。
所以,他才會一直覺得,他對她有所虧欠麼。
許映白是個責任感極強的人,尤其在對她的事情上。
有了記憶之後,言月對他的了解,似乎也變深了不少,記憶里那個小少年、中學時代孤獨的他,成年後的許映白,似乎都開始慢慢交融,成為了一體。
言月皺著眉,事情的輪廓似乎在腦海里被慢慢拼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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