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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你對你自己好就夠了。」許映白似乎笑了一下。
他笑起來很漂亮,像是消融的雪,只是一夕之間,轉瞬即逝。
她快樂就好。
「哥哥,你對我這麼好,有補償的原因嗎?」她忽然說。
許映白沒有回答。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兩人唇又碰到了一起,她緊緊摟住他細窄的腰,低聲叫著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不是任何其他稱謂。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言月對他全身心的渴求。
言月出了不少汗,他有潔癖,但是一點也不嫌棄,擁住她,他很喜歡聞她的頭髮,輕輕嗅過,「很香。」
許映白很少對她說情話。
言月指尖還在微微發麻,她耳根微紅著,他又去親她耳朵,冷質的嗓音微帶微微的啞,「這裡很容易變紅。」
「敏.感點?」他薄薄的唇含著她的耳尖。
她睫毛輕輕顫著,整個人都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原本就餘韻未消。乾脆把臉埋在他懷裡,什麼都不說了。
約莫五點的時候。
她起身,許映白感覺到了,他睡眠很輕,言月小聲說,她嗓音軟軟的,有點啞,「想喝水。」
許映白捉住她的手,沒讓她走,抱緊塞回了自己懷裡。
男人還闔著那雙烏黑狹長的眼,細密的睫毛覆蓋下來,眼下淚痣隱隱綽綽,他的睡顏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冷淡,很很像個簡單的清純男大學生。
「多久回來?」他嗓子帶一點淺淡的沙,沒睜開眼。
和以前的許映白不太一樣。這段時間,他身上多了不少人氣,不再像以前那麼冷淡不食人間煙火。因為了解了欲望,並且食髓知味。
言月沒辦法,在他耳邊求,被迫說了不少羞恥的好聽話。許映白嘴上不說,但是他很喜歡聽這些。
言月腳步很輕,目標很明確。
屋子門都是反鎖的。言月背上自己的小包,準備去二樓。二樓小臥室,有一頁沒鎖的窗戶,跳下去可以直接落到花園草地上。
那她找了很久,確定的出去的唯一希望。只可惜跳下去,輕則腳踝扭傷,重則當場骨折動彈不得。
這也是言月一直猶豫的原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格外焦慮,她不報什麼希望,試著開了一下大門。
隨著輕輕一聲,門鎖居然開了。
言月驚呆了。
老天似乎都在幫她,許映白竟然忘記了鎖門。
或許是因為最近放鬆恬淡的生活,再緊繃的人,也會有放鬆下去的時候。
她不知道許映白什麼時候會醒,顧不上多想,悄悄打開門,便徑直離開了。
天光逐漸亮了起來,一輛桑塔納停在不遠處,見到她蒼白的模樣,女孩什麼都沒說,叫言月上車。
言月下樓後。
男人細密的睫毛輕輕一顫,隨即,睜開了那雙淡漠漂亮的眼。眸底昨晚的慾念已經無影無蹤。
他什麼也沒做,坐起身,穿好衣服,隨即,安靜地看向窗外。
晨光微露,可以聽到隱約的鳥鳴,花香從窗外飄入。
他五感都很好,感官甚至是極為敏感的,明明有一顆遲鈍冷漠的心。
可以清晰地聽到,她是怎麼努力地逃離他。
言月想離開他。
他不願見她去跳窗,摔傷腿。於是,給她打開了大門。
他用用了很多辦法愛她,卻依舊不能留下她的心。
每一次,她依舊都選了同一條路。
……
言月坐在副駕,女孩一直沒說話,她是唐姜在海城的朋友。
「對不起,麻煩你了。」言月疲憊地說。
「不麻煩,順路,姜姜拜託我的嘛。」女孩說。唐姜還告訴她,遇到了什麼都別問。
這種時候,她無比慶幸,她還有唐姜這樣的朋友,這種時候,可以什麼都不問,包容她的任性。
言月給許映白編輯了一條簡訊。
「我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腦子有點亂。」
「想一個人冷靜一段時間,我們暫時分開吧。」
言月回到了櫟城,踏足了這片暌違已久的土地。她早早和言高詠打了電話,說要和他見面。
回了櫟城之後,言月回了自己位於拂月街的小別墅,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去找言高詠。
言高詠比之前富態了一些,看起來頗為志得意滿。
見到她的時候,他短促地笑了一下,「許映白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不會吵架鬧翻了吧?」
言月咬著下唇,「沒吵架。」
言高詠最近沒得到什麼相關消息,不過是為了刺言月隨口一說。
許映白處理事情極為周全,甚至於他本人離開櫟城這麼久,也沒誤事,大家都只以為業務要往海城搬遷了。
言月臉色蒼白,她在言高詠對面落座,「當年的事情,我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這是我的事,和他沒關。」
言高詠略微有些驚訝,但是只是很輕微的驚訝,沒多少意外。
他點了根煙,忽然說,「你和你媽媽很像。」
「性格極端自我、本質心硬而且自私。」言高詠說,「別人對你再好,你的心都像是石頭做的,根本捂不熱。」
「你是因為想起來了,所以對許映白不滿?」他說,「接下來想做什麼,分手?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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