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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言月搖頭,「沒有。」

    她變得沉默了。

    唐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撿著一些新鮮的事情給她說了,「祝青雯好像懷孕了。」

    祝青雯、秦聞渡這些名字,似乎都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聽起來,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了。

    「懷的秦聞渡的孩子。」唐姜沉默了一下。

    當然算起懷上的日子,已經是言月和秦聞渡分手後的很久之後了。

    消息不知道怎麼擴散了出去,幾乎人盡皆知。秦聞渡目前人還在國外沒有回來,但是在櫟城圈子裡,已經聲名掃地了。

    祝青雯未婚懷孕,甚至無名無分。

    出乎唐姜意料的是,秦家竟然並沒有接納她,也沒有將祝青雯接回秦家。

    「當年,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聯繫上的。」唐姜沉默了一會兒,說。

    祝青雯大學並不在櫟城,她是在京州念的大學。唐姜聽說,她大學報的志願全都是京州的大學,簡直像是不管不顧在追尋什麼執念或幻影一般。

    後來祝母得病,祝青雯又帶著她回了櫟城,其實櫟城對於她而言,應該是個沒什麼好回憶的地方,她卻就是毫不猶豫回來了。然後在一次晚宴上,和秦聞渡重逢了。

    秦聞渡在英國也過得也不順,他主持了一個投資項目,看岔了眼,血本無歸,因為醜聞,家裡斷了他經濟來源,現在是他有生以來最狼狽的日子,靠賭錢和借錢還勉強維持著以前的面子。

    唐姜實習完,回了英國繼續念書,也聽到了一些和秦聞渡隱約有關的消息。他像是成了一顆棄子,秦家孩子很多,秦聞渡能力算不得多麼出眾,如今事業翻車,醜聞纏身,已經差不多身敗名裂。

    唐姜心裡有了些模模糊糊的猜想,只覺得背脊發涼。

    這一切的背後似乎都指向一個人,只是她的不敢繼續猜,也不知道,言月認清枕邊人的這面目時,能否接受。

    言月沒多和她聊這些事情,她最近很容易累,需要多加休息。

    「小林也找我問起過你。」唐姜道,「不過,沒說很多,聽到你好就沒再問了。」

    言月愣了一下,想起林其諾和許映白肖似的手,她心情很複雜,抿著唇,「他還好吧?」

    「還好還好,就是失戀了有點難受。」唐姜說,「哈,畢竟純情少男初戀。」

    實習結束後,林其諾就搭乘班機回了家。

    齊帆和林醇給他親手做了晚餐,迎接他回來。

    「小諾,你不高興?」齊帆一眼看出兒子情緒不高。

    林其諾放下刀叉,忽然猝不及防問了她一個問題,「媽媽,哥哥是不是姓許?」

    林醇沒做聲,齊帆愣住在了原地。

    「我可能,已經見到他了……」林其諾苦澀地說。

    其實齊帆從沒有真實見過自己之前生下的那個小孩,只在視頻見過。

    那會兒,她偶爾還會和許明川聯繫。

    直到某天,她收到一封匿名郵件,裡面是她和許明川視頻的截圖,以及許明川發給她的那些求愛的話語的聊天截圖。發件人問她,想不想這些被她現任看到,不想的話,就別再給那邊打電話了。

    再後來,齊帆也給許映白打過一次視頻,是她主動的。

    她記得,那天是許映白的十六歲生日。

    屏幕亮起的一瞬,齊帆少見有些緊張,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覺得自己和自己和解了,在撫養林其諾的過程中,她感覺到了為人母的快樂,也覺得自己應該對許映白盡一份做母親的責任。

    少年那會兒約莫已經上了中學,長得高高瘦瘦,面容清新秀美。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個陌生人,嗓音極為冰涼平靜,「我接你電話,是想告訴你,以後,不要再和我聯繫了。」

    「晚上還有課。」隨即,視頻便斷了。

    他不需要她。

    也不需要許明川。

    齊帆那天情緒極為不好。

    許明川對那孩子不好,她是知道的,卻一直什麼都沒做過,很長一段時間,她恥於提起那個孩子的存在。

    從很小開始,那孩子過得就不好。許家人給他提出了許多完全超出年齡的苛刻標準,幾乎不可能達到的高要求。

    許明川說,他給了他們兒子最好的教育,又說小孩哪裡做得不好,他罰小孩在祠堂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淋雨淋暈了,整個膝蓋都青腫了,就是不願意認錯。

    他暗示,叫她多聯繫,關心小孩。

    視頻的時候,小孩被打扮得很體面,長得也好,看起來完全是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她卻經常能在那個小孩嬌嫩的手心裡看到深深的淤腫。

    但是他什麼都不說,從來沒說過疼,也沒找他們求饒,從不抱怨。越長大,他能力越強,越完美,完全不需要他們了。

    林其諾輕聲說,「哥現在已經結婚了。」

    齊帆表情變了一下,有些急迫地問,「女孩子人如何?對他好嗎?他們過得怎麼樣?」

    「她……很好。」林其諾低著頭。

    母親在他記憶里,一直都是很溫柔恬淡的形象,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齊帆這麼急迫激動。

    那個男人,真的是他素未謀面的哥哥。

    也就是說,言月已經是他的嫂子了。

    林其諾已經毫無機會了。他苦澀地笑,該說嗎?他和哥哥不愧是親兄弟,對女人的審美,似乎都是一脈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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