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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唐姜停了車,拉她往餐廳走,言月走快了一些,唐姜放慢了腳步,面色複雜看著她。言月耳朵完全紅了,垂著眼,默默調整了一下自己彆扭的走路姿勢。
到了餐廳後,點了餐,兩人對坐著。
她和唐姜之間一直是沒什麼秘密的,唐姜一直盯著她,面上隱有怒氣,「你提離婚,許映白是不是強迫你了?」以許映白的高傲,怎麼會輕而易舉的接受離婚?
言月雙手握著杯子,輕輕搖頭,睫毛上像是結了一層冷冷的月華,「姜姜,是我……主動的。」
她低著眼,喝了一口熱飲,語氣放得很平緩,「以前,高中時,我喜歡過許映白。」
這是言月為那段日子留下的最後的紀念。
唐姜很久沒說話,「……你那時,不是一直跟著那個姓秦的?」
言月輕輕搖了搖頭,她低垂著眼,「我把自己也騙過去了。」
或許,她其實一天都沒有喜歡過秦聞渡。
只不過是那時候,是為了蒙蔽自己的心,讓自己徹底放棄那段不可能的幻想,為了放置自己難以安放的複雜感情,她讓自己誤以為喜歡的是秦聞渡。
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言月小小的手極為冰涼,唐姜把她的手暖入自己手心,拉著她,沒有再多追問。
言月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一點,整個人還是懨懨的,靠著窗,身上還有些難受。
唐姜問,「寶寶,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之前,言月和秦聞渡分手,她半點不操心,秦聞渡頭腦簡單,而且自己身不正沒有底氣,毫無威脅。
可是許映白不同。他是個很可怕的男人,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溫和斯文。
唐姜一直有種隱隱的直覺,只覺得言月和許映白這場快速的婚姻,簡直像個一場局,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意外與巧合。
言月沒有和唐姜說太多,她和許映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低垂著眼,「我是自己跑出來的,沒告訴他我去了哪裡。」
「沒事,別怕,你都來海城了,換了號碼,他暫時找不到你的。」唐姜說,「之後只要你想離婚,怎麼都能離得掉的。」
言月輕輕嗯了聲。
她現在的情緒,痛苦裡帶著迷茫,還有深深的疲憊。
或許,是她對感情要求太多。
要求一份毫無瑕疵、毫無保留的愛,她希望有人可以熱烈、忠誠、從一而終地愛著她。
可是那樣的愛,她的父母都不能給她,又有誰能給她呢?
言月不後悔和他提離婚。
許映白應該已經看到了簡訊,以他理智冷靜的性格,或許已經開始啟用了他的備選方案,來完美地處理這件事情。
許映白那麼強大又冷漠,誰都不在乎,他的情緒或許都不會因為她的這條簡訊產生任何波動。
好在,他們結婚的消息並沒有散發出去,即使到現在,也只有兩家人知道而已。之前不公開果然還是正確的決定。
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和他短短的幾個月,都只是一場泡影、鏡花水月而已。
當斷則斷,她不想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言月在唐姜的小屋裡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是周五,唐姜還要去實習。
言月起了床,感覺身上還是酸疼,或許是因為疲勞過度,她出來得匆忙,只帶了一套換洗衣服。
她收拾好小包,準備唐姜公司找她,晚上去商場找個地方吃飯,順便給自己買幾聲換洗衣服。
海城傳媒位於一棟內環豪華寫字樓內。
女孩子披散著柔順的黑髮,穿著一身素雅的白,看著文靜甜美,很是惹眼。
唐姜還在上班,她沒去打擾,只是在一樓大廳等著她。
快到下班的時候了,開始斷斷續續有員工從電梯裡出來。
言月安安靜靜。
那群人里卻有人忽然叫出了她名字,「言月?」
言月驚訝地抬眸,見到是一個穿著藍襯衫西褲,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孩,脖子上還掛著工牌。
竟然是林其諾。
言月極為詫異,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林其諾見她,一雙點漆般的眸子裡也溢出了笑,他道,「我過年沒回家,來了這裡實習。」
林其諾是英語母語者,海城傳媒原本就偏好海本英語好的實習生,招牌又大,林其諾原本就對做媒體感興趣,來這裡實習也很正常。
「你來海城旅遊的麼?」他和她攀談。
言月看到林其諾精緻的下巴和唇峰,被牽動了回憶,心裡又開始難受,連帶對他的態度也淡淡的。
她說,「嗯,在等一個朋友下班。」
一連好多天,天氣都不佳,雨雪霏霏。
她身材單薄,唇色也是淡淡的,瞧著柔弱可憐。
海城傳媒一樓大廳的左側便是一家咖啡館,林其諾去買了兩杯熱可可,拎著回來找言月。
他把其中一杯可可遞給言月。
言月卻忽然注意到,他用的是左手,在他右手空著的情況下。
兩人手指相觸,林其諾手形和許映白極為相似,都是修長削薄、骨節分明的大手,只是許映白皮膚更白,幾乎是種沒什麼血色的蒼白,她渾身不自覺微微一顫。
林其諾注意到了,笑道,「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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