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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言月鼻尖又有些發酸,眼淚忽然就往下掉。

    她把面頰靠在許映白懷裡。

    在她最落魄的那個晚上,又何嘗不是他,收留了無所依靠,流離失所的她。

    *

    天氣一天天轉涼,櫟城交響樂團在櫟城劇院的表演時間終於到了。

    言月第一次作為首席大提琴手上場表演,早好幾周,她就在專心練大提琴,怕影響手感,吉他都沒怎麼摸過了。

    因為是學生表演,原本大家對上座率沒什麼期待。

    直到上場前,言月才知道,這次表演票居然都賣光了,這對他們樂團來說是第一次。

    剛進樂團的二年級生,小提琴手白歡歡嘀咕道,「怎麼這次來這麼多人,莫扎特這麼受歡迎的嘛。」

    瞧著下面烏壓壓的觀眾,她說,「我都有點壓力了。」

    「學姐,你緊張嗎?」她問言月,「我好怕,等下我出錯了,他們能聽出來嗎。」

    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提琴手,都這麼緊張了。言月可是這次的大提琴首席,需要靠她一個人來領導整個大提琴部。言月今年才剛升大三,她也是這些年裡,禮大交響樂團最年輕的大提琴首席。

    言月今天穿著一身月白的禮服裙,收腰設計,莊重又美艷。她化了妝,長發被挽起,眼皮上閃著淡淡的細鑽,中和了她面容的清純和稚氣,比起平日的少女模樣,更像一個女人。

    言月在保養自己的琴弦,她抬睫看她,聲音柔和又清透,「別怕。」

    「不會出錯的。」

    「你練習了很久,上場後,對得起自己的琴就好了。」

    ……

    「以前不知道,許公子還有這雅興。」

    從越品了一口茶,笑呵呵道。

    櫟城劇院演出不少,不過,這只是一場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學生演出。

    對許映白來說,包下這場所有的余票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他自己放下工作,在這種時候親自趕來觀看,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他瞧著對面男人清俊的側臉,他正在看著台上演奏,神情竟然很是專注。

    據說,這次演出的都是禮大學生,風華正茂。

    說不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從越想起許映白的傳聞,覺得這個猜想也不一定對。

    許映白回國,空降櫟城許氏時,自然許多人前往試探。

    一個身居高位的年輕男人,不缺錢,不缺地位,那麼缺什麼?大家最開始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何況,他還長那麼一副模樣,就算不看錢和出身,只要許映白願意,想往他床上爬的人數不勝數。

    只可惜,許家嚴格的家風果然名不虛傳。

    久而久之,大家就知道這點,都笑說怪不得,年紀輕輕可以爬到這麼高的位置。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次,是要破戒了嗎?

    甚至為了來看這場表演,修改了原本的工作安排。

    從越是個男人,也是個老人精了,他朝茶麵吹了一口氣,心裡暗地想。

    果然,畢竟還是年輕人。

    許映白看往台上,一眼就看到那個穿著白裙子的纖細身影。

    和平時柔軟的她相比,仿佛不是一人。

    人群中,她是最引人矚目的那一輪月亮。

    表演來了不少禮大的學生,林其諾在第一排,拿著一個單反,不停地拍照,主要都是在拍一個人。

    黃璽坐在他身邊,林其諾把相機給他看,「漂亮吧。」

    「草,確實漂亮。」黃璽說。

    鏡頭裡都是同一個人,或顰或蹙,或笑。

    演奏終於進入尾聲,到了謝幕環節。

    一行人從他們身邊經過,走在最前的,是一個高挑的年輕男人。

    他過身時,沒往這邊看。

    倒是林其諾忽然從鏡頭裡抬起眼,一直盯著那個男人英俊的側臉。

    黃璽隨著他看過去,挑眉道,「你不會是個gay吧,盯著人家帥哥看什麼。」

    「我覺得,他好像和一個人有點兒像,」林其諾說。

    林其諾的手機屏保是一家三口的照片。正中是林其諾本人,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左邊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右邊是一個高挑的黑髮女人,穿著旗袍,皮膚白得像玉,長發烏漆,纖眉秀目。五官極為漂亮,浸潤著一種滲透進了骨子,渾然天成的媚。

    「這是我媽年輕時的照片。」林其諾說。

    黃璽想到剛才見到的那個男人,「喲,和剛才那個帥哥,五官好像真有點點像。」

    只是氣質差別很大,那個男人看起來淡漠又克制,氣質冷冰冰的,有種長期居人之上的矜貴感。

    黃璽又瞧了瞧林其諾,盯著照片,點評道,「叔叔好像有點拉跨了基因啊。」

    林其諾倒不在意,「我媽就喜歡我爸,感情可好呢。」

    ……

    謝幕完,退到幕後。

    言月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在台上還不覺得。

    下台後,疲憊才像是潮水一樣湧現了上來。

    很多人給她發消息,樂團同伴也都很高興,說今天表演極為成功,言月發揮極為完美。

    「言月,有人找。」指揮笑盈盈進屋子,「vip休息室。」

    言月有些莫名,還是依言去了。

    休息室的門半掩著,言月在門上敲了敲,小聲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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