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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9:43:04 作者: 霧下菘
    言高詠身體一直不好,他35歲的時候有的言月,現在已經年過半百,今年,或許也是因為年齡來了,越發力有不逮。

    言月沒做聲。

    「月月,爸爸下周生日。」他說,「這個生日,估計只能在醫院裡過了。」

    「我上次純粹是說的氣話。」男人聲音聽起來蒼老又疲憊,「爸爸也只有你一個女兒了,當時只是和你媽媽賭氣,爸這些產業,不給你,以後給誰?」

    ……

    言高詠是她在這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

    她轉眸,看向許映白。

    他正看著她,漆黑的額發被風拂得微亂,眸子清明沉靜。

    言月低聲說,「爸爸生病了,在住院,希望我可以回去陪他一段時間。」

    「還有就是,關於我和你結婚的事情。」言月咬著唇,還是說了出來。

    「爸爸說,想先讓我家和你家的長輩,見上一面。」

    兩家長輩以前都沒有正兒八經見過面。

    雖然說他們已經領證了,對於傳統的上一輩而言,兒女姻親,自然還是需要走一定的流程。

    言高詠說,他們言家雖然比不得許家,但是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家。沒名沒分,他是不會承認這樁婚事的。

    言月不知道許映白對這件事情會有什麼看法。他和許家人的關係似乎也並不親近。

    許映白說,「時間你們定。」

    言月睫毛顫了顫,「嗯。」

    她沒想到許映白這麼利落應下來,提到這種事情,她顯然有些緊張。

    言月小聲說,「你家長輩,我只見過許叔叔。」

    她想起上次見面時,許明川說的話,不太敢和許映白說。

    許映白沒回頭,語氣很淡,「是不是叫你和我離婚。」

    叫言月,遠離他,從他身邊逃走。

    他修長的眉睫甚至都未動,顯然一點也不意外,「不用在意他說什麼。」

    許明川不正常。許映白很小就覺得。

    他在家虔誠禮佛,齋戒,為那個女人祈禱。

    他冷眼瞧著,想著許明川是個愚蠢軟弱的瘋子。

    不過,他自己又好得到哪裡去?

    許家在京州的祖宅宅邸闊大,是個五進的院子。正中的祠堂供奉著祖宗排位,他小時候在京州居住的臥室,就在祠堂旁,環境極為冷寂。

    他是許明川的獨子,許家這輩的第一個孩子。

    從小,便被用最嚴厲的規矩教導。

    不被允許,出現任何錯誤。但凡犯了錯,便會有嚴厲的懲罰。

    需要克制,抑制欲望,遠離任何可能讓人成癮的事物。

    第二天。

    言月心裡揣著事,原本開心的出海,似乎也被耽誤了些心情。

    好在中午吃了一頓海鮮大餐,言月喜歡吃海鮮。

    許映白親手給她剝蝦剔蟹,他淡淡垂著睫,那雙藝術品一樣的手,給她做著這樣的事情。

    許映白確實如他所說,自己沒有什麼口腹之慾。

    只愛餵她。

    而且,叫她就著他的手指。

    他似乎半點看不膩,看著她紅紅的小嘴,一張一合,從他指尖吞下食物。

    他喜歡和她進行沒有距離的接觸、肌膚之親。

    甚至有些沉迷。

    「我,我吃不下了……」她已經吃得肚子滾圓,再也吃不下了,小聲求他。

    他方才慢條斯理放了剔蟹工具,又去淨了手。

    言月盯著那雙溫柔、漂亮修長的手,竟然驟然覺得有些害怕。

    晚間,她藉口說要睡覺,先回房間休息了。

    稍微睡了一會兒,言月沒叫許映白,偷偷摸去了一樓大廳。

    大廳里,她又遇到了那個叫韓珊的女人,挎著的又是一個和昨天不同的陌生男人。

    言月沒做聲,倒是韓珊很自來熟地和她打招呼。

    「沒和你老公一起?」韓珊問。

    言月說,「他,他在他房間休息。」

    韓珊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言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應該說是在他們房間休息。

    韓珊說,「小妹妹,你要看緊他啊。」

    見她睜著圓圓的鹿眼,唇微微張著,好像沒懂她的意思。

    韓珊忍不住在她面頰上捏了捏,「小妹妹,我是說,你要多去管著點你男人在幹什麼呢。」

    「這樣長相的男人,心眼多。」她笑得像是條溫柔的蛇,「玩的花呢。」

    許映白……

    她從來沒把他和這兩個詞聯繫在一起過。

    這座海島上,有天然溫泉。他們住的套間後院,都各自有一口。

    言月刷卡進門時,見室內燈是黑的,後院隱隱約約亮著燈。

    她剛鼓起勇氣,問他在哪。

    許映白說在他房間,叫她過來。

    以前,她對男人的身體沒有任何興趣,甚至覺得很噁心,她希望秦聞渡可以穿好衣服。

    許映白從不在她面前衣冠不整。

    言月低著頭,站在門口,不敢往院子裡看,低著頭,像個在等候發落的學生。

    後院們被拉開。

    男人英俊的眉眼間染著些氤氳水霧,黑髮也微濕著,言月盯著他眼角下那顆小小的淚痣,暈乎乎的,竟然伸手,想去摸他濃密的長睫和眼下的這顆淚痣。

    沒有摸到,言月被他握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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